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凡利用了这一点。
“卑鄙,无耻!”
宁芸几乎是咬着牙开口,那眼神恨不能将陈凡生吞活剥,可声音却微弱的针落可闻。
这件事情成了她受益最大。
不成损失最大的是陈凡加上北郡王。
按理说她没有生气的立场。
可心中的愤怒就是无法压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王妃有时间和我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想想如何促成这件事情,毕竟,王爷那边的战况如何,取决于这场宴会能够有多少人来,我相信,以王妃的手段这场宴会必然是空前强大。”
陈凡的声音平淡,宁芸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她是个比较务实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却追究原因什么的是后话,当前最主要的事情是解决问题。
作为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作为北郡王妃,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尽心尽力。
这一手,对付别人或许不能够奏效,但是对付他们,刚刚好。
“我想请问,若是我们夫妇没有低头,圣子打算如何?”宁芸想了想,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陈凡看了一眼赵仙儿。
浑天公主开口说道:“原本我和乾天圣子商量的是策动北境宗门造反,以建立传送阵,许诺盈利的分成收益作为条件,同时父皇出手平叛,事实上,在我们来之前,圣子已经派人在做这件事情。”
宁芸倒吸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十分阴损,但也很有效果。
或者说,她最初便低估了陈凡的能力,认为他对于气运之说了解不多。
可实际上,人家一早就盯着气运下手,不过是鱼死网破的打算,大家谁也好不了。
动乱之后,北境便成了泥潭,到那时如何破而后立,相比这位圣子也早有计划。
说起来,这次低头倒也不算吃亏,至少目前的情况比起应对那种后果还是要好一些的。
想了想,宁芸又问道:“我相信圣子不会做无用之功,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顿了一下,宁芸补充道:“圣子若是不言明,这买卖做着心里不踏实。”
陈凡笑了笑说道:“我若说是不忍心生灵涂炭,想着少死一点人,死一些该死的人王妃估计是不相信的,其实很简单,我要控制北境,将这里变成标杆,跳板当然也是退路。”
宁芸略一沉吟便明白其中的意思。
所谓标杆,是指陈凡一手改变的北境会让人心向往之,新规,新律法,仙道推行起来自然也更加容易。
跳板指的是北境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加上传送阵,与赵氏王朝都城遥相呼应,联手之下,短时间内至少可以控制半数区域,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退路,大概是赵氏王朝那边出了问题,北境这边还有个拥有隆起的王爷,搞不好还会出个山水正神。
进可攻,退可守。
赵仙儿也露出惊异之色,在今日之前,她和陈凡商定的计划可没有这些。
究竟是早已经想好,还是随机应变做出的最优解,她不知道。
只是,隐约间觉得,陈凡说宁芸不会相信的那个理由或许才是他真正要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如将北境换成自己人更加可靠。
“我还有一个疑问,请圣子解惑。”宁芸继续追问道,“圣子打算用什么手段控制我们夫妻?”
“资源。”陈凡直接说道,“动乱后的北境需要大量资源才能够完成快速重建,除了我,东域不会有人无偿提供给你们。”
不光是宁芸,赵仙儿也皱起眉头。
无偿提供?
乾天宗不是资源短缺么?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陈凡却故作神秘道:“这就是商业机密了。”
宁芸没有追问,而是迟疑道:“那之后呢?圣子不怕我们独立?”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过是引路人罢了,你们要是觉得恢复到现在的情况更好是你们的选择,也是你们治下百姓的选择,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挥了挥手,陈凡道。
“若无其他事情,两位可以回去各自安排了。”
赵仙儿和宁芸虽然心中存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随着和陈凡接触时间越长,她们愈发能够感受到这个少年身上的恐怖,就仿佛他什么都能够算计到一样。
显然,云霓裳也有同样的疑惑,迟疑着问道:“公子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
陈凡摇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是分析了可能发生的情况而已。”
云霓裳满头雾水。
在她的理解里面,能够推演天机的高手恐怕都无法做到分析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吧。
陈凡解释道:“其实也不难,结果无非是成功或者失败,只要有足够的信息作为支撑,就算不懂推演之术,也可以分析出结果的不同概率,然后认为操控某些变量,自然可以增加想要得到结果出现的概率。”
“这就是我让你做那件事情的缘故。”
云霓裳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说道:“奴婢让圣子失望了,那个情报收集和整合的事情,奴婢不懂。”
“慢慢学吧,我也不懂。”陈凡倒也不在意,情报系统的构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的,分析员也不是随便就能够拉一个来用的,他虽然有依样画葫芦的眼界,但真正操作起来仍旧是困难万分。
云霓裳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方看运气就行了,反正他有三无外挂暂时顶得住,情报网这个东西还有试错的时间和机会。
他又不是神仙,分身乏术,做不到反噬亲力亲为,事实上,更多的时候都是整理出一个大概的方向,细节分给所有人,让他们捉摸,施行。
这样一来既能够培养人手,不至于后继无人,也能够活得长一些。
诸葛亮咋死的,死后蜀国什么鬼样子他可是知道的。
对于陈凡的话,云霓裳是一万个不相信。
不懂怎么可能会做的这么好。
想来自己应该是让公子失望了。
可公子竟然没有责罚自己。
这在以往的东域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还没有完成主子的命令。
接受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
可圣子竟然反过来安慰她。
默默的,云霓裳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任务,一定要保护圣子。
她可以死,但东域决不能够没有圣子。
什么神域,,仙域,什么绝世高人。
东域处处不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战火弥漫,生灵涂炭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一万年来,他们又做了什么?
圣子可是在脚踏实地的做事。
或许有些微不足道,或许有些略显残酷。
可他正在东域便好。
至少,在自己眼中是这样的。
陈凡大抵做梦都不会想到。
第一个不掺杂其他原因,认可他信念的人会是云霓裳。
又或许,没有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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