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晚上下班回家,没什么胃口,喂了两猫一狗,自己就着热牛奶吃了一个芝士面包,倒在床上早早睡下。
半睡半醒间,手机响起,宋喜很快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是乔治笙的电话。
划开接通键,她低声‘喂’了一句。
乔治笙说:“下楼。”
宋喜问:“有什么事儿吗?我今天有点儿累。”
乔治笙听出她情绪不高,蔫蔫的,一时间倒也分不清她是真的工作太累了,还是心情不好,稍微一顿,出声回道:“那你睡吧。”
宋喜挂断电话,重新闭上眼睛,但却好久都没睡着。
寂静的夜里,她肚子咕噜噜的作响,不知七喜还是可乐,还在一旁没心没肺的打着呼噜,宋喜不想动弹,本想忍到早上,结果越忍越饿。
她是个禁不起饿的人,挣扎了半小时,还是伸手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下床,出门去楼下找吃的。
冰箱里面不缺食材,但宋喜却不想做,正望着冰箱里面发呆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吃饭吗?”
宋喜吓了一跳,咻的转过头,但见乔治笙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乔治笙打量宋喜那张带着慌张的脸,面无表情道:“做什么亏心事儿了?一脸心虚。”
宋喜后知后觉,松了口气儿,出声回道:“你下次走路能出点儿声吗?没被饿死,倒差点儿被你吓死。”
乔治笙说:“之前叫你下楼你不下,怪谁?”
宋喜问:“你叫我下楼干什么?”
乔治笙说:“饭厅桌上有吃的。”
他转身往外走,宋喜过了会儿也从厨房出来,来到饭厅桌旁一看,成盒的寿司和三文鱼片,各式各样,足有十几盒。
宋喜本就饿慌了,眼下看到现成的食物,更是口中唾液分泌旺盛,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问:“怎么这么多吃的?”
乔治笙坐在沙发处看电视,闻言,如常回道:“今天从日本空运来一条蓝鳍金枪,元宝叫人分了,带回来给你一份。”
宋喜已经迫不及待,用手拿了个寿司放进嘴里,满足的说:“还是元宝好。”
乔治笙侧头朝她看来,不冷不热的说:“是我带回来的。”
宋喜满眼只有吃的,听见却没走心,随口回了句:“谢谢,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乔治笙坐在客厅,宋喜坐在饭厅,两人之间隔了七八米的距离,电视声音很小,几近于无,宋喜正在暗自感叹活着真好,能吃真好的时候,乔治笙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上次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
“嗯?”
宋喜扭过头,看向乔治笙。
乔治笙点了根儿烟,抽了一口后,抬眼看着她道:“来长宁。”
其实宋喜从未想过离开协和,上次说考虑也是权宜之计,如今他再次提起,她一边咀嚼着,一边赶时间思考。
待到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宋喜不答反问:“你不缺钱,也不愁挖不到各领域的权威和精英,不差我一个吧?”
乔治笙弹了弹烟灰,瞥向宋喜:“不想来?”
宋喜赶紧道:“不是我不想去…”
“别跟我打官腔。”乔治笙出声打断。
宋喜眼球略微一转,一咬牙一跺脚,出声回道:“首先说,我不是跟你提条件,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是个比较容易受习惯影响的人,习惯了每天走哪条路上班,习惯了身边是哪些人,让我去长宁,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跟我一起去。”
乔治笙听明白了,利落的说:“带谁去,你报个名字。”
宋喜说:“凌岳,我师兄,韩春萌,我最好的朋友,还有我们心外主任,他是我老师,也是我敬重的长辈,如果他不走,我跟我师兄都不会离开协和。”
宋喜索性直截了当。
乔治笙把烟按灭,面色无异的问:“就这三个人,没别的要求了?”
宋喜摇摇头:“没有。”
乔治笙没再说话,宋喜兀自吃东西,吃着吃着,她忽然好奇问了句:“你干嘛非要我去长宁?”
乔治笙也不知怎么了,竟一时走神,嘴上没拦住,回了句:“我怕你累死。”
此话一出,宋喜咀嚼的动作明显变慢,但她背对乔治笙,没有第一时间回头看他,也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多时,乔治笙的声音打身后传来:“物尽其用,等价交换,我说过你是个优秀的医生,你来长宁对我们只会有帮助,而你在协和,他们并不能提供给你更好更多的选择,人往高处走,越是有能力的人,越应该得到跟能力相配的,甚至是超过能力的回报。”
说完,停顿数秒,乔治笙又补了一句:“你不是想要带花园的房子吗?不要光动嘴,也不要意气用事,你就算在协和做一辈子,临了他们也只能给你一面终身成就奖的锦旗,你来长宁,我送你一套房子,带花园的。”
乔治笙余光瞄着宋喜的后背,她一动不动,没在吃东西,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心底拿不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都如此投其所好了,她不会还不动心吧?
半晌,乔治笙忍不住主动开口:“有什么话,当面说。”
宋喜转过身,看向乔治笙,表情认真中带着明显的打量,甚至是防备,粉唇开启,她出声回道:“我在想,我是真优秀到要你亲自挖人的地步,还是……”
乔治笙不喜欢她眼中的防备,低沉着声音问:“还是什么?”
宋喜眼带狐疑:“还是你想把我骗到长宁,再逼我做什么我不想做的事儿?”
乔治笙闻言,瞬间沉下脸,宋喜有阵子没见过他真的翻脸,不是开玩笑,看他眼神儿就看得出来。
见状,宋喜有些急,忙说:“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们主要讨论嘛,探讨。”
乔治笙心底憋屈,暗道她简直是不识抬举,他想对她好,她却在担心着算计。
冷着脸,乔治笙薄唇开启,声音如冰,夹杂着明显的揶揄:“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图谋不轨的?”
宋喜动了动眼球,天真又狡黠的回道:“我技术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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