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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你为何不能是个男娃?
    来福风风火火的去打听怎么给苏沅准备嫁妆。

    苏沅继续在小黑屋里,为自己的违法大业发愁叹气。

    林明晰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临近目的地。

    林明晰获新科状元,且要在近日回乡的消息,早就有专人传了回去。

    他人还没到,整个林家村就沉浸在一种共与荣焉的兴奋当中。

    尽管无人知晓他具体什么时候到。

    但每日都有村民会自发的到村口张望,想第一时间目睹状元郎的风采,也好沾个喜气。

    这段时日大约是林家门庭最为热闹的时候。

    林老爷子自认苦心半生,终得一孙光耀门楣,欢喜得接连数日笑声不绝。

    林家二房低调多年,终因林明晰成了人们口中议论的焦点。

    有人欢喜了,必然有人不喜。

    林家老太太送走了几个明是来窜门,话中却明里暗里打探林明晰亲事的老太太,满脸阴沉的将房门砰的一声甩上。

    往凳子上一坐,憋着火扯着嗓子就喊:“这满屋子的人都死绝了吗?!没看老娘说了这么久的话口干舌燥,还不赶紧着将端茶过来!”

    老太太不满的拍着桌子喊。

    屋外响起一声响动,紧接着响起了个女子的应声。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秦芳儿顾不得湿了半截的衣裳,拎着水壶小跑着进了屋。

    半点不敢耽搁的给老太太倒了水。

    殷勤的端起来往老太太的手里送。

    “您喝水。”

    老太太忍着不耐接过来,不等碗口沾嘴,立马将碗往桌上砰的一放,怒吼出声。

    “糟心烂肺的小王八羔子!你是想烫死我不成?”

    “这水哪儿是人能喝的!”

    这水是早上就烧了放着的。

    到了这会儿早就凉透了,半丝热气也无。

    老太太明摆着就是想找事儿,秦芳儿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也不敢吭声,任由老太太指桑骂槐的骂了快一刻。

    直到外头院子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不知去了哪儿的大伯母嗷嗷喊了起来。

    秦芳儿才怯怯道:“老太太,云姐儿一个人在外头,我……”

    “滚滚滚!赶紧滚!”

    秦芳儿如释重负的放下水壶走了出去。

    大伯母从院子外进来,见她不悦皱眉,烦躁道:“你是怎么带的孩子?”

    “云姐儿在这哭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管管?”

    不等秦芳儿答话,大伯母就暴躁道:“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明成白色的那件长衫是缎子的,不能揉不能刷,拧了一定会出褶痕,你怎么又给他拧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衣裳多贵?真要是被你这么糟践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大伯母一张嘴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完全不给人接话的机会。

    秦芳儿看着盆里尚未动过的白色长衫,咬了咬唇没反驳,只是说:“您放心,这次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大伯母厌恶十足的白了她一眼,张嘴还想骂。

    可屋子里的老太太不知为何叫了起来,只能是意犹未尽的翻着眼皮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了人。

    秦芳儿伸手将趴在地上哭了许久的云姐儿抱了起来。

    云姐儿刚一岁多,正是粘人的时候。

    被抱起来没多大会儿也不哭了,用小手扒拉着秦芳儿的头发,咯吱咯吱的乐出了声。

    秦芳儿任她抓玩自己的头发,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说不出什么滋味的发出了一声苦笑。

    “你怎么就不是个男娃呢?”

    “我苦心谋划那么久,期待了那么久才盼来了你,你怎么就是个不中用的姑娘呢?”

    秦芳儿哄着云姐儿睡了。

    屋子里,老太太不满的看着大伯母,咬牙道:“明成人呢?不是让你去找他了吗?”

    “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大伯母眼中闪过些许无奈,叹气道:“儿媳也想去找,可实在是找不到啊……”

    许是察觉到老太太眼中不满。

    大伯母赶紧说:“不过他昨日还跟我说,日后定是要好好上进,用心苦读,说不定这会儿找不着人,就是去什么幽静之地苦读去了,您放心,他……”

    “放心?”

    “你让我放的什么心!”

    老太太指了指二房的方向,怒道:“你看看他,再看看林明晰,林明晰都将状元的名头拿回来了!他在干什么?”

    “他甚至都没能去盛京参考!”

    “这么白白耽误了就罢了,但到了此时还不上进,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到林明成近两年干的诸多混账事儿。

    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恶狠狠道:“他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看他那胡作非为的样子,哪儿还有半点读书人体面!”

    林明成再是不足。

    也是大伯母心肝似的的宝贝儿子。

    听老太太如此咒骂,大伯母皱了皱眉,忍不住道:“娘,明成有没有本事,别人不知就罢了,您怎么会不知晓?”

    “这孩子生来聪慧,只是运道上差了些,说不定就是受了什么小人作祟挡了他的路。”

    她说着发愁似一叹气,苦涩道:“您想想,咱家自从二房多了个人,是不是什么都不顺了?”

    “万般好运皆是到了二房的头上,明明同住一处,咱们这边的好运却生像是被人吸走了似的,一丝儿没剩下,倒霉糟心的全在咱们这头,他们那边倒是红火得很。”

    大伯母想到二房越发红火的日子。

    出息得光宗耀祖的林明晰。

    眼红得不住咬牙。

    “早些年那死丫头进门时,就有先生说她与咱家不和,有碍家之势,可谁能想,她碍的是咱们,半点没碍着二房!”

    这样的话先前不知说过多少次。

    老太太也是一脸不悦。

    她想了想狐疑道:“可不是听说,那死丫头跟着哪个富商老爷跑了,去做小了么?人都不在咱家了,按理说不应该再影响明成了啊!”

    大伯母老话重提,本意只是为了转移老太太对林明成的不满。

    见老太太将这话听了进去,她立马就说:“她虽是祸害别人家去了,可您想想,这家中命格骇人的,岂止是她一个?”

    若说不详。

    第一个被这么说的,应该是林明晰。

    只是林明晰如今已经是状元老爷了,得了皇上的亲赐,马上就要封官加爵,彻底摆脱了泥腿子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得一门好亲事。

    林明晰即将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们曾经无数次幻想的。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被二房拿走……

    大伯母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小声叨叨。

    “要我说,这一切本应是我明成的,若非是明成在考前出了岔子没能赴考,状元哪儿有林明晰的事儿?”

    老太太深以为然的点头。

    正想说什么时,门外却突如其来响起了老爷子冰冷的斥声。

    “满嘴胡言乱语!我看你当真是失心疯了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