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
聂尘眉毛挑了挑,没有过多的惊讶,也没有虚伪的淡然,把眼神朝铁心兰坐的方向看过去,口中道:“升什么官?”
“聂龙头这反应不应该啊,换做其他武将,听到升官这俩字,早就摆香案换净衣了,你却依然大模大样的这般坐着,莫非瞧不起朝廷?”铁心兰笑吟吟的,满面春风,看着聂尘不住的眨眼睛:“或者是觉得你我太熟络,以至于失了礼数?”
“铁千户哪里话。”聂尘面不改色:“大家熟归熟,礼数还是要周到的。”
他抖抖长袍的下摆:“若是朝中中官来宣旨,我当然要摆香案接旨,不过既然是铁千户来,想必这升官令不是通政司渠道下来的,多半是内廷绕开一些麻烦的人直接发给我的,既然上面如此潦草,我自然也要潦草一些了。”
铁心兰瞳孔缩了缩,尴尬的咳嗽一声,继而又娇滴滴的笑起来,这笑声犹如夜莺高歌,听得站在旁边的施大喧耳朵都立起来了。
“呵呵呵,聂龙头果然目光如炬,连这些朝中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说得不错,我带来的这道敕令,的确没有经过正常的渠道,而是皇上御笔签发后,我直接从京里带来的,走的锦衣卫路子。其实敕令早就到了福州,因为听说你一直在远海漂泊,近日方归,所以我今天才过来。”
她媚眼乱抛,整个议事厅里都是她的香气,令屋里的几个男人魂不守舍,眼珠子都被她勾去了。
不过聂尘还沉得住气,毕竟是把铁心兰身子看光光的人物,他矜持地摸着下巴:“那倒是让铁千户久候了,现在你可以把敕令拿出来宣读了。”
“就这么宣读?”铁心兰把身子扭了两下,丰韵的身体在椅子上波动臀摇,笑道:“别人升官,都要给使者好处,你就这么不懂规矩?”
她这引人犯罪的扭动很难令人不做遐想,聂尘皱皱眉,还未开口,就听身后有“啪嗒啪嗒”的轻响,好似水珠滴地。
两人都听到了。
屋里漏水了?
铁心兰和他一齐侧目看去,却见施大喧站在旁边,目露色光,作痴呆状看着铁心兰,嘴角一串口水正沿着下巴往下流,流到地上啪啪作响。
被人发现,施大喧还不为所知,依旧色眯眯的瞧着铁心兰,表情猥琐,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聂尘咳嗽了一下。
施大喧没反应,喉咙里呵呵的笑。
“咳~!”聂尘脸皮微红。
“他是谁?”铁心兰半分厌恶半分有趣的瞄着施大喧:“刚才在码头上这登徒子就眼珠子乱看,龙头是正人君子,怎么手下有这般人物?”
“咦,美人……千户这么说就错了。”施大喧突然醒了过来,把脸一变正色道:“我乃澎湖游击将军麾下施大喧是也,为人侠义正派,怎么能说是登徒子?这是你不了解我,美……千户若是和我多多交流,促膝长谈,就知道彼此的深浅长短,日后就知道了。”
说罢,他面色严肃的往后退了一步,把下半身隐藏在一张太师椅的后面,“砰”的一声,身上不知道什么部位撞了椅背,差点把椅子顶翻。
“…”站在他身边的洪升瞄了他下身一眼,悄声提醒:“口水、口水。”
施大喧毫不掩饰的点点头,伸手擦了擦嘴。
但那双眼睛,却变本加厉的继续盯着铁心兰看,目光肆无忌惮,看得铁心兰心头发毛。
“你再乱看,我就挖了你眼珠子!”铁心兰暴怒起来,将桌子一拍,怒吼道:“死在我手底下的登徒子没一百也有五十,老娘给聂龙头面子,不要你的命,也要废了你命根子!”
说罢,她手心一翻,腰间的九节鞭就到了手掌中,手腕一抖,鞭子瞬间变成一根长棍,直挺挺的就朝施大喧的方向刺过去。
施大喧站在那里正在擦嘴,冷不防之下,大惊失色,就地一滚滚到一边,九节鞭轰然将那张椅子打得稀碎,木屑四散,像雪花一样乱飞。
“够了!”聂尘急忙抢上去,一把抓住铁心兰持鞭的手,生生的摁住,道:“铁千户,这里是夷州,不是福州,你不可伤人!”
语气严厉,透着冷冰冰的警告,他论武功不是铁心兰的对手,不过丝毫没有一点点的畏惧。
铁心兰冷着眼看着施大喧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视线一直跟着这个色胚窜出门外,等到施大喧消失,她忽然“噗呲”一笑,柔情万分的把聂尘捏着自己的手瞄了瞄:“聂龙头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吓吓那人,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怎么敢在这里伤人呐?呵呵呵。”
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聂尘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被她反捏了一下,忙缩回去,退了一步:“刚才施大喧得罪千户,都是误会,改天让他向你赔罪便是。”
“算了。”铁心兰把手扇了扇:“男人都是这个样子,老娘见多了,倒是聂龙头这样的,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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