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令狐冲上山的第十一天,一则消息突然在华山传开。
就在离华山不远的长安,一个自称田伯光师傅,叫做玉门公子阴天下的人在长安城作案七起,消息传到华山,岳不群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长安离华山不远,那阴天下在长安如此作为,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故意削华山的脸面,岳不群身为华山掌门,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只不过一想到阴天下曾经的战绩,他又不由踟蹰。
宁中则望着岳不群疑惑地道:
“师兄,你有什么犹豫的?”
岳不群道:
“那阴天下当时在刘府只出一招就擒下了定逸师太,其武功肯定不俗。”
宁中则黛眉微皱:
“可是后来定逸师太不是又击败了他吗,这说明定逸当时只是不熟悉他的武功套路,所以才一时失手,实际上他们武功应该并没有差太多。”
岳不群沉吟了下,缓缓点头道:
“应该是如此,不管如何,这阴天下在我们华山附近作案,我们绝不能视若无睹,否则传扬出去,只怕江湖各派都认为我华山怕了他,人人都瞧不起我华山。”
宁中则也顿时点头,就在这时,一身柔美明艳少妇装束的岳灵珊跑了进来,先是向岳不群行了一礼,然后跑到宁中则身边撒娇道:
“娘,女儿来看你了。”
宁中则扫了岳灵珊一眼,想到这才几天,岳灵珊脸上都娇嫩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似的。
一想到她每次想趁机找女儿谈谈,但无一例外,只要走到后院就听见那声音,竟然是不分早晚,不分白天黑夜,宁中则羞愤宁逸精力旺盛之余,也不由为女儿感到羞耻。
当即狠狠瞪了岳灵珊一眼,把岳灵珊瞪的莫名其妙。
岳灵珊乖巧地陪着宁中则说了一会儿话,在岳灵珊离开后,岳不群沉思道:
“如果我们两人下山的话,那在华山之中辈分最高的就是宁逸了,似乎有些不妥。”
总的来说,宁逸虽然有着华山荣誉长老的身份,但毕竟不是自小在华山长大的人,对有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在华山,岳不群还是有些顾虑的。
宁中则笑了笑道:
“师兄不用担心,我去找灵珊,让她转告下,想必宁逸也会理解的。”
岳不群点点头,随后宁中则赶紧趁岳灵珊衣着整齐前去找她,这种事情不好直接跟宁逸说,由岳灵珊转告还是比较妥当的。
宁中则告诉岳灵珊后,听岳灵珊忐忑不安地一说,宁逸笑着道:
“东道主不在,我们做客人的留在这里自然也是不妥。”
随后第二天宁逸就以在华山周边游玩为由,带着王夫人和岳灵珊下山了。
而紧跟着,岳不群和宁中则也下山前往长安去找那阴天下。
这一天晚上两人夜宿白马庙,正在练气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声音,岳不群猛然睁开眼睛,持剑而立,宁中则也惊醒过来,同样严阵以待。
外面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都知道这绝不是夜晚来投宿白马庙的人,而是来者不善。
随后就听到一道微风飘过,紧接着一道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哦?原来是岳掌门和岳夫人,真是失敬!”
两人顿时一惊,连忙转身向身后看去,身后不知何时,竟站在一个面目虽然英俊,但是浑身充满邪气的青年公子。
岳不群想到弟子们向他描述的阴天下的气质相貌,心中一震,他道:
“可是玉门公子阴天子当面?”
宁逸一身阴天下的招牌黑色玄衫,手中折扇轻轻一摇,微微一笑道:
“岳掌门眼力过人,正是阴某。”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他们夫妇二人刚下山,准备找阴天下,阴天下就出现在这里,刹那间岳不群就想到,阴天下在长安所做的事情,难道就是诱他们夫妇出山?
岳不群沉声道:“阁下来寻我夫妇,有何要事?”
宁逸轻笑一声道:
“我寻你们?不是你们在寻我吗?为了避免你们长途跋涉,我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随后合上折扇,淡淡道:
“岳不群,你交出紫霞神功,我免你一死。”
岳不群顿时恍然,以为明白了这才知道这人引他下山的用意,当即面色一寒道:
“想要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休想!”
随后君子剑一横,剑光闪烁就向宁逸攻去。
宁逸笑了一下,运起了田伯光的轻功,田伯光的轻功他用起来和田伯光用起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岳不群剑光霍霍,攻势凌厉,但始终碰不到宁逸的衣角。
宁中则见状,当即冷喝一声,淑女剑出鞘,却是配合岳不群使出了淑女剑法。
和宁氏一剑这种杀招性的剑法相比,淑女剑却是宁中则的拿手本领,转眼间,小小的白马庙中就见两道身影围绕着宁逸寒光闪烁,上下翻飞。
刹那间,剑光已将白马庙笼罩在内,一时间除了三人的交手声音,竟然一片静谧。
岳不群越打越心惊,越打心中越沉,这阴天下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自始至终他只是防守,就仿佛在刘府中对待定逸一样。
岳不群感觉匪夷所思,这阴天下既然曾败在定逸手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赢了他,但他身手怎么这么高?
难道定逸击败阴天下是假的不成?
突然间岳不群有些后悔,后悔在下山时没有邀请宁逸一同前往长安。
随后岳不群连攻十七八招,随后一声厉喝一剑递出,身形不停,另一手打出掌法,将宁逸后退之路全部封死,而那边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宁中则也将绵密轻灵的淑女剑法转为宁氏一剑。
一道轻盈宛如流星的身影向宁逸射去,充满了杀身成仁的无畏勇气。
这一剑比起当时在华山上向宁逸施展的更要凌厉,因为此时宁中则已觉得不妙,这人轻描淡写仿佛猫戏老鼠一般,显然武功高的不可思议。
她甚至起了只攻不守同归于尽的决心,随后两人就听到一声不屑的冷笑:
“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