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楼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陈凡笑了。

    跟在他身后的陈钥，陈匙姐弟也笑了。

    “显示手段么，这格调也太低了些吧。”陈匙耸了耸肩，迫不及待地发言，总算是有他能够看明白的事情，不过很快就疑惑地看向陈凡，欲言又止。

    “怎么，觉得我小题大做？”

    “不敢，就是觉得奇怪。”

    “带人去城门口守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个道理，我就给你一队人手。”

    一听这话，陈匙眼前一亮，这件事情他可是向往很久。

    可惜以前在陈家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他掌握势力，眼下跟着陈凡在乾天宗，虽说还不算是心腹，但自家人总比外人可靠些，掌管些人手还是有机会的吧。

    毕竟乾天宗的权利越分越细，按理说职能部门越来越多，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领导人才，才搁置许久没有继续划分。

    太高深的算计他看不懂，但这件事情他明白。

    打架之前要先留后路。

    看来公子是真的打算闹大了。

    见弟弟连蹦带跳离开，陈钥有些无奈道：“公子不必迁就他，也不必因为我们是陈家人而开特例。”

    陈凡轻笑道：“举贤不避亲疏，何况眼下缺人是事实，再者，世家永远不可能真的消除，既然如此，我为何不用和自己关系亲近些的，你这个弟弟其实聪明得很，只是在信任的人面前不喜欢想太多。”

    陈钥叹了口气道：“不是个好习惯。”

    “却也

    因此难能可贵。”陈凡笑道，“至于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抛开其他不谈，你也看得见，乾天宗这边我刻意在重用女子，甚至合作方面也是如此。”

    陈钥一怔，这点她还真没有考虑过。

    不过仔细想想，秦初见，裴轻语，赵仙儿，乃至于云霓裳。

    似乎公子身边最重要的几个部分都有女子的身影。

    若是没有参与其中，陈钥多半会相信外界的传闻。

    可刚才一番恳切深谈，陈钥明显察觉得出，公子是在刻意栽培她，其间并没有什么其他龌蹉的想法。

    一见钟情？

    陈钥想也不想。

    任人唯亲，倒是有可能，可联系到其他人，似乎又不成立。

    想了想，陈钥开口道：“属下愚钝，还请公子解惑。”

    陈凡不答反问：“你知道东域有多少女子?”

    陈钥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敢确定，老老实实回答道：“不比男人少。”

    “是呀，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老实说，女子却又不如男儿之处，却也有比男人强的地方，其实抛开性别和某些特殊领域，二者并无却别。”陈凡问道，“可如今东域女子地位如何？”

    陈钥默不作声。

    她的地位不高不低，至少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敢强迫她做什么。

    一来是天赋奇特，再者是出身比较好，还有就是陈家的家风，能者上，庸者下。

    真正有能力胁迫她的不是傻子，知道为了一个女人毁掉一个能力出众的干将不是什

    么划算的买卖。

    家族好他们也就好，女人自然不会缺，自己挖自己根基的事情都不会去做。

    偶尔有脑子抽风的，也越不过家族里面的明白人。

    至于其他人看她的人，没有能力也只能想想。

    可陈钥明白，她这样的存在在东域是凤毛麟角，可以说她投胎的技术已经是绝无仅有。

    事实上，东域大部分的女子都逃不过玩物的命运，甚至大多数连一件灵器的价值都没有。

    在东域的观念里面，女人等同于玩具，等同于货物。

    就算是真的有能力杀出重围，暗地里面也会有无数流言蜚语。

    陈凡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你看，这就是我想改变的地方，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观念上开放一些，也确信女性这股强大的力量用好了不弱于男人，我从自身做起，固然有流言蜚语无数，但无形之中也改变着乾天宗女子的地位。”

    听到这里，陈钥也明白过来，下意识接口道：“等到乾天宗的影响力逐渐扩大，这些东西也会影响到整个东域，或许不能够完全改变但至少能够开一个口子，公子谋求的东西在未来。”

    “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陈凡笑着说道，“一样的问题，你答出来，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做。”

    陈钥一怔，旋即轻笑道：“公子还是换一个，若是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我也不值得公子花费这么多心思。”

    “换什么，一视同仁嘛，

    何况你们还是姐弟，这么看不起自家弟弟？”陈钥看着眼前要强的丫头有些哭笑不得。

    陈钥不由得莞尔，严肃的表情松动，扑哧乐出了声。

    “那属下就却之不恭了，因为圣子要顺势将后面那些跟屁虫都拉进局里。”

    陈凡点点头道：“继续。”

    “事情想来圣子一直都打算让他们入局，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应付神域的，但眼下的情况就是您的模式让许多人感兴趣，有意效仿，可您也不想让他们在后面摘果子，但之前自身势弱又不能强求，所以只能等，等一个机会，眼下浅渊城就是天赐良机。”

    随着不断分析，陈钥眉宇间思索之色渐浓。

    “只是属下不明白，虽说是早有预谋，可到底也是临时起意，这么早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浅渊城局势未明，甚至连对手是谁，底牌如何都不清楚。

    贸然行动，纵然失败了也不会死。

    可万一没有成功，对于圣子的威望岂不是天大的打击。

    毕竟，如今的圣子并没有从那个平衡游戏中解脱出来。

    陈凡笑着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不知道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到底后果如何，所以早点让他们掺和进来，事后出问题可不能我一个人背锅。”

    陈钥脸色微变。

    圣子说他那套无往不利的改革不知道结果如何？

    这是在开玩笑么？

    陈凡认真地说道。

    “改革的下场自古以来都不好，知道我最大的依仗是什么嘛？

    ”

    陈钥摇头。

    “是你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谈论神域。”

    陈钥一怔。

    在不久之前，神域，万年前的历史……

    那些内容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无法提及。

    可不知不觉间，似乎大家都习以为常，挂在嘴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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