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发生地太快,他精神力甚至都完全释放开,黑衣人来势又疾又凶,他再不顾其他,翻手取出自己的长剑,对着那黑衣人便刺了过去。
‘嗤!’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这一剑太过顺利,来人的心脏顷刻之间被洞穿,他的灵力在对方体内爆开。
“砰!”
黑衣人心脏被彻底击碎,他急忙后退到了床脚,看着那黑衣人缓缓的倒了下去,而这人虽然蒙着面,但身形却如此的熟悉。
萧政刚刚只是惊慌,如今冷静下来立刻察觉不对,上前摘下地上那人的面纱,竟然是自己刚刚派去的家仆,而且看这僵硬程度竟然是来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来人是个高手,他根本反应不及。
然而便算是洞穿了来龙去脉萧政也是久久不能言语,愣愣的坐在地上,头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这是他此行带来的实力最强的高手,实力堪比灵皇境,然而就这样死了,身上除了这处剑伤竟然连一处伤口都没有。
出手之人是何等强悍的实力,根本就难以估量。
而无疑这人就在慕千羽身边,她将尸体送来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他,只要她想可以随时取了他的性命。
这是威胁,可他便算是心思再沉稳面对这种死亡威胁也不由脊背发凉,毕竟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保驾的高手,便是有也不是那神秘人的对手。
这时事态好像全然反了过来,慕千羽是刀俎,而他是鱼肉。
便是知道慕千羽不敢动手杀人,可这种感觉仍然不好,习惯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他逐渐的感受到了事情的脱离轨道,只是这件事情本身就足够令他感到害怕。
他足足在房间中坐了一刻钟,最后怒极大声喝道:“来人,都聋了吗?没听到房间中的动静?”
随从一直守在门外,当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只是自家世子爷之前吩咐过无论房间中出现多大的声音都让他们当做听不到。
此刻呆愣的进去,看到尸体之后都惊呆了。
萧政满腔的惊惧没地方发,便朝着两人怒吼道:“让你们不进来还真不进来啊,是不是本世子死在房间里都不管?啊?”
虽然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的暴躁,但他们此刻还是抖得如筛糠一般,习惯是习惯,不代表不害怕,这可是一个不顺心就会杀人的主儿。
“你们,都是混账,混账!”萧政又是大骂了一通,道:“还不把人给爷处理了,放在这里添堵吗?”
随从看看死了的老家仆,再看看世子爷手中带着血的剑,不明白自家世子爷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心里更加惊惶。
“看什么看,还能是我杀的不成?滚蛋,都给我滚出去。”萧政赶人。
两个随从虽然面上唯唯诺诺的称是,但心里一致认为人是他杀的,毕竟一来是这小小的安平府不会有比老家仆更厉害的角色,二是世子爷手里的剑还滴血呢,不是他还能是谁。
萧政哪里能不知道他们二人想什么,但现阶段他心里如同一团乱麻,连杀人的心思都没了,只将两人赶出去,眼不见为净。
房门关上之后,萧政那满是肥肉的身子开始在房间之中踱步,脑中飞快想着办法。
他来实属拉拢慕千羽,一是保证自己家的私军仍然又资源供应,二是保证这边的官员都是自己人,不然那私军早晚会被发现。
本以为这只是小事一桩,可没想到慕千羽身边有那般恐怖的高手,现在计划全部都乱了,他得想应对之策。
而想了想,想的天都亮了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走为上策。
武力既然没有办法压制就只能从长计议,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然而想达成这个他需要先回京一趟,起码不用受到死亡威胁。
现在想来那具尸体还能让他久久恶寒。
于是他第二天一早便草草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间,下了楼梯,马车正等在客栈外面。
然而就当他一只脚要迈出客栈门槛的时候,面前突然走出一个红衣身影,姿容绝色,正朝着他笑。
若在昨天萧政一定会因为她这样友好的表情而满意,可是现在就只剩下猜疑和惊惧了。
这女人的实际手段和她表现出来的友好客气全然就是割裂的,他再觉得这就是个好欺负的小丫头他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傻子。
谁家人畜无害的姑娘会把人杀了再送回来,简直就是土匪恶棍的做派。
“世子爷,这一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啊?”慕千羽立刻热情的开口。
萧政勉强端着自己的气势,道:“本世子去哪难道还要与你交代?”
“世子爷这是哪里的话,您去哪自然不必同下官交代,只是您身份尊贵,若是在下官治下发生什么不测,下官就是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啊,这不是特地来保护您嘛。”慕千羽仍旧笑容可亲。
听在客栈老板和此刻大堂食客口中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而萧政深知这是在威胁他。
他也不是不怕死的,相反他极为贪恋自己现阶段拥有的一切,所以比一般人更加怕死。
“慕大人有心了,本世子正要坐车游玩一番,便麻烦慕大人就近保护了。”他言语间也妥协了,留了谈话的余地。
慕千羽笑得极为满意,笑着道:“是,世子爷请上车。”
萧政上车,慕千羽也跟了进去。
原本赶车的应该是萧政的随从,但是跟着慕千羽来的赵丙则是一把拿过缰绳,对着那两个随从皮笑肉不笑的道:“二位辛苦了,赵某来赶车吧。”
两个随从还在懵懵的状态便被其他衙役带到车后面去,看着热情,实则便是强迫。
马车启动,车里的萧政也知道自己成了瓮中之鳖,笑容无比尴尬。
在昨天之前他是怎么样也想不到会有今时今日这一刻,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知府,一个在他眼中连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小丫头挟持着。
这简直离谱!
慕千羽敲了敲桌上的茶具,一脸艳羡的道:“不愧是世子爷,用得东西下官可是见都没见过,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