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细长的利箭,射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血光崩现,惨叫不断!
塔内虽然可说是两座塔身交叠形状,可面积仍旧不大,熙熙攘攘地塞进了数百人,很是密集。在这四周塔壁无数的机关利箭射出之后,数百人中的大多数都避无可避,根本没什么躲闪空间。
加上这些机关利箭来得突然,所以,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更加可怕的是,凡是中箭者的伤处的血肉迅速被腐蚀、溃烂,然后产生大量的刺鼻气味。仅仅只过的几息时间,中箭者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稍顷便身体僵硬,死于当场。
“尸毒!”卢方先生见多识广,当即大喝提醒大家,“大家注意,千万不要被箭射中了!箭上有尸毒!”
其实不用他们提醒,就算箭上没有毒,也没人愿意被射中。所有的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躲避箭枝。有些心思卑鄙的,还不断借用他人的身体挡箭,甚至将死尸提起来做挡箭牌。
晋凌与雷天鹏等人算是实力较一般的一股势力,一直躲在众势力的边缘地带。在利箭来袭之后,捕奴团一片混乱,不时便有人中箭倒下,大家各顾各的,根本无暇顾及他人。即使是雷天鹏,在这种情况下,也是顾好自己为要。
鬼眼魔鹰黑辰与魔狼小五将晋凌、小黎二人护在自己中间。利箭射到黑辰如金铁一般的羽翼上,发出悭然的声音后被弹了开去。而射及小五身前后,就见五道光芒一闪,便被小五的利爪给直接削成数段,跌落地上。
有了两兽的相护,晋凌二人有惊无险。即使偶有一两枝利箭突破二兽的防护靠近,可在仙语镯金系力量的相扰下,随即便偏离了方向,根本形不成有效威胁。
罗明等人原本要来保护他们,可见他们并无安危顾虑,也就放下心来。
利箭一共射了三波,每波有三次,也就是说一共齐射了九次。待第九次射罢,再无其它利箭射出。
刚刚慌乱一片的塔内各方势力,这才定下神来,检视周围的情况,救治伤者。可是,中箭者十之七八身体都受尸毒感染,在短时间内挣扎死去,死状极惨。少数只是被箭枝擦伤的,当机立断削去中箭处的血肉或是肢体,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从总的场面上来看,方才入塔的七八百名仙士,约有一成人,大约七八十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性命。浓重的血腥味和尸毒气息充斥了整个一层空间。
这时,只听得隆隆的机关声响,原本密闭的一层空间顶部显现了一个方形的缺口,接着落下一道石梯来。随着石梯的落下,一阵阵经年腐朽气味蹿入鼻中。
“好可怕的机关。”饶是山海宗的真传弟子,罗明也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而这,才是这门晦古塔的第一层。”
“原来是要经过这第一层的机关,才会触动上第二层的通道。”龙少辉说道,“难道后面的三十余层,都要如此?”
“我、我们不上去了。”有几个小势力的头头见自己下属伤亡惨重,已经是心胆俱裂,急忙带着仅存的下属,拖着死者的尸体就往刚刚的入口处逃去。可是入口门的门已经闭合,不管他们以仙兵或仙技如何攻击,石门岿然不动。
巨大的恐慌顿时萦绕在了他们的心头。
“看样子这古塔机关的设计者,是不准备放入塔者出去了。”卢方先生脸色凝重,“这古塔在湮没数万年后,莫名其妙地塔顶生光,又莫名其妙地在塔身周围出现大量的亡灵生物,直到吸引了足够多的人到来后,它又将大家困在其中,发动数万年都未曾发动的机关。啧啧,这古塔当年的设计者,也是个心计狠辣之徒啊。”
“上二楼看看吧。”罗明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要小心机关。”龙少辉说道。
存余下来的仙士们,在经过一番休整后,其中一些人在白鹿灵院和山海宗强者们的带领下,按次序走上阶梯,前往古塔二层。另外大多数的人,惊魂未定地仍在一层中休整。
晋凌让二兽保护好小黎,自己则在一层塔内走动着,一边走动,一边将地上的机关箭枝,以及死去仙士遗落的武器装备财物全部收纳入仙语镯空间之中。见他在此时还有心情捡拾物品,很多仙士对他怒目相视。可是此时此境,大家也不愿多生枝节。
这少年人真实实力如何还不得知,可是他身后那两头凶神恶煞般的巨大魔兽兽宠,肯定不是好对付的。
雷天鹏收拢捕奴团部属,在四下走了一圈之后,找到晋凌,对他说道:“晋凌兄弟,那我们上二楼去罢。”
点头同意。晋凌带了小黎和二兽,便跟在他之后,沿着塔壁的石阶,向二楼走去。
门晦古塔的二层,如一层一般,同样空旷。此时,这一层内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各方仙士。大家紧靠在一起,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
打量四周是有原因的,因为与一层不同,这一层的塔壁上,是有壁画的,合计十四面的塔壁上,都有浮雕壁画。
壁画的内容,大多是黄策教教徒们日常修炼时的画面。
比起空荡荡的一层,这些二层的壁画,引起了各方仙士们强烈的兴趣。说不定,这与古塔的异象有关哪。
不过,刚上二层,晋凌就觉得自己呼吸一滞,仿佛是什么重压压身一般。不过护体的仙力马上就自主运行起来,抵消了这股压力。他望向小黎,小黎的眼中也有同样的疑惑。
“少主,感觉这二层......”她刚上来时,只觉得眼前稍微一晕黑,然后马上又消失了这类的情况,恢复如常。
“应该是这里的机关对于人的修为有一些压制作用。”晋凌说。
此时,龙少辉已经看了一圈塔上的壁画,回头向二人说道:“拜神念经,打坐捏印,都是些黄策教弟子寻常的画面。无甚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