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认为是后者。

    因为以他的境界，前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况还有虚妄之眼，堪破一切幻境。

    而且种种证据表明，异常的发生，就是从宣庆帝读取黑暗谷玉简开始的。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打破异常？

    能让宣庆帝都陷入沉寂，让张三年一个大活人都无声无息消失的异常，是他能够打破的吗？

    陈浩不知道，不过他可以一试。

    随即，陈浩回到地面，回到天龙城，回到皇宫，回到了养心殿前。

    养心殿里，依旧是一片如同实质般的黑暗。

    陈浩没有犹豫，一步跨了进去，在跨入的同时，他以精神力之身，施展出了梦魇能力。

    施展之后，陈浩自身没有变化，但是他周围却出现了诡异的空间波纹，这些波纹扭曲着，凌乱着，就像是视界里的飞蚊症一样，在透明的而空气呈现出各种透明的形状。

    原本陈浩身上笼罩了一圈白色的轮廓，现在这轮廓突然加大，把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完全再看不出本来面貌。

    就像是电影特效里面的剪影一样，突兀的P在某个不相干的世界里。

    陈浩对此却是一无所觉，但是他发现了变化，周围的黑暗，随着他的进入，正在退散。就像是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没入雪堆里一般，瞬间融化了大量的雪。

    黑暗也是如此，开始慢慢融化。

    黑暗似乎是不甘心就此退却，但是没有办法，一股不讲道理的力量抗拒着它，把它无声无息的从容抹掉，就像用黑板擦擦去粉笔字一样。

    养心殿渐渐开始恢复光明。

    光明越来越大，很快便来到了一个身影旁。

    宣庆帝。

    他依旧处在僵立当中，仿佛从来没有动过，又仿佛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

    扭曲的波纹掠他的时候，宣庆帝艰难的动了一下，眼神有过惊鸿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

    扭曲的波纹四处扩大，越来越复杂，仿佛无数立方体的集合，又仿佛简单到了极点二维机构，不断变化着，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空间在它面前，似乎失去了距离。

    波纹开始传递到殿外，空间出现密密麻麻的龟裂，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敲打着，有一种即将要破碎的感觉。

    龟裂越来越多，终于开始破碎。

    但是破碎的后面，没有黑洞，也没有什么时空门，破碎的后面，依然还是同样的空间。

    就好像无数层的空间叠加在了一起，只是波纹敲碎了其中一块，又进入了另一层空间。

    但是敞露出另一层空间后，陈浩似乎听到了久违的风声。

    他露出笑容。

    也许他不知道异常是什么，但是他也不用知道，他只知道怎么调整就行了。

    梦魇能力，不需要知道原因，不需要知道症结，不需要结果。如果不对，直接调整就行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陈浩隐隐感觉到，精神力之身的梦魇能力，似乎只对于某种异常有效，而对实物并没有效果。

    因为周围的一切，只有死寂在发生变化，而实际存在的事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