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原本商量着是由臣去打造,臣都进行了一半,说放弃就放弃!”北初的火气丝毫未减,直接一甩衣袖拱手:“陛下,臣
先告退了!”
“诶!诶!怎么,怎么说走就走了?”几个大臣想要阻拦,但北初已跨出书房门。
“这,这襄王的脾气也太躁了!说走就走!陛下,您可不能这么惯着他呀!”
“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起内哄!”
“好了!”北蝉衣示意他们都停下,然后又轻捏了两下眉心,道:“朕又没打算让他放弃打造!”
这话刚落下,北初的半个脑袋突然伸回了书房。
“这!”北捷深吸一口气,又无奈得摇头:“二哥,你何时变得那么皮!”
“哈哈,襄王真会开玩笑,咱们方才那不也是在说笑吗?哈哈哈!”方才几个议论的大臣瞬间就把话给吞了下去。
“二哥,其实你负责的这些木推车不用被推翻,还是可以使用!只是在需要再做一些改善。而且只需改善一半!”北蝉衣摇了摇
手中的清茶,清秀的眉梢微挑,问道:“二哥可知道为何?”
“障眼法?”北初总算是明白了。
“嗯哼!就是障眼法!让那些倭寇先放松警惕!”北蝉衣又从手边取出一本书,上面刻着许多图纹。
“陛下,这,这是什么?”北初瞪大眼睛,上面画的图案和他打造的虽然很像,但细节还是有所不同。
“这是山清先生的万物生机,被世人称为鲁班书,每辆车多增加了一百多个零件。既解决了我方才说的几个问题,又能隐藏!”
北蝉衣又转头看向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道:“想要拼好这些车,需要的不止是人力,最好是将山先生亲自请过来。这件事就交
给你们去办了!”
“是!臣领命!”两人抱拳。
小会议散去以后,北蝉衣关窗关门,提笔写了一卷小纸,然后用信鸽寄了出去。
花公公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但没有开口问寄给谁。
“西北的这次叛乱可能和南溪有关,才消停了两年,他们就又开始动作了!”北蝉衣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有意无意得看向花公公
,问道:“知道朕写给谁吗?”
“老奴不知。”花公公低着头,吓得又是一个哆嗦。虽然这位帝王才十六岁,但手段不比老皇帝差半分。
北蝉衣也不打算隐瞒他,轻轻吐出两个字:“秦朔。”
“他,他不是死了吗?”花公公吓一跳。
“他一直在南溪,至于他的心在何处,朕要赌一赌!过几天就是朕的生辰,南溪国也会有人过来。要朕选皇妃……”北蝉衣看向
眼前这位老人,正声道:“你想办法将南溪使臣带去看我们没有改造过的木推车!”
“是!老奴一定定然竭力!”花公公即可领命。
翌日清晨,北蝉衣已穿戴整齐得坐在书房,一袭金色五爪龙袍着身,她的五官绝美,肌肤胜雪,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
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令人不由的产生敬畏的光芒。
大瑾是三大强国之一,如今的新帝只有十六岁,可即便如此,那些曾经臣服于苏圣凌的大臣和将士全部归顺于他,能做到这一
点,除了天之骄子,天命所归,就找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只不过,众臣发现这位新帝长得越发得漂亮!没错,就是漂亮!形容女人的漂亮!
“陛下!雄丹,南溪,大和,九雏,雪国,都已先后到了,送上的礼物也都先进了国库,由人专门安检。”花公公低头回禀着。
“嗯,将雄丹的东西挑出来,送到朕的房间!”北蝉衣吩咐。卡若泽,你还好吗?这一次为何不亲自过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
去年,雄丹国分裂,分成了南雄丹和北雄丹。卡若泽的叔叔卡礼特就独立封王,成了北雄丹王。这一切都是前世没有的!
一切,都在改写!
只是,圣凌不仅没有逃过厄运,还早走了三年。又是为了她!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狠狠扎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还有一件事要回禀!”花公公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轻声道:“有一个鹤发老者想要求见,还说有一样礼物要送给您。是
迟来的礼物,本该在你十五岁的那年送的。”
“鹤发老者?”北蝉衣挑眉,心里默默得将一些认识的老先生一一过滤。
“是!但虽说是老者,可他身形高大挺拔,气质高贵,特别是眼神,深邃得很!”花公公也是一筹莫展,自言道:“老奴真的不认
识!”
“那你也请他进来!”北蝉衣淡淡一应。
“那他的礼物呢?”花公公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递到了她的面前。
北蝉衣对其他人的礼物并没有兴趣,所以手一挥,随意回道:“也放入仓库吧!别忘了检查!”
花公公领命后就恭敬得退下。
离大宴不到半个时辰,北蝉衣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正准备出门,宋贺进来了,青衣玉带,恍若踏雪而来,记得初见他时如琼
枝一树,全身散发着淡淡华彩。
但北蝉衣知道,他虽然表面似谦谦书生,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武将的血液!有雄心,也有野心!
用北翊的话来说,此人将会比他的父亲更出色。但是有利就有弊,若是他衷心,那就是护国之将,可若是他有谋反的心,可能
就是下一个苏圣凌。
“参见陛下!”宋贺敛袖跪地行礼。
“快起来!”北蝉衣抬手,亲自起身拉他起来,脸上挂着难得的笑:“以后单独来见朕,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朕早已将你当兄弟!
”
说起来,这两年也多亏了他的保驾护航,否则也没那么容易压制住一些老古董的挑衅。
比如一年前的州改成郡的政策,整个大瑾都掀起了腥风血雨。是这个男人一路陪伴,带着她亲自去了各大州调查情况。四十度
的高温,冰点的低温,甚至有两次差点被野兽吃了!
“陛下,臣以为,这一次我们应该和南溪合作。”
北蝉衣听了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后眉头便紧锁起来:“南溪与我们有过多年的恩怨!难道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