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通明县境,沈仇之心
“老万你说的有理!”
顾程远竖起大拇指,“不管如何,朝廷总要派人来查这件事,而重点的是这个人,只要我们解决了这个人便足够了!”
“那好,我现在去派人打探消息,直接派出死士干掉这位钦差!”
这两位知监果然是胆大包天,这样抄家灭族的事情在他们口中如同吃个饭一般,毫不放在心上!
“这样不行,咱们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万志毅说道,“这沈堂可不是单人独行,他虽然没有带着仪仗,可是却带了足足将近两千侍卫。”
“这两千亲卫尽皆是军中精锐,并且是骑兵!等闲人不要说行刺沈堂,就算是想要避过这些侍卫见到沈堂的影子都不容易。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
“好家伙,这沈堂就那么怕死?”
顾程远目瞪口呆,“这随身带了两千兵马,果然是个狠人。
不过,不要说带了两千人马,就算是带了两万人马,只要是来了咱们的地盘,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
我先让人去查探他的踪迹,到时候直接出动大军截杀!”
“咱们云安军两万多人马,尽皆是勇武之辈,而且,这些年大军花费了无数的银子,将这些兵马武装到了牙齿,除非这沈堂能从咱们的地盘上飞过去,否则,他死定了!”
对于这样的队友,万志毅赶到放心却又无奈!直接派出地方军截杀朝廷钦差,这与直接告诉朝廷他们要造反有什么区别?
万志毅想了想,而后说道,“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你我二人终归是门外汉。
不如,你我去顾将军处,与顾将军谋划一番!”
“也好!”
顾程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三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也不怕谁会将事情透露出去。
两人说走就走,当即下了楼,上马便是朝着南方数十里之外的云安军军营而去。
沈堂一行人离了洋州,先是一路向南,待到出了洋州之后便进入到了夔州路境内的达州境内,然后从达州转道东南,过开州、大宁监之后,便可以进入到夔州。
“前方是何方地界?”
进入到达州之后,便是一路荒凉,到处都是山地丘陵,村落都极为少见,除了官道上的驿站之外,更是连座小城都没有。
天色已经晚了,沈堂一行人在一处驿站停下来,将随身带的干粮拿出来让驿承去热了,今夜沈堂等人便在这驿站休息一晚。
这荒凉之地平日间就算是行人都极为少见,驿承何曾见到过这样的大官儿?
见到队伍中高举的钦差大旗,驿承几乎要腿一软坐在地上,好在沈堂还算和善,并且随身带的干粮也不少,驿承这才镇定了几分。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是一路小心的在沈堂身旁侍候。
听到沈堂发问,驿承赶忙说道,“大人,这里是通明县境内,再向前四五十里便是县城!”
“哦,那从这里到大宁监还有多远?”
“从通明县向东南约莫三百里便能够进入到大宁监地界,不过想要到大宁监还有约莫二百里左右!”
驿承恭敬的说道。
吃喝一番,众人早就累了,所有人都去休息。
而沈堂则是让常顺、沈仇两个人来到了他的屋舍之中。
这里的驿站条件一般,大多是一个屋子住几十个的通铺,就这样基本上所有的侍卫还需要自行扎营!毕竟对于一个小驿站来说,将近两千人的数量,着实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
不过,沈堂所住的倒是一间不小的单独房间。
“地勘图带来了吧!”
常顺点点头,而后从背后掏出一个大大的油布包,打开之后便是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地勘图!
“大人,这便是夔州以及周边地界的地勘图!”
沈堂招呼二人坐定,目光在地勘图上打量许久,陡然间开口问道,“你们说,如果有人想要埋伏咱们,在大宁监地界中,会选择什么地方?”
沈堂的话让二人悚然惊醒,埋伏钦差?
这是什么情况?
“大人,这……”常顺神色凝沉,他们这一支队伍有一千六七百兵马,各个都是精锐。
但是,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更何况,敌明我暗,就算是他们三头六臂也难免会出现意外!
沈堂微微一笑,“本官得到密报,有人恐怕不希望咱们顺顺利利的到达夔州!如今咱们在通明县,向东南进入大宁监,再从大宁监向南进入夔州地界!接下来,在进入夔州之前的这六七百里,尽皆是地广人稀、山峦起伏之地,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动手,必定会选择大宁监或者达州境内。”
“不过,达州地广人稀,如果我们可以避开的话,别人想找到咱们的踪迹也不容易,更何况,如果在达州境内动手,那不管对方的人马从何处而来,都至少要调遣数百里之遥。
所以,为了隐秘行踪,他们在达州境内动手的几率并不大,那么,也只剩下大宁监了。”
“大人,什么人敢对您出手?
末将直接带兄弟们前去,先将隐患铲除!”
常顺凶厉的说道。
沈仇的眸子中也闪过一丝杀意,“大人可以先缓行几日,待小人拿了对方的人头,大人自然可以安然无恙前行。”
从廉水县沈堂将那个知县的性命交给沈仇的那一刻,沈仇便是已经对沈堂忠心耿耿!而且,沈堂除了是他的恩人,在一路之上,他也在观察沈堂。
沈堂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圣人,可是,无疑是一个将百姓放在心上的好官。
因此,沈仇心中早就确定,他接下来的余生,第一便是去杀戮那些十恶不赦的官吏,其二便是保护沈堂的安危。
沈堂的敌人便是他的敌人,任何人敢对沈堂出手,他便与对方不死不休!
对于自己的性命与生死,沈仇并不在乎!在廉水县衙那一刻,或者在他心死的那一刻,林大毛便早已经死了,现在即便是死了,他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