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吃过早饭之后,我就去找夏嫣了。
原本以为上官心搬走之后,我们以后的交集少了,就不会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两个人若是注定了会发生什么,哪怕是跑的再远也没有用,该来的,迟早会来。
我凭着昨晚上走过的路线,找到了夏嫣的舅舅家。
我站在她舅舅家的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有人来开了门,是一个穿着麻衣的女人。
女人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苏川,是夏嫣的朋友。”我语气平和地回应了一句。
女人哦了一声说:“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女人有点不太想让我进屋的样子,我只好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一听说我是官府的人,脸色立马变了,说话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里面坐。”
进到屋里,我看到夏嫣正在悄悄的抹眼泪,看到我进来了,立马笑着说道:“苏川,你来了,快坐。”
话音刚落,一个跟夏嫣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出来,就挑夏嫣的刺,说她做的不行,那里做的不行。
夏嫣没有搭理他,他就之前上前对夏嫣动手了。
“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夏嫣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听到了。”
得到回应之后,男人才罢休,然后看向我说道:“你是谁呀?来我家干嘛?”
这家伙估计是被家里人惯坏了,连对外人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
我又不是他家里人,自然不会惯着他了,冷冷的回应了一句:“找你爹。”
“找我爹干嘛?”男人坐到了椅子上,打量着我。
这时,刚才给我开门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走到男人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他是官府派来的人。”
不过即便得知了我是官府派来的人,男人的态度依旧如此,一脸不屑地说了一句:“官府派来的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做犯法的事情。”
中年女人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了一些。
我也没有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来主要是想问问周城临死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是见过什么人?”
“这个问题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吗?现在怎么又来问?”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句。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问过了就不能再问了吗,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介意你亲自去衙门一趟。”
男人瞪了瞪眼睛,没有说话。
中年女人回应了我一句:“周城临死前,和他一个朋友去了戏楼听戏,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当天晚上就……”
又是戏楼,看来他们的死跟戏楼脱不了干系。
“那你们就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我追问道。
中年女人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
男人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起来如厕,听到我哥房间里有个女人在说话。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我哥带了什么女人回来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回屋睡觉去了。”
又是女人。
难道凶手是女人吗?
“那你哥平时有跟什么女人来往吗?”我追问道。
我不确定那天晚上出现在周城房间里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凶手,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男人想了想说:“没有,不过事后,我在我哥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样东西,本来想交给衙门的,但是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拿过来。”
说完,男人立马起身去拿东西了。
几分钟后,男人拿了一根发簪过来。
我拿过发簪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上面还有血迹,不过不是很多,像是被清理过了一样。
我看了男人一眼问是不是清理过上面的血迹。
男人有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想把这根簪子拿去卖了。”
这是根金簪,估计能换不少的银两,他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他之所以把簪子拿出来,我估计他是怕我查到这事,牵连到自己。
我并没有怪他,只是将簪子没收了。
随后,我把夏嫣叫了出来。
夏嫣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
我看那个男人把她当佣人一样使唤,我就知道她在这里的日子过的肯定不好。
也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会像在自己家一样呢?
我这么一问,夏嫣又哭了,她抹了抹眼泪说:“没有,他们对我很好,是我自己干活不利索。”
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在帮他们说话。
我本来想问个清楚,但是转念一想,就算我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让她离开这里吗,她一个女孩子,就算离开了,又能去哪呢?
正想着,我无意间瞄到了她脖子后方的淤青。
她这是被打了啊!
再一看,我发现她的左手一直捂着右手臂,我直接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查看一下。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应该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夏嫣连忙缩回了手,对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话音刚落,中年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夏嫣拉到了身后,有些不悦地看着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家嫣儿可是黄花大闺女,就算就是官府的人,也不能拉拉扯扯吧。”
我冷冷的看着中年女人质问道:“你是不是打她了?”
中年女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就算我打她,你又能怎么样?”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打人就是犯法了,我有权带你去见官,跟我走。”
我作势要带她去见官,中年女人顿时害怕了,连连说道:“我不去,嫣儿,舅妈知道错了,你快跟她说说。”
夏嫣也是心软,立马说了一句:“苏川,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