棣棠看了眼马车上睡着的两个人。
一大一小。
小花仙伏在裴衡身旁一侧睡着,这么小就挺会照顾人,累了这一路,可算是累到睡了。
而裴衡一路冷汗不断,身子发热,看起来是生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棣棠凑近他耳畔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雨声潇潇,什么也听不清。
她起身离开,从马车上跃下,头上戴着斗笠,伸手敲门。
944纳闷,[这看样子也是没人的啊?]
老人家睡得早,不行啊。
棣棠敲门的声音大了些,老孙,再不开门,我就拆了你的门啊。
944惊诧:[您认识孙神医?!]
它这个系统怎么不知道?
在这江湖之上,谁不认识孙神医。
[那您说话这语气,就挺挨揍的啊]
谁挨揍?
[我]
944赶紧遁。
棣棠敲得不耐烦了,准备一脚踹开这门。
门却忽然开了。
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个烛台,燃着清幽幽的光。
那光映照在他满是褶皱的脸上,看起来诡异不已。
尤其是那双眼睛,黑幽幽冷测测。
棣棠出手很快,一手劈落那灯烛,光火一瞬之间被灭,几乎很快,她便转手朝他脸颊耳后动手,指尖刚刚碰上肌肤,却被老人扬手打开,往后挪开两步,踉踉跄跄地捂着嘴咳嗽起来。
你这个小辈,怎如此嚣张!?
他咳嗽声中,沙哑苍老声音怒斥道。
棣棠见此不以为意,往前一步,雨水冷风灌入屋中。
老人家,你不厚道哦,灯烛之中有毒,却点燃来见,我不想死,自然该是要出手了。并且她眸色闪了闪,您半夜睡觉还戴着人皮面具呢?
孙神医闻声轻笑一声,拂了拂长白胡子,您这丫头,我这脸上面皮之薄,从未有人看出来过,何况这夜深之色,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棣棠眨了眨眼,您猜我是怎么猜出来的?
孙神医要关门,棣棠见此白眼一翻,道:我猜的。
棣棠也不开玩笑了,说道:其实我刚出手已经碰到您脸颊连接处肌肤,感觉出来的。
孙神医看她一眼,你这丫头倒是厉害,这大半夜的,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棣棠一只手按着门板,语气平稳,怎样才肯救人?
孙神医似乎没什么耐心了,现在我要睡觉,谁也不救。
那您的一条命呢?
孙神医闻声笑出了声,低眸看她,恐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棣棠对上他的视线,我自然是有,不过,我是好人,我也不杀人,这打斗一夜,您也不得安生,那更别说睡觉了。但您现在随手给我那朋友一瞧,不过片刻的功夫,您便可好生睡觉去,还能落下我手上一好处。
好处?
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哦?
我的一颗感恩之心。
滚!
哎,开个玩笑调剂一下气氛,您别着急,您身为神医自然是瞧不上许多东西的,但总有您弄不到手的珍贵草药之类,您若帮了我现下这个忙,再险峻地界的草药,我都给您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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