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三百二十五章：哀莫大于心死（求订阅！）
宝莲灯前传世界。林
因为昨日与寸心的口角，今天杨戳成了一个人。
他坐在院中闲亭下，静静看着留影。
此刻的留影中，正是瑶姬被释放，一家人团聚后遗忘了杨戳的影像。
听到里面那个与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所说的话，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留影中那个女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娘亲。
母亲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真是败坏母亲形象！”
眼见弹幕中骂声一片，杨戳忍不住暗骂。
留影中那个瑶姬嫌弃杨戳，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对自己心中，那个母亲的形象的侮辱。
“一可?
正气愤的时候，哪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小子现在成了闲人，在天庭也是无所事事，便下来找二哥了。
“这不是姨母，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显然小哪吒也在看盘点，见杨戳表情不对，就顺势安慰。
这一点杨戮自然明白，点头道：“我并非在意那些话，只是昊天神石蕴养的差不多了，母亲复活在即，形象却平白被污蔑,
实在说不过去。”
“姨母要复活啦？”哪吒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杨哉获得昊天神石他是知道的，后面也听杨戳解释过效用。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等再抬头看向留影的时候，眼中就露出欣慰的神色：“看来看去，还是我们这方世界最为圆满。”
“为什么这么说？”杨戳被他这个说法勾起了兴趣。
就听哪吒笑着解释道：“很简单呀，因为我们不仅能防患于未然，防止三圣母出事，二哥你还能修改天条，这眼看姨母也要复活，所有事情都圆满了。”
小哪吒说起这些，整个人都眉飞色舞的。
从这方世界的盘点，到宝莲灯世界，再到人生长恨水长东，这个正在盘点的世界，整体看下来，只有他们的结果是最好的。
这样的结果10,以前想要见到，根本就是奢望。
但现在，一切都近在眼前。
“不。”出乎意料，听到小哪吒这些话的杨戮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对于哪吒话里所说的好坏，他有自己的看法。
小哪吒觉得一切圆满，所有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无非是觉得母亲复生，三妹未遭难，天条也得以修改。
但其实，这些并不全是一定能达成的。
万事万物，从来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宝莲灯世界里，杨戳成为了真正执掌天地善恶的司法天神，连玉帝都能审判，但他却救不回已经死去的母亲。
人生长恨水长东世界，丁香，瑶姬全部幸免于难，天条成功修改，三界太平，代价，是杨戳成了一个废人，遭人唾弃。
而此方世界正常发展的话，诸天留影的奖励可以让自己救回母亲，但要修改天条，此物毫无帮助。
可以说，每一个世界，不论再怎么完美，都是有缺憾的。
之所以最后能达成修改天条的目的，也是因为抓住了群情激奋的机会，把握住了玉帝软弱的性格。
但即使如此，将来有关三妹的事情，他也不敢确定。
“希望到时候，一切都能圆满吧。”
没有过多的向哪吒解释，杨戳默然自语。
诸天留影中，虚弱的杨戳被哮天犬拖着去到肖府，只为讨一口饭，拿一点喜钱。
他们二人全然不知这是丁香与八太子的婚礼，直到陆续有神仙到场。
当蹲在角落里的杨戮看到熟悉的仙人们时，一股无端的羞愧涌上心头，最终只能埋头在乞丐堆里。
昔日，他是司法天神，三界上下除了玉帝王母，是个人见了他都要好生招呼。
如今，众仙衣冠楚楚，他却沦为了乞丐。
这种时候，杨戳宁愿从没来过这里，也没见过这些人。
诸天万界看着此状，却是忍不住叹息：
“杨戳虽然有了寻死的心，但曾为三界战神的自尊，还是让他不想被看到啊。”
“怎就这么倒霉。”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看过前两个世界的盘点，见过杨就风光的人们，此刻只与杨戮感同身受。
那是连曾经鄙视的人都要仰望的荒诞与羞愤。
杨戳躲避着人们的目光，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却不知肖府外有人正在赶来。
三圣母与嫦娥结伴而行，路上得知了嫦娥在街上遇到杨戳的事情。
原来嫦娥此前下界，便是为了帮助操持婚礼的四公主，恰好遇见了杨戳。
听闻兄长成了乞丐，落魄的不成样子，三圣母坐立难安。
“姐姐，我知你为难。若去寻他，他当日种种行为当实在伤你太深。但若不去寻他，终也不是办法。”
嫦娥还是心善，虽然当日表现的冷漠，但背后也不忘劝说三圣母。
听着这话，三圣母只道：“我已当自己没这个哥哥了。不过血脉相连，而娘又刚刚脱得几千年的囚禁。我若对他不闻不问，
只怕将来会伤了我娘的心。”
他在说着自己真实的顾虑，听上去，是在关心杨戳。
但诸天万界的人们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说的好像杨戮有多需要你一样！”
“装什么呢，还血脉相连，之前你在哪？”
“草，这女人之前我还挺喜欢的，怎么现在越看越讨厌啊。
“讨厌就对了，这和宝莲灯又不是同一个世界，人都不一样
“贫道也看出来了，真正的三圣母，不该如此想。”
人们对三圣母这一番言论及不赞同。
帮助自己的亲哥哥，什么时候需要考虑这些了？
还担心伤了娘的心，你娘都把杨戳当逆子了，何时关心过杨戳？
弹幕还在骂着，留影中的三圣母迟疑半晌，已经做出了选择：“好妹子，你带我去找找看吧，若留他一个人在街上，可能会死的。”
也不知她是什么想法，总之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杨戳。
二人在街上找寻半天也没结果，后面才得知因为八太子的婚礼，全城的乞丐都凑到一块了。
二人又快马加鞭的赶回，这时诸天留影中再响起声音，却是三圣母惶恐的心声。
“他此刻应该就在肖府中吧？”
“奇怪，我明明没那么恨他，为何会想着永远不要亲眼见他才好？”
“我为何会有些恐惧？”
她的心声全是困惑，即将见到多年未见的哥哥，却没有一丝激动。
而此时的院子中，一绿衣女子注意到了乞丐堆里的杨戳，“啊，恶心死了！管家呢？谁放了病鬼进来的？今天赵府大喜的日子，没由来地触个大霉头！”
女子的叫声格外尖锐，顿时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恰好这时，三圣母进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杨戳，四目相对，她心猛地一跳。
那边，杨戳的目光有了神采。
“三妹果然恢复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杨戮的自说自话在留影中响起，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看到妹妹恢复往日的优雅高贵，杨戳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他的心开始变得明净，热烈，眼看着妹妹一步步走向自己。
一时间，连那绿袍女子的叫骂似乎都逐渐远去了。
“已经落得如此情况，一会儿要如何与三妹开口说话呢？”
“询问他是否一家团圆了？还是问沉香婚配与否？”
杨哉心中思索着，畅想着一会儿的对话。
“啪——”
毫无征兆的，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场。
剧烈的疼痛，粗暴的力气，让杨战身形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
此刻，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奶奶的，就知道你这病鬼要找晦气！”
巴掌的主人，一位彪形大汉站在三圣母身前，猝了一口，冷冷盯着杨哉。
他是这城里乞丐真正的头儿，方才一进来，就见一个病鬼盯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客人傻乐，这怎么能行。
“不，别打他！”眼见彪形大汉又要动手，三圣母出声阻拦。
远处的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赶来。
刘彦昌，四公主，八太子围了过来。
刘彦昌第一眼就认出了杨戳，欲上前帮忙，却被八太子眼神制止。
“小的管教不严，惊吓夫人了！”
彪形大汉教训过杨戮，转身点头哈腰的朝三圣母赔礼道歉。
“给你打秋风就是了不起的功德了，你怎么做事的？这种人也带来！”
绿袍女子呵斥大汉，很是不慢。
大汉连连施礼道歉，“不是不是，同喜同乐，您大人有大量。这样，我让他给各位磕头赔罪好不？您几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说着就转身一脚踹在杨戳胸口，本就虚弱的杨戳没能撑住，栽倒在地。
“装什么死？去，过去给几位夫人们赔罪认错！”
见杨就没动静，汉子再次催促，一低头，却见杨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三圣母身上，顿时大怒。
彪形大汉本就不是善茬，手上也没轻重，动起手来，对杨戳自是拳打脚踢。
“别打啦！他是，踏实……”
三圣母想要解释，但目光一接触到周围的人群，就没有勇气再说什么，只是说道：“你……别打他了，他有病，算了！”
身份上的天然悬殊，让她不管怎么说都很有效。
大汉闻言就不再动手，还奉承道：“得亏夫人心善，不然今天打死你都算轻的！”
此刻，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不论城中居民还是三界仙人，围在一起都是同样的指指点点。
而杨戳依旧盯着三圣母，只是他的眼中，初见妹妹的欣喜已经一点点消失。
“大概痛到极点的时候，就不会再痛了吧？”
他的心声再次响起，却是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痛，不只是身，还有心。
“这女人真他妈是个废物！”
“眼见你亲哥哥被打，还要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在意旁人的目光？”
“还三圣母呢，我看叫127三八算了！”
“看看杨戳那失望的眼神，自己最疼爱的亲妹妹，如今爱惜羽毛到坐视自己被打，该有多心痛。”
“唉，这个世界就没一个好东西！”
弹幕连番怒骂，对三圣母的所作所为，尤为不齿。
而这时，诸天留影中，又一个熟悉的人出现了。
却是沉香搀扶下，从内走出的中年妇女，瑶姬。
看到瑶姬，再看这边躺着的杨戳，三圣母毫不犹豫的过去拦在母亲身前，“娘，您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她是不想娘亲看到大哥，再动怒伤了身子。
好劝歹劝，又让四公主等人帮忙，才哄着瑶姬进入内院。
不过搀扶着瑶姬的沉香，却是发现了杨戳。
当与这个男人对视的时候，他心中的愤怒再次上涌，曾经所受的委屈浮上心头，差点爆发，但他生生忍住了。
热闹的宴会中，杨戳被一巴掌打疼，也被一巴掌打醒了。
躺倒在地，他看到了四周无数居高临下的目光。
心绪却也无太大的波动，只在听到瑶姬的声音，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脑海中响起那熟悉的童谣。
但因为太累，他已经没心思去思考，母亲为何没有死，当年亲眼看着被烧成灰的是什么了。
模糊的意识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
“母亲，终于……这一次，我是真正做到了……”
他缓缓合上双目，依旧带着寂寥，落寞，却唯独没有遗憾。
“那么，三妹，好好照顾母亲，忘了曾有过我这个哥哥罢。如果，那是你能平静下去的唯一选择。”
婚礼还在继续，杨戮已经成了局外人，偶尔能看到的，只有人们鄙夷的目光。
梅山老大前来参加婚礼，顺便带走了哮天犬。
他看中哮天犬的忠义，对杨哉却已经彻底失望，只说要带哮天犬去找赤脚大仙，喂他吃忘忧草。
这样一来，就可以忘记从前的一切，忘却杨就对他的影响，开始新的生活。
对此事，杨戳没有阻拦。
“忘了有我这个主人的存在吧，哮天犬，你终于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自此，三界之内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也消失了去。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从此也真正无人明了。生存是一种负累，而这种寂寥，又何尝不是一种负累呢？”
心声喟叹中，他坦然接受了哮天犬的离去。
因为接下来，将会是自己一个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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