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指了指车上,谭维先过来看了看,笑着说“这不是黄处长吗?你将你的手下都折腾光了,现在回来与他们团聚了?”
黄海涛明白了,自己被军统给逮捕了。
如果是其他的部门还好说一点。军统,那就是不讲情面的。
但是,黄海涛还是想争取一下。
“谭处长,我是二厅的人,就算犯了天大的事,也该由二厅来审我。你们军统,应该没有权利抓我吧。”
谭维先冷冷地看着他说“军统制约军警宪,有权查捕这三方中的任何人员。再说,你的情况,正是军统反谍防谍的工作。当然,我们会通知二厅,你已经被军统逮捕了。”
谭维先的手一挥,上来了两个军统的人,拖着黄海涛向里走。黄海涛没有去挣扎。别说他现在的半死半活的样子,就是昨天之前的他,也不是那两个军统大个子的对手。
周云随着走进了审讯室,与谭维先坐在审讯桌后。
审讯开始了。无论谭维先怎样的问,黄海涛就是不回答。
周云也不想同他废话,让小分将黄海涛与餐馆老板在下水道中说的话整理成录音带,从包中拿了出来。
喊来了一个队员,拿来了一台录放机。周云将录音带放了进去,按下了开关。
顿时,审讯室内响起了声音。
“组织上唤醒你,就是想要你弄到盘尼西林。”
“你们以为我是当了什么大官?我也就是一个行动处的头头,让我抓人还可以,但让我去搞情报,就困难了。何况你说的这个东西,重庆市知道这个名称的人不会超过几百人。我还是上回中统抓了一个你们派遣的人,牵涉到一个人是我们二厅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东西。”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这东西是最高夫人拿出来的,听说是一个外国的科学家的手上买的研究权。拿回到中国后,又研究了几年,这才研制成功。这东西据说很有效,可保伤员不发生伤口感染炎症,那就是救命的特效药。”
“那你知道研究所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周云一按开关,啪,声音停了。
周云说“这只是你在下水道的谈话,还有你在余京餐馆旁边处与餐馆老板的谈话,我也有。你想听吗?”
黄海涛的头上汗水流了下来。这怎么去辩解?人家估计连我穿的内衣都知道了!
周云点上一支烟,走到了黄海涛的身边“从你派人到余京餐馆接头,到你安排人去枪杀那两个人。我们提清楚。你以为你一个行动处的人,比警卫队抢先去那栋楼,就可以掩护那个枪手逃脱?笑话!正是这个愚蠢的动作,完全暴露了你。现在,你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
黄海涛的心理防线垮了。
“我知道你会去找那个接头的老板,因为你准备逃出。但是,如果你逃去上海后,日本人因你没有与鱼餐馆老板接头,而加罪于你,你就日子不好过了。所以,你必须来餐馆,与老板见一面,走走过场。结果,让我等到你了。”
黄海涛低下了头“我交代!”
余京餐馆的老板不知道,黄海涛与他分开后,便被军统给秘密抓捕了。他此刻回到了餐馆,准备撤离。
黄海涛提醒了他,这个餐馆,已经被人盯上了。否则的话,黄海涛派来的人怎么会被人突然盯上了。肯定是他来餐馆后,再离开,就带了尾巴。
这个餐馆不能用了!但是,走之前,必须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上头。看他们有什么新的指示。
老板点上一支烟,想好了如何去回答上海那边。
想了几分钟,他终于想好了,写了一封电报。告知盘尼西林确有其事。是由中国的特药研究所研究的。药效很强,被人称为救命药。但是,唤醒者的身份太差,又偏离行业。所以,他得不到更多的消息。研究所的保卫不亚于姓蒋的护卫。强闯是不可能的。他这边已经无能为力了。另外,他的住处不安全,准备换地方。
啰唆地写完,便将这电报发了出去。
就在他发电报的时候,他的助手,也就是店内的唯一雇员已经将值钱的东西打了包。
发报完出来后,餐馆老板便带着店员,扛着两个大包,离开了余京餐馆。
可是,没等到他们走出陈塘街,就被人堵住了。
堵他的人认识,就是那个每次来都是点三个菜一瓶抽倒酒的周云。周云走到了老板的面前说“老板,我来接你了。”
餐馆老板明白了,确实他是被人盯上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老板问。
周云说“记得你们发出的呼唤信息吗?就是那个时候。”
“那个呼唤信息,没有说出我们的店面呀?你又没有我们的暗语组合方法,怎么会找到了我的头上。”
周云不屑地说“你以为他们那信息的暗语很神秘?告诉你,我只看了三遍,就破解了。之后,我便去了你那里,确认你有问题。”
“不可能!我在重庆生活了几个月了,都没有人怀疑过我。”
周云指出问题所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日本人,因为你的盘腿,仔细一看,就能分辩出来。”
老板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知道自已的破绽在哪。
“还有,你做的鱼中,放的调料,是日本人喜欢吃的。中国人吃一餐两餐无所谓,吃多了,就不喜欢了。我一吃,便猜到了你的身份,你应该是北海道的渔民出身。只有那个地方的人,做鱼的时候喜欢放这种调料。”
老板很失落,忙来忙去,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潜伏是很成功的。却发现,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抓到这两个人后,这个案子就结束了。所有的涉案人员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结案,证词与证人,供词与供人,都一一证明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至于如何处理,那是局长的决定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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