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指甲?白夜一愣,您还有这癖好啊?
我没理他,蹲下去看躺在碎石堆中的干尸,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就是宁汗青长宁之行那个年代的人。面部皮肤已经紧巴巴收缩包裹在头骨上,绷紧出一道道起伏的纹路。这是一具男尸。
我看向他的手,袖子里露出来的手呈黄褐色,指头僵硬地蜷缩起来看不清指甲。我不想碰他,因此换另一只手,另一只手上翻,刚好能够看清楚。
我举着手电筒凑过去,指甲已经泛青灰色,但不影响我看清楚它们的形状。
这是一只长着倒三角指甲的手。
梦里面张同盟的手上指甲也是倒三角形。
这具干尸并不能说明什么,手指甲是倒三角形的人有很多,所以不意味着干尸就是梦中的张同盟。
但我对洞穴中遇到的张同盟的身份愈发怀疑起来。
看完了?白夜问:走吧?小宁爷?
我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赶紧逃命才是王道。
沿着当年宁汗青炸出来的口子跳下去,地下就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一根一根横梁就是我们在生死之间跳跃的载体。
在这样的环境下,很有可能谁也顾不到谁了,能不能留住一条命就看自己本事与运气。
我招呼道:走吧。
这个过程相当惊险,我现在回忆起来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这一次又一次的跳跃中活了下来,犹如神明站在了身后,有的时候,真的只有神明才能寄托人们无处安放的情绪。
在这之后的生命中,我经历过很多危险的旅程,但要数哪一次最使我记忆深刻,可能就是这一段每次回忆起来都高呼万幸的坠落之旅了。
木梁并不粗,而且落脚点是弧面,在上面稳住身形就需要花费颇多精力,更何况是在一根一根横梁之间跳跃。木梁上也没有借力点,落在上面能不能稳住全靠自己。
崩塌声是这场逃亡的大背景,木楼的深处已经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这是结构失衡后的内部挤压,是不是有横梁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断裂。最危险的一次断裂发生在我打算跳上去的前一秒。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挽救自己的性命。我仿佛已经旁若无人,没有顾及此起彼伏的崩塌断裂的声音。只是脑中空白,盯着下一处落脚地。
最终落地的一瞬,看见满屋子肉瘤乱叫,我竟然觉得无比亲密。这时候才感觉到身体虚脱,双腿颤抖。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七个幸运儿。
连顾棠重阳也不例外,他们扶着墙喘气,腿都在颤抖。可能大家都经受了来自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煎熬吧,在长时间的极度紧绷下都消耗了太多。
我们并不敢休息太久,正准备绕过肉瘤,爬出去。结果突然感觉到空气湿漉漉的,耳边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我抹了一把脸:这是要下雨了?
不可能啊这地底下。水雾弥漫在空气中,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更加频繁。
顾棠抹了一把脸道:可能是山体崩裂导致顶部的几处泉眼或者地下积水泄露,在压力的作用下透过裂缝以水雾的形式喷溅出来。
我点头:有道理,不过这样的话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在被我琢磨过几遍,但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到眼下可能不得不说了:你们觉得深渊中的虫潮为什么会随着雾气一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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