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长歌与王天阳离开。
陈凡脑海中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他的本意是想要趁此机会将乾天宗大换血，打造成一个属于他的门派。
儒家学说的可怕控制力他是清楚的，这事要是能成，不敢说培养出一大批死忠，但用来对抗神域天书的信徒应该是可以的。
可惜，事与愿违，他的时间太少，终究还是需要借助四大家族的力量。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
陈玄霸也好，乾天宗也罢。
虽然是仙道的忠诚拥护者，但这份忠诚当中可能掺杂了其他想法，目的并不纯粹。
哪像他，纯粹就是怕死，不得不反抗。
他们这种夹缝中求存，等待时机的方法看起来不错，之前硬刚神域那波也着实厉害，可能够起到的效果终究不大。
天书的绝对控制权是神域嚣张的根本，必须要断了这份联系才行。
“咳咳咳！”
正在思索间的陈凡猛的感觉到一阵眩晕，剧烈的不适感用上心头，武者胸口咳嗽起来。
“呦，算无遗策的乾天圣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要死了吧。”
无炎的身影浮现在半空中，比起之前，身影暗淡了许多，月色之下，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吹散。
“放心，我死了你肯定陪葬。”陈凡头也不抬地说道，“明天别忘了要做的事情。”
无炎撇了撇嘴：“有没有点公德心，要不是我消耗神魂帮忙，你早就撑不住了，这个时候还让我去监视那群家伙。”
“反正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随便你。”陈凡缓缓坐下，有些后悔刚才强撑着和云霓裳的等人见面。
可又没有办法。
云霓裳倒是还好，吓唬吓唬便可以。
但李长歌和王天阳可不行。
他们深夜归来，真的就是为了传达消息么？
明日那些宗门可就要登山了。
他们留下来好好防备周全才是正理。
可他们没有，目的不就是想到现在的自己是什么状态嘛。
陈凡知晓他们的心思，索性便将那份经济发展计划拿出来，并且提前召见了云霓裳。
你们想看就让你们大大方方的看。
一夜时间足够你们弄清楚发生什么了吧。
这些老狐狸，没有万全把握绝对不会出手。
只要自己不露出虚弱的一面，他么终究还是会有所忌惮。
至于那血誓契约，且不说这么多年是否有人想到了规避的办法，就是没有，他们也可以在契约内容允许的情况下，将自己完全架空。
这场戏，他必须要演，而且要演好。
感受着护山阵法那边传来的悸动，陈凡知道裴轻语已经将那些灵石注入，当即便换换收回注入的灵力。
不需要时间三尺无敌领域。
陈凡顿时间便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身上压着的十万斤大山不见了，但同样的，精神上的虚弱感和疲倦也翻涌而来，让他有种一睡不醒的冲动。
可他知道不行，至少在明天事情结束前不能够休息。
乾天宗并非表面上这么安静。
“神域的手段你弄清楚了么？”无炎缓缓开口，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陈凡身上的养魂木中，陈凡也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准确的说，知晓陈凡计划最多的便是她。
“有些猜测，但不完全。”陈凡悠悠道，“这个世界存在某种规则，我称之为天道，神域制定的规则在天道之下，名为大道。”
“如今天道式微，神域便借助大道想要取而代之，但天道又没有完全消灭，双方还在互相制衡，我想这也是神域不能够轻易出手的缘故吧。”
对于陈凡喜欢用命名的方式来解释事务，无炎并不觉得陌生，事实上她早就已经接受了，反正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而且，陈凡分析的很有道理。
“目前来说这个神域的事情导致可以猜测出一些，但你口中的天道，有找到规律了么？”无炎开口询问。
她也清楚，神域的大道很强，但存在某些制约，和气运与信仰之力关系密切。
陈凡开口道：“应该是后四境无法直接对其下的境界出手，简单来说就是神仙不管凡人的事情，只能够暗中谋划或者是利用一些转世的普通人。”
“肖渊，楚天那种？”无炎皱起眉头，“你觉得神域的人都转世了重生了么？”
陈凡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的谋划很大，上次被人打落凡尘，证明他们原本的大道是有问题的，所以我的机会不多，一定要尽可能阻止神域回归，这次，他们应该不会留下缺陷了。”
无炎挽了挽额头并不存在的秀发：“你的时间似乎不多，力量也不够，确定可以么？”
陈凡笑了笑说道：“如果我的推测你没有错，但某个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愈发重要的时候，他便会受到这个世界保护，目前来看，他们应该无法对我直接出手，但之后就不得而知了。”
“那之前朱紫阳身上的气息？”无炎皱着眉头说道，“神域用天书操控前天只能够多年，不管这发生了什么，总归是有一部分气运属于神域，如果你的推论正确，他们又为何要浪费在朱紫阳身上。”
或许是错觉，无炎觉得最近她想起了不少很久之前的事情。
明明先前都不曾想到过，可现在，就仿佛他们原本放在那里，只是以前忘记了。
“大概是因为这份气运只能够是乾天宗的人使用，而我做的事情可能会驱散这股气运，毕竟我都已经要改旗易帜了，他们能够放过这种好机会。”陈凡无所谓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无炎说了句算不上安慰的安慰。
“我也不知道呀。”陈凡苦笑一声，“毕竟这些很多东西都是建立在猜测上，而且，我总感觉无形中有股力量逼迫我走到这一步，这让人很不舒服。”
无炎张了张口，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白活了这么多年。
陈凡倒是浑不在意，耸了耸肩道。
“听过一句话嘛。”
“我毁灭你与你无关。”
“希望有天可以将这话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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