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北郡王在街上的一番寒暄。
那恢弘的王府倒是布置妥当，有几分迎接贵客的模样。
这一次北郡王没有弄什么幺蛾子，一切还显得比较正常。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陈凡等人和赵仙儿的距离比较远。
碍于情面，赵仙儿也无法坚持，第三轮斗争在无形中拉开序幕。
“这个北郡王是真有意思，看起来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却连表面工作都不做，不管是那个玉龙城还是之前外面的事情连个解释都没有，真讨人厌。”
终于获得了单独相处的时间，不用处理账本的云霓裳重回侍女的身份，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非常开心。
陈凡有些无语。
好像培养方向出现了一些偏差。
虽说云霓裳确实长得不错，可他并没有染指的心思，苟命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花前月下。
原想着培养成可以交托重任的大管家，毕竟他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够展示给别人是，很值连夜幽都不行。
同时几条线路开启计划，他需要确保每条线上的人互不知情，然后统一汇总。
他本人肯定不会做这项工作，云霓裳就是第一人选。
按理说被委以重任不应该高兴么？
可这女人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反倒是端茶递水的活做的无比开心。
不过实话说，有这么个赏心悦目的侍女伺候还真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难怪有钱人总喜欢带着个女秘书。
果然美好的东西会让人忘记烦恼。
听到御霓裳的吐槽，陈凡轻笑道：“不是他不做，是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用不着，他解释了我也不会信，他就算是把玉龙城挡着我的面弄死也无济于事。”
“这家伙是个务实的人，北境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不需要用其他手段收买人心，与其在我面前浪费时间做一场没有任何收益的戏的，倒不如什么都不做，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罢了。”
云霓裳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不过显然，这和她以前认知中的情况有些不同。
按理说，这种旁人大物交锋不都是暗地里面的么？
这样明摆着打擂台还真是第一次。
猜到自家侍女心中所想，陈凡解惑道：“因为以前阶级是固定，换而言之，下面的不管怎么闹腾收益都有限，上面的只要不自己作死，没有人能够撼动。”
“所以大家都在一定的范畴内活动，出了事情弄个替罪羊出来就行，上面的不会赶尽杀绝，因为杀了这个熟悉的还会上来一个不熟悉的，用着不顺手。”
“下面的闹腾大抵就像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叫唤两声，多一根带肉的骨头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可现在不一样了，失去了一份天书，神域对东域的统治不再滴水不漏，而我做的事情又彻底掀起了阶级对立，下面的有机会上来，上面的有机会更进一步。”
“这位北郡王心有所想，自然要付诸行动，就是不知道还有拿些底牌罢了。”
云霓裳闻言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公子，你不觉得有些高看这位北郡王了么？”
“他固然兵强马壮，但那时相对于赵氏王朝，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正面抗衡咱们乾天宗，除非他认定了圣子会输，乾天宗会倒，否则不合理呀？”
事实上，这一路云霓裳作为旁观者看的很清楚，北郡王的行动确实有些奇怪。
说他有吞天之志吧，可都是小打小闹，而且本质上双方也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如果不是陈凡和赵仙儿都有意朝北境动手，他们都不需要亲自来一趟，乾天宗就算是再没落，收拾北境其实也不难。
可要说北郡王脑子进水了也不是，他的所有举动都有推诿之词，也并没有公开的对立。
就好像是不同的两个人在做一件事情，各持己见，一个这样，一个那样，似是而非。
陈凡笑道：“不外乎两个可能性，他背后有人，这个人给了他莫大的信心，要么就是他等不及了，想要取代赵氏王朝的位置，我个人觉得第二个可能性大一些。”
云霓裳露出思索之色。
陈凡开口提点：“你觉得他还能够控制北境多久，事实上，这个人的眼光很长远，我第一时间也没有相通其中关节。”
“那奴婢就祝愿公子心想事成。”云霓裳想了一会便露出了然之色，盈盈一拜，然后起身道，“我去给您换一杯茶。”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陈凡开口道：“不用着急回来，和他们解释清楚，面的多生事端。”
云霓裳脚步一顿，然后回头做了个鬼脸说道：“公子是怕我打扰您的好事吧。”
说完，小侍女一溜烟跑的没影。
陈凡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云霓裳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像，应该，或许，有极大的可能性呀。
不由得，陈凡有些头疼。
“你知道她是来打探你想法的？”
秦初见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凡侧目看向院落中，不远处的那颗盛开着无数花朵的梨树。
千朵万朵压枝低，一袭白衣在其中若隐若现，仙气飘飘。
“算是吧，反正早晚都要说，让他们安心点也好。”陈凡笑道，“毕竟是刚刚弄出来的雏形，距离令行禁止还有很大差距。”
叹了口气，陈凡自顾自说道：“也不怪他们不安心，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草率了，想来魏长老应该急的着急上火却又不敢问出口，否则也不至于让她来打探。”
“看来是我多事了。”秦初见没有从树上下来的意思，“我去保护她了，有什么事情会来通知你的。”
“你也走？”陈凡一怔，觉得有些头疼，想到不久之后的那个可能性，他现在迫切的希望秦初见留下，哪怕是他们都没有想好怎么面对。
“呵呵！”树上传来一声轻笑，“我也怕打扰圣子的好事，只怕这位北郡王的美人计要落空了，毕竟，坐忘宗的大小姐都不曾让圣子流连忘返。”
“不是，我……”
陈凡还没开口。
只见那颗梨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一树雪白纷纷落下，煞是好看。
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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