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部搜查一课三系的系办公室里,药师寺凉子一面聆听之前遭遇袭击的警员们的汇报,一面将所有情报进行汇总分析,想要以此推断出线索。
虽然刚刚吃了点甜头,但是在黑衣组织上受到的委屈可没那么容易消除,如果说之前她对付黑衣组织是为了抓公安部的把柄,那现在她争对黑衣组织就完全是私怨了。
她药师寺凉子从小打大,最是受不得委屈,也最是吃不了亏,黑衣组织刚触她霉头,就要最好被她把祖宗十八代的坟都掘了的准备。
面对警视厅的女王陛下,三系的警员们在汇报的时候无不心怀惴惴,生怕自己说错话让药师寺凉子不高兴。
而这其中,毛利小五郎的心情是最紧张的,在紧张的等待中,他的记忆不由回到了昨天晚上。
“毛利老弟,你说,叔对你怎么样?”
新宿一家高档酒店里,松平片栗虎搂着一个巫女模样的陪酒女对毛利小五郎道。
“松平长官对我恩重如山,小五郎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毛利小五郎毕恭毕敬地道,说完之后就开始四下张望,生怕在这里遇到自己认识的人。
在被毛利兰骂醒之后,他就发誓再也不来这种酒色场所,而且他现在正在重新追求妃英里,万一被妃英里以为他又故态萌发,他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眼睛在酒店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熟人的毛利小五郎松了一口气,转而想起,以自己以前的工资根本来不起这样的地方,而自己在自甘堕落的时候认识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没一个有钱来这里消费,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可恶,这种庆幸之余又有点不甘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毛利小五郎失落道。
“不要叫叔长官,叫叔松平大叔就好,和叔熟的人都这么叫叔!”
松平片栗虎挥手道。
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道:“是,松平大叔!”
眼前这位没个正型的痞子大叔可是他的命中贵人,要不是他,曾经违反警察条例的自己是怎么都不可能回警视厅,更加不可能保留原本的警部补警阶,可以说,松平片栗虎对他的恩情太大了,刚才那句“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也确实是毛利小五郎的真情实感,所以毛利小五郎要尽可能地顺着松平片栗虎,不然他给自己的一切,自然也可以由他收回。
只是他管松平片栗虎叫“大叔”,松平片栗虎管自己叫“老弟”,这样相互称呼是不是有点怪啊?
“很好,来,干一杯!”
松平片栗虎举起手中的香槟,同时很贴心地道:“知道你已经戒酒了,叔特别让人准备了乌龙茶,不用客气!”
说完指了指放在毛利小五郎身前的一杯褐色液体。
毛利小五郎大为感动,将松平片栗虎为他准备的乌龙茶一饮而尽。
东瀛警界的最高长官居然对自己如此贴心,连喝进嘴里的乌龙茶也变得醉人了……
呃,等等,这乌龙茶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好上头啊……头好像有点晕晕的了……嗝!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酒嗝。
见毛利小五郎脸已经微红,松平片栗虎放开搂着的巫女,对她道:“阿音,你先离开下,叔有事情要和毛利老弟谈。”
叫松平片栗虎叫做阿音的巫女有些不高兴,她撒娇道:“大叔,人家才陪你这么会儿你就要赶人家走么?”
陪的时间长短实际上无所谓,关键是松平片栗虎现在才点了一点酒,她的提成太少了。
松平片栗虎潇洒地打了响指,立刻有酒店侍者冒了出来,侍立在松平片栗虎身旁,微微鞠躬等待松平片栗虎的指示。
“给叔起一座冬佩利香槟塔,算在阿音名下!”
松平片栗虎推了推墨镜,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金钱的气味。
“是的,松平先生!”
侍者麻溜地开始进行准备,而阿音也是心花怒放,对着松平片栗虎皱得和橘皮一样的老脸亲了一口:“谢谢大叔!”
一座冬佩利香槟塔需要数百万日元,这几百万的业绩算在她的名下,今天晚上的n.1又该是她了。
松平片栗虎享受地笑了笑,然后挥退了阿音。
看着松平片栗虎一掷千金博得美人香吻的豪气表现,毛利小五郎要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毕竟男人么,无论那个年纪,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女生玩贴贴,虽然毛利小五郎已经立志洗心革面,但要说从此以后变成入定老僧一般心中古井无波、毫无涟漪,那也真是太高看毛利小五郎了。
陪酒巫女阿音离开后,松平片栗虎压低了声音道:“毛利老弟,你也是一个父亲,你应该知道,一个父亲在女儿面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尊严的对不对?”
毛利小五郎对这话的感触可以说是深得不能再深,正是作为父亲的尊严,让他从泥潭里爬了起来,他连连点头道:“松平大叔你说的是。”
“你理解就好!”松平片栗虎一拍桌子道。
“但是现在,叔的尊严,却被其他人攥在了手里,你说,叔应不应该拿回来?”
松平片栗虎一脸严肃地对毛利小五郎道。
“当然应该拿回来!”毛利小五郎也是在职场混过的,当即拍胸脯道,“松平大叔,你有用得上小弟我的,请尽管吩咐,小弟为大叔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不愧是叔看中的老弟,叔就知道,你是知道感恩的!”
松平片栗虎大笑着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
毛利小五郎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小心地问松平片栗虎道:“但是,我们应该怎么拿回来?”
“叔查过了,那个女人把叔的尊严藏在了她警视厅的办公室里。”
松平片栗虎对毛利小五郎道。
“那个女人?”
毛利小五郎疑惑道。
“就是药师寺凉子,你们刑事部的参事官!她用卑鄙的手段拿到了一些叔的不雅照,威胁叔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做事,就把那些照片贴到叔女儿学校的公告栏上去,让叔的女儿从此颜面扫地!天呐,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啊!”
说到那个名字,松平片栗虎有些咬牙切齿,连喝了几杯香槟都没缓过来。
听到松平片栗虎说出那个女人是身份后,毛利小五郎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松平大叔,不是小弟我推辞,只是药师寺参事官的办公室听说布置了很严密的安保系统,我就算想帮你也没这个能力啊!”
药师寺凉子可是亚洲最大安保公司jas的大小姐,东京很多富豪家的安保系统就是用的药师寺凉子家的,她自己用的当然是她家公司的最高科技产物,等闲人没有她的允许根本进不去,进去了也很难活着出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叔不会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松平片栗虎笑着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让毛利小五郎安心。
“关于去把叔的不雅照偷出来的事情,叔已经委托专业人士去做了,你需要做的,是帮叔盯紧药师寺凉子那个女人,她什么时候出去,你要立刻告诉叔,到时候叔会派人去她的办公室,而在这个过程里,你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回办公室,明白了么?”
松平片栗虎一脸严肃地道。
“是,小弟我明白了,绝对配合松平大叔!明天,就算用自己的尸体,我也绝对会挡住药师寺凉子回办公室!”
听到松平片栗虎说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毛利小五郎在心里松了口气后连忙打包票道。
“很好,为了明天的行动顺利,干杯!”松平片栗虎满上香槟对着毛利小五郎手上的“乌龙茶”碰了一下。
毛利小五郎看着手中的“乌龙茶”有些犹豫,总觉得这杯“乌龙茶”有些不对,但是现在气氛正好,他如果不喝就是在开罪松平片栗虎,只能硬着头皮将“乌龙茶”喝下。
唔,怎么回事,肚子里好像有火在烧!
一整杯“乌龙茶”灌入肚,毛利小五郎的意识开始变得朦胧,他大着胆子一脸好奇地问松平片栗虎:“松平大叔啊,你说派专业人士去药师寺参事官的办公室拿东西,是什么专业人士啊?难道是警察厅里的秘密部队?”
“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警察厅的人去办,万一走漏了风声,让叔的敌人知道了怎么办?”
松平片栗虎摇头道。
他虽然是警察厅长官,东瀛十几万警察之首,但是在警察厅也不是完全没有敌人,惦记着他位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的把柄露给别人呢?
注意,这里所谓的把柄,并非指松平片栗虎的那些不雅照,东瀛政府里那些高官玩得有多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养奴玩l童开y趴,这些都只是小儿科,像松平片栗虎这种只在酒店夜店等地方和陪酒女寻欢作乐的人简直就是东瀛政府高官中的一股清流,曝光了那些不雅照对于松平片栗虎的仕途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唯一毁灭的只是松平片栗虎作为父亲的全部尊严而已。
随意调用秘密部队去为自己做私人的事情,这种明显的公器私用的行为才会成为松平片栗虎政敌攻击他的武器,所以松平片栗虎才不想动用警察厅的力量。
不过这些事情松平片栗虎也不会和毛利小五郎解释就是了。
毛利小五郎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道:“但松平大叔你请的那个专业人士靠谱么?可别出什么事情,不然药师寺参事官有了堤防,下次可就不好得手了。”
“放心吧毛利老弟,这可是关系到叔身为父亲尊严的大事啊,叔怎么可能大意,叔请的专业人士,简直专业得不能再专业了!”
“‘御庭番众’听说过么?”
松平片栗虎神秘兮兮地问毛利小五郎道。
“‘御庭番众’?好像听说过,这不是传说中幕府时期的忍者组织么?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毛利小五郎转动被酒精麻痹的脑子问道。
“确实存在,不过是在很多年前,现在已经消失了。”松平片栗虎摇头,然后笑着道,“不过它的后人还存在,我找的那个专业人士,就是‘御庭番众’的后人!我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找到她并让她答应帮我从药师寺凉子那个女人手上偷东西的,所以绝对不会有问题!”
“哦,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忍者组织的后人,好厉害啊!”
毛利小五郎一脸惊叹地道。
传承几百年的忍者家族,这不得来一个“忍者仙人”又或者“忍者之神”?有这样的专业人士出手,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这里,毛利小五郎也高兴地笑了起来,主动给自己倒上一杯“乌龙茶”,和松平片栗虎碰杯:“那就祝松平大叔马到成功!”
“哎,是祝你马到成功才对!毛利老弟你真是的,居然喝‘乌龙茶’都能喝醉!”
松平片栗虎大笑道。
记忆回到现在,在问完参与行动的所有三席警员后,药师寺凉子对目暮十三道:“目暮,我先回办公室休息了,你这边要是有什么新发现记得立刻汇报我。”
“是,参事官!”
目暮十三敬礼道。
“嗯。”药师寺凉子点头,然后就准备回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顿“大餐”还等着她呢,她舔了舔舌头准备去“享用”一番。
“等等,参事官,我这边还有事情要说!”
毛利小五郎这边还没有收到松平片栗虎发来的消息,不知道那个潜入药师寺凉子办公室的人到底结束了没有,他只能冲上前去叫住药师寺凉子。
“你是……小兰的爸爸?”
药师寺凉子看了看毛利小五郎道。
“是的,在下毛利小五郎,是毛利兰的爸爸!”
毛利小五郎觍着脸,搓着手,把自己当侦探那会练就的脸皮拿了出来。
“有什么事情,说吧。”
药师寺凉子问毛利小五郎道。
因为和毛利兰关系不错,她倒是愿意听听毛利小五郎的话。
“那个,我觉得,枡山宪三的死显然是有人要灭口!”
毛利小五郎吞了吞口水,然后硬着头皮说了句人尽皆知的废话。
“哈?这还用你说!”
药师寺凉子露出了不虞之色。
叫下自己,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结果居然是要和她说这个?
“还有还有!”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道,“能出动武装直升飞机,枡山宪三背后的组织一定非常厉害!”
谢谢你又浪费了我一分钟宝贵的时间。
药师寺凉子脸上的不虞之色更浓,若不是毛利小五郎是毛利兰的父亲,她已经要发表了。
“还有还有还有!”毛利小五郎继续装疯卖傻,对着药师寺凉子说了一大通废话。
药师寺凉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来小兰的智商应该是随她妈的。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忽略了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那就是和药师寺凉子一直以来都形影不离的大块头警部补泉田准一郎,他现在并没有在药师寺凉子身后……
而在毛利小五郎拼命拖延的时候,被他认为是“忍者仙人”、“忍者之神”的专业人士又在干嘛呢?
“没有!没有!没有!”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啊……到底藏在哪里呢?救命啊!时间要不够了!”
在药师寺凉子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束身服,戴着红框眼镜的紫发女人因为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东西而在发狂。
她将办公室里的柜子的柜门全部打开,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蹲在地上的她仰起头,脑袋突然撞上了敞开的上柜柜门,戴着的眼镜也跟着飞了出去。
眼镜飞了之后,紫发女人连忙趴在地上,非常慌张地用双手不断摸索地面,一边摸还一边道:“眼镜,眼镜,我的眼镜呢!没有眼镜的我什么都看不见,连未来也看不见!”
倒在地上装昏迷的颜开默默看着这个紫发女人的表演: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搞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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