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
德尔和佣人被裴瑾年赶出房间,浴室里佣人已经放了七八桶的冰,他可以随时自己添加,若是让德尔在这样,中间他没有力气的时候,德尔一定会阻止他的。
裴瑾年在浴缸里呆了大约三十分钟才出来,擦干身子,躺倒床上,抱住身体发热的宋安然,用自己的每一寸冰冷的肌肤紧紧分贴着她,在他的身上寻找温暖。
安然,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让你有事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熟睡的娃娃,面容安详。
安然,快点点醒来,不要在发烧了。
他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脖颈,缓缓地滑动,想要把清凉带到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不要在发烧了,求你不不要在发烧了。
他冰冷的大手在她灼热的身子上游走,希望她可以发出低吟。
然而却没有。
别睡了,该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醒来把,安然。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不高兴了,所以不理我了。
只要你醒来,我会改,我全部都会改。
不要在折磨我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裴瑾年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他这次在冰水里出来了四五次,就晕了过去,并且发烧,医生给他挂上点滴。
第四天早上,裴瑾年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的位置。
身子一怔,僵住,长久地没有任宋的动作,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边昨天晚上宋安然躺着的位置,呼吸很轻,脑子里一片空白。
裴总,你醒了。
德尔看到裴瑾年睁开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
裴瑾年缓慢地抬头,看向德尔,什么也不说,只是怔怔地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
德尔看出了裴瑾年的意思,忙说,裴总,你不要担心,宋小姐已经新过来了,她正在厨房里给你做吃的东西。
裴瑾年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拔掉手上的枕头,就要下床。
裴总德尔最后还是把阻止的话吞进口中,他知道,就算是说,他也不会听,他只有亲眼看到宋安然是好的,才会安心。
裴瑾年一下楼,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碰撞的声音。
他身子有些不稳,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宋安然正系着粉色的围裙做饭,她背影纤细娇小,却紧紧地抓扎了他的心。
他从身后搂住了她,紧紧地,似乎想要把两个人的骨血都交融在一起,宋安然的身子一怔,就算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他身上的味道,她是如此的熟悉。
就算是闭着眼睛,她都可以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站在她面前的,什么时候是不在的。
你醒了?
宋安然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好像她以前的那三天根本不是什么发烧,只是长长地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而已。
她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挂着点滴的裴瑾年,有看到卫生间内还没有全部化掉的冰块,佣人告诉她,昨天裴瑾年再次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降温。心又酸又疼,无措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爱她。
而他们之间从她醒来之后,就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安然。裴瑾年叫她的名字,声音嘶哑粗糙,他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嗯,我醒了。
宋安然的眼泪顺着眼角的滴泪痣滑下,滑倒嘴角,咸咸的,涩涩的。
真好。
裴瑾年轻轻喃呢,干裂的唇在她的脖颈后摩挲,拥的更紧了一点,只有这样紧紧地拥着她,他才能感觉到她就在他的身边,离他很近很近,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他搬过宋安然的身子,急切地在她脖子上唇上脸上,胡乱地吻着,毫无技巧,毫无章程,只是在简单的证明而已,证明她在他的怀里,他可以吻到。
你还在生病,先回去休息?宋安然躲开裴瑾年的吻。
不!他断然决绝,甚至粗暴地把她的手按在身后,不让她有机会阻止,宋安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和害怕,不再闪躲,任由他吻着。
如果吻可以让他感到安心,那么她愿意。
裴瑾年急切狂躁而又渴望地吻着,吻了很久很久,直到两个人几乎都不能呼吸,他才停下来,头深深地埋在宋安然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宋安然双手怀着他的腰,手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打,像是哄着孩子睡觉的妈妈。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很久之后,裴瑾年才说出这句话。
宋安然的身子一僵。
德尔追下来,说裴瑾年的点滴还没有输完。
会房间休息吧,你还发着烧呢。宋安然劝说。你也发烧了。
我的烧已经全退了,现在感觉非常好,一点都不虚弱。她早上醒来之后,确实感觉身子非常舒服,跟普通发了三天高烧的病人完全不一样。
我没事,不需要休息。裴瑾年开着门框,说道。
你需要。
她早就看出来了,他身子现在很虚弱,现在要不是靠着门框的支撑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
算了,不做饭了,我陪你上去,总行了吧。
我想吃你做得东西。裴瑾年站在厨房还是不肯走。
在宋安然再三的劝哄之下,裴瑾年都不肯回房间休息,非要坐在餐厅里看着她做饭。
她无奈,只好把要做的粥熬上,让佣人在一边看着,等熬好了端上去。
医生一直住在裴瑾年的别墅,没有离开,宋安然扶着裴瑾年回到卧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在那里等待了,给他再次挂上点滴。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宋安然看着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的裴瑾年,三天,他又瘦了一圈。
因为上次的枪伤,他瘦了不少,经过一个月的调养,终于养回了一点肉,现在这么一蒸腾,她没什么事,他却有瘦了下去。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轻轻地抚摸他消瘦的脸颊,扎人的胡茬,眼睛不知不觉氤氲了起来。
裴瑾年,你这个傻瓜!
她怒视裴瑾年,他怎么有可以用那种方法给她退烧,她现在有没有怀孕,只要医生用药,她就会退烧的。
裴瑾年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嘴角含笑。
裴瑾年,你是个傻瓜,你还笑,你笑什么啊。她紧紧地抓着他睡衣领口的边缘,白皙的手上青筋凸起,一直输液的那只手上,有点点的青痕。
裴瑾年,你是个傻瓜呜呜天下最大的傻瓜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呜咽哭泣,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兽。
裴瑾年,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不需要你对我那么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些我会感到愧疚的呜呜她把咬裴瑾年的锁骨,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反正我不需要你对我那么好你个傻瓜,傻瓜,我会感到愧疚呜呜她在他怀里哭的生气不接下气。
不要哭了,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我只能对你好,只会对你好,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就好。
呜呜裴瑾年,裴瑾年
嗯,我在。
安然,如果觉得对我有愧疚,那么就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就算不是爱,是因为愧疚而在他身边,他也要。
呜呜
她放肆地在他的怀里哭泣。
她知道,这个怀抱是安全的,她可以在里面尽情的哭泣,不管是因为高兴,愧疚,或是无助,她都可以在他的怀里哭泣,这里是安全的,是可以让她安心的。
佣人送来了宋安然熬得粥,还有她开始做的一些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碗咸咸的蛋糕,她不知道裴瑾年会想吃什么,所以都做了一点。
你当我是猪吗,安然?
裴瑾年看着托盘里那么多的东西,无奈地笑,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
你刚刚发烧,需要补充营养。
哪也不需要这么多吧?
不要那么多废话,这些必须全部吃掉。在知道了裴瑾年爱她之后,她和裴瑾年说话也大胆了起来。
好吧,我尽量。
你是想先喝粥呢,还是想先吃蛋羹呢,这些都是适合发烧的病人吃的。
你喜欢吃哪一个?裴瑾年问。
我喜欢蛋羹,咸咸的。
那我要粥吧。
宋安然脸红。喂我吧,安然,我手没有力气。裴瑾年难得的撒娇。
好宋安然在脸红。
你发烧的时候是不是做梦了?裴瑾年忍不住问出口,是梦到了什么,她总会叫西爵的名字?
宋安然的身子一怔,难道她恢复记忆的时候,会说梦话?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问?我说梦话了吗?
她难道说了什么让他介意的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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