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觉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跟沈兆易是曾经的恋人,他们都视对方如命,事实证明分开之后,宋喜确实差点儿丢了半条命,而沈兆易更是豁出命去,一半为家人,一半为她。
所以事到如今,宋喜没什么好后悔的,他们都在那个年纪毫无保留,也都做到了当初承诺的,至于白头偕老,这是命中注定,非人力可改。
在楼上待了十几分钟,两人聊了会儿天,宋喜说:“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沈兆易点头:“你也是。”
宋喜起身说:“你这边有人安排,我就不担心了,那你休息会儿,我先走了。”
沈兆易微笑:“路上小心。”
眼看着宋喜转身,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沈兆易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浮上眼眶的红,很多事很多话,注定只能烂在心里,他拿命去换的‘重生’,注定是赶不上这辈子与她携手到老。
命这个东西,从前他不信,如今折腾了这么久,终归还是要向命运低头,不是他的,他留不住。
宋喜下了楼,在熟悉的位置看到乔治笙的车停在那里,他的车都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宋喜走至副驾,拉开车门,刚要往里坐,只见副驾座位处戳着偌大的一束红玫瑰,就快触到车顶,几乎挡住了另一侧的某人。
宋喜站在原地,长达五秒钟没动,乔治笙只好出声道:“看什么呢?赶紧上来,冷。”
他坐在车里只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宋喜双臂抱起半人高的玫瑰花,把花放到后座,想直接在后面坐下。
驾驶席的乔治笙扭头道:“坐前面来。”
宋喜说:“我想坐后面,这么大束花。”
乔治笙意味深长的道:“我送的。”
宋喜道:“就是你送的我才喜欢呢。”
乔治笙道:“赶紧过来。”
宋喜临关后车门之前,鼻子凑近玫瑰花,深吸一口气,然后绕到前面。
待她上车,乔治笙说:“是花重要,还是送花的人重要?”
宋喜系上安全带,侧头看向他,勾起唇角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乔治笙目视前方,面不改色,淡淡道:“这就浪漫了?”
瞧他那副傲娇的样子,宋喜挑眉道:“怎么着,小试牛刀?”
乔治笙说:“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宋喜眼底笑意更浓:“不错,孺子可教。”
乔治笙还是左手开车,右手一伸,握住宋喜的手。
路上,宋喜道:“去你家里,给你妈妈带些礼品吧。”
乔治笙道:“不用,去陈记买点儿萝卜糕,她就喜欢吃这个。”
宋喜说:“你要追我,你妈妈还不知道吧?你怎么跟她解释?”
乔治笙面不改色:“解释什么?我追自己老婆,还需要什么理由?”
老婆二字一出,宋喜当即从头皮麻到了指尖儿,从昨天到现在,她无数次暗叹乔治笙太过直白,什么撩妹的套路都比不过他的单刀直入,像是一柄利刃,直戳人心。
心底翻江倒海,宋喜面上一贯淡定,出声回道:“话不是这么说,她不喜欢我,也从来没当我是儿媳妇,上次还给你介绍其他相亲对象,她要是知道你喜欢我,还不得以为是我故意勾引你?”
乔治笙磕都没卡,接的很快:“你是故意勾引我。”
宋喜侧头望去,美眸一瞪:“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乔治笙握着她的手,薄唇开启,声音低沉:“时时刻刻。”
宋喜觉的跟乔治笙吵架,越来越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脸色微红,她努力绷着脸,维持着气势道:“少来,我不吃这套。”
乔治笙问:“那你吃哪套?”
宋喜道:“说两句漂亮话听听。”
乔治笙说:“你从小到大听惯了别人夸你漂亮,聪明,天才,我说这些你都麻木了。”
宋喜微扬着下巴回道:“所以我才不喜欢他们,你换两句新鲜的。”
乔治笙拉着她的手,沉默半晌,开口道:“想睡你算不算漂亮话?”
此话一出,宋喜瞠目结舌,本能的抽回手,侧头瞪着他,几秒后,她侧身趴在车窗边,把脸捂得严严的,兴奋的偷笑。
乔治笙等了一会儿,声音平静的问:“怎么了?”
宋喜不抬头,声音从下面闷闷的传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乔治笙面容依旧冷俊,眼底却带着促狭,薄唇开启,不以为意的说:“我以为送花给喜欢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你说这是浪漫,我以为说实话是浪漫,你又受不了……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
他话音落下几秒,宋喜抬起头,拨弄一下头发,重新坐正。
乔治笙侧头看了她一眼,压着笑意道:“脸这么红,又热了?”
宋喜微张着唇瓣,深呼吸,做了个吐纳的动作,心平气和的回道:“说我想跟你一起起床,这是徐志摩,说我想跟你睡觉,这是臭流氓,不是不能说,望你下次表达爱意的时候,注意下修饰。”
乔治笙不动声色的道:“文人还是流氓,只要是男人,心里想的都是一个事儿,你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还跟你装什么斯文?”
宋喜不会告诉乔治笙,她心底爱死了他这份臭流氓,但她不能让他看出来,所以表面镇定自若的说:“你是坏人,我还是良家美女子呢,你别把我吓坏了。”
乔治笙终是忍不住唇角轻勾,不无调侃的说:“你哪儿像是吓坏了?倒像是乐坏了。”
他一针见血的戳穿她,宋喜恼羞成怒,侧头瞪他,结果看到他俊美侧脸上的浅浅笑容,顿时被迷的一点儿怒气都没有。
愤愤的别过头,宋喜不是气乔治笙,而是气自己。这些年她也算是阅人无数,又不是没有帅哥追过她,可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小鹿乱撞,动不动就心猿意马,说是他追她,其实是她一直处于下风。
不行,怎么能一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不行。
心底默念清心诀,宋喜决定重新拿回主导权。
“想什么呢?”乔治笙问。
“你。”
“想我什么?”
宋喜声音软糯,近乎慵懒的小声回道:“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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