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明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新城集团的代理董事长的名牌格外的明亮。
房主调查清楚了吗?他看向林秘书。
林秘书拿出手机翻出房主的照片递给连明轩。
这幢钉子户的户主叫张轩宇,83年人,帝国大学毕业,学的是国际贸易。三年前出了一次事故之后,从之前工作的单位辞职后,便消失了。
消失?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连明轩挑眉。
林秘书办事一向周全。
林秘书笑着说:消失是指很少出现在亲戚朋友面前,但是他还在帝都,在城西的精神病院当管理员。
我今天务必要见到他。连明轩说。
好的,我马上安排。林秘书说。
对了,三年前他出了什么事故?连明轩问道。
林秘书说:和女朋友夜跑时,遇到了歹徒,尽管他拼了命和歹徒搏斗但是他的女朋友依然惨遭奸杀。
阳光明媚,普照在精神病院里。
今天是精神病院的开放日,医院允许患者的家人来陪护患者一天。
为了不引起房主张轩宇的反感,连明轩和林秘书谢绝了医院领导和医护人员要求陪同的好意,决定低调行事。
得知张轩宇此刻正在院子打扫卫生,俩人计划着去院子里和他偶遇。
出发前,院长苦口婆心的嘱咐道:患者中不乏有攻击性的躁狂症患者,二位一定要小心,因为不是专业人士不太好区分,尽量离所有患者都远一些。遇到紧急情况,请大声呼救。
这番话说的林秘书心里直打鼓,一踏进院子里,林秘书瞬间就紧张起来。仿佛置身于恐怖屋一样,但是职业素养让他在第一时刻锁定了张轩宇的位置,并报告给连明轩。
连明轩似乎并不害怕,视线在院子里活动的患者身上跳来跳去。
林秘书估计连明轩有些轻敌,连忙提醒道:院长说过,躁狂症患者在表面上不好区分。
躁狂症患者可以安静的聚集在一起?连明轩扬眉。
林秘书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一群人围着一颗大树,规规矩矩,安静的站着。
精神病嘛,总是出人意料。林秘书有些尴尬。
连明轩哼一声说:总有些人喜欢故弄玄虚。以此来显示自己存在的价值。
呃林秘书一时语塞,为了挽救冷场,他转移话题,接下来要直接去接触张轩宇吗?
连明轩皱眉:可以。你去。
林秘书欣喜,正欲上前,却听见连明轩在身后冷冷的说,告诉他我们来是要拆他的房子的,然后打草惊蛇,让他对我们产生敌意。
林秘书嘎一下停住了脚步,绿着脸转身,有点无措的说:对不起,三少。是我考虑不周。
连明轩没有吭声,目光一直被那群患者吸引。
那么,我们到底采取什么计划?林秘书冒着被骂的危险,问道。
连明轩说:徐图之。
林秘书深吸一口气,他很想提醒连明轩,他们只有七天的时间,根本没有时间徐图之
你知道什么是从旁入手吗?连明轩说。
林秘书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连明轩指着那群人说:打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张轩宇看着在扫地,但是一步都没有挪动,虽然他身体是面向我们,但是他的目光瞟向旁边那堆人群的次数平均是五秒一次。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堆人群上,而我们要想引起他的注意,只需要走进那群人。
林秘书再次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说:三少,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那群人不是正常的人,是一群精神病患者。
你当我不知道自己来的是精神病院?连明轩的目光冷了冷。
他决定的事情,一向不是心血来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连明轩说完,便大步走了过去,
林秘书一边忐忑跟上去,一边盘算着,这次回去一定将他和三少的保险金额再提升一个等级。
俩人还没走到,便听见人群里有人说话。
你家门口东北边有一堆沙,堆放了有五六年了对不对?
连明轩眉头一皱,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是的,是的,确实是有一堆沙,六年前在前院新盖了一层平房,沙子买多了没用完,所以就放在那里了。
回去把那堆沙清理干净,多栽一些树,把沙堆附近干涸的池塘抽点水,养一些睡莲,荷花也可以。养一点鱼。过不了多久,你妈妈的精神状况就好了。
真的?
听我的没错。
小姑娘你不是唬人的吧?另一个人说道。
应该不会,我家门前真的堆了沙,沙堆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个池塘,自从修了新房后,水就干了,我们也懒得管。就一直干到现在。回去我就试试这个方法,我妈的病要是好了,我一定上门感谢。
上门感谢就算了,俗话说破财消灾,但凡请人算了命,看了风水,都必须用财挡一挡。
那你要多少?
你看着给吧,我今天纯帮忙。挡的是你自己的灾。
真的这么神?要不给我也看看?我爸得了这疯病好几年了,我们全家人要被他折磨死了。
旁边的人跃跃欲试。
连明轩越听越觉得这声音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不记得自己有认识的人在精神病院里。
林秘书此时精神高度紧张,压根没注意有人说话,直到走近了,发现里面挤着的是患者的家属,他才放下心来。
你家门前之前有颗老槐树。有些年头了。在你家西边不出十米。可惜,那棵树被你们砍了。停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传来。
对对对。确实是有颗老槐树,老了老是掉树皮,脏兮兮的,夏天还爱招蚊子,我小孙子出生了后,我就给砍了。
砍了之后,你爸爸就开始不正常了。是不是经常自言自语?那声音又问,发展到后面,行为也诡异起来,有时候像一个人在说话,有时候像很多人在说话。
对对对。猜的太对了。
哼,这怎么是猜?这都是我算出来的。
是我秃噜嘴了,您是大师。您再帮我说说破解之道。
很简单,这不快到中元节了?在之前那个大槐树的位置烧烧纸,用个火盆端着一路不要说话,一直将火盆端到你家附近的山上。算路程以你儿子的速度,来回也就一个小时,赶在夜里十点之前回来就行,去的时候带把黑伞,回来的路上撑着,一定不要说话。
必须是我儿子吗?我可以吗?
必须是你儿子。
你算好了吗?接下来该我了旁边又有人嚷道。
别急,别急,慢慢来一个个的来。
站在外围的林秘书终于听出了一点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前几天晚上被连明轩扔进精神病院的那个奇怪的女人,他竟然把这个女人给忘记了。
林秘书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正准备提醒连明轩,却发现连明轩已经拨开围观的人群。
而那个奇怪的女人此时正坐在大树下,满脸喜滋滋的数着手里的百元大钞。穿着精神病服,蓬头散发,怎么看,怎么像招摇撞骗的巫婆。而这些人也还真敢信,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让她给自己的亲属看一眼。
苏小末的生意正做的风生水起。冷不防有人闯了进来,她一抬头便看见连明轩那帅的掉渣的脸。
咦,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相信我说的话了?她跳了起来,喜滋滋的冲到连明轩面前。
连明轩面上毫无波澜,但是却连忙后退一步,同时,将身后的林秘书扯到面前,挡住了苏小末想要扑上来的念头。
小姐,有话好好说。林秘书吓的举起双手,看着仅有一步之遥,就要贴到自己胸口的苏小末。
呼差点就要中节不保。
我一直都在和你们好好说,是你们对我不友善。苏小末忍不住吐槽。
你怎么在这里?连明轩冰冷的视线越过林秘书的肩膀,落在苏小末那欣喜的脸上。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竟然不知道?苏小末郁闷。
事实上,连明轩在看到苏小末的时候,就想起自己把这个奇怪的女人发配到这里了。
他诧异的只是,几天过去了,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这里,没有报警,没有想办法逃走。
是蠢?还是真有病?
在连明轩来看,都不是。
这个女人就是处心积虑的想接近他。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