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萍闻言自然心动,说道:
“但愿吧,接下来你还要去提前去禁地中布置,是不是还需要阿九帮忙?”
“当然了,嗯,不过在那之前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是什么?”
钱潮却不急着回答了,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来几个蒲团给了每个同伴一个,示意大家安坐之后才说道:
“这里更僻静,不可能有人打扰,索性咱们就在这里说吧。”
众人都被钱潮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坐下之后汤萍不解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怎么神神秘秘的?”
钱潮一笑,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从咱们五个人进入五灵宗开始,一直到现在,咱们一起遇到的事情不算少了,经历的更多。嗯,这些年在宗内咱们有过不少的对头,那些人有的已经不再了,但还有一些现在依然在宗内。不妨从头开始细细的梳理一下,咱们遇到的人当中最先打我们主意的就是韩畋与文嶂二人,因为他们的安排,咱们才不得不在琵琶岭与安臛,董醢还有于胗那三人恶斗了一场,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咱们第一次与别人的生死之斗,好在咱们打赢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咱们都在对付温良,这其中为了帮沈未了咱们击杀了安室杞,为了救左佑击败了燕惊,在寒泉谷大潮之中击杀了杜沙,更是因为救下了韩畋而得罪了林涧。后来还在与骆缨师姐合作开启遗迹之后设计收服了余年会的褚垣,让他为我们做事,帮我们在寒水池盯着刑让。再往后就是我们发现了温良的图谋并加以破坏,从而引得温良对咱们出手,那次咱们先后击败了刑让与温良。在澄观恩试之前嘛,咱们还对付了景桀,田度还有金璋那三人。再后来就是寒水池的事情了,从怀疑章益是崇灵血修到最后确认,一直到如今章益与宗飨那些人依旧图谋着要加害我们。嗯,还有就是因为青鸾之卵与上官泓起的竞争。我说的笼统了些,但大体上就是这些事情,对吧?”
听钱潮这样说几个同伴都点头。
汤萍揣摩着钱潮的意思说道:
“你接下来要说的是不是关于将来咱们筑基之后的事情?”
钱潮见了就继续说道:
“不错,要与大家说的正是我们将来的事情,不过都与麻烦有关。”
“哦,你继续说。”
“嗯,咱们这一路走来到现在,想对付我们的人或是逃了或是死了或是被宗门驱逐出去了,至少如今在宗内能给我们找麻烦的人已经不多了,扳着手指头数一数的话,嗯,秦随诂算是一个,对吧?”
汤萍闻言点头听钱潮继续说下去。
“秦随诂决不能小视,他也是个狠性子的人,整整一年的折磨让他摆脱了当初吞下壮令丹的药性,他已经能正常修行了,虽然现在蛰伏,但在将来此人一定是个祸患,偏偏从景桀的事情之后他变得十分乖巧甚至是胆小异常,哼,他是害怕死在我们手上,所以几乎连宗门都不敢出去。此人虽然可恨,但要除掉他的话,一来是机会不好找,二来嘛总有些说不过去,至少现在他还有些罪不至死,将来他若再打我们的主意,那时应该就是筑基之后在宗外了,到时自然不必留手,其实依着我的本心,还是想将他留给沈未了处置,且看将来如何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钱潮看着汤萍,见汤萍一叹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上官泓,这个女子嘛心胸偏狭,性子执拗,心思深沉,心机歹毒,手段更是不弱,偏偏她却身份特殊,从师承上来说她与汤丫头也能算是同门,因此姑获前辈才不愿汤丫头还有咱们伤了她性命。”
汤萍点头说道:
“不错,我师父始终顾虑着与丘化壑的师兄弟之谊,几次跟我反复叮嘱,意思无非是在炼气这个时期咱们对她适可而止,将来筑基之后若上官泓还是如此,到时候她就不再约束我们,由我们自行决定如何处置。”
钱潮也说道:
“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汤丫头,我有信心能找到那枚真正的青鸾假卵,这也就是说过段时间就算上官泓被假卵骗过了,但筑基之后你的小青鸾孵化出来她也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更加嫉恨你,所以这上官泓很可能也是我们将来的麻烦,将来筑基之后也要小心提防着她。”
几人听了又是点头。
“接下来就该是云熙与白麟了,其实白麟的问题并不大,主要都在云熙身上,此女的心胸比之上官泓也强不到哪里去,因为拜师的缘故一直暗恨李兄,在澄观恩试的时候她挑战李兄,最后因为不敌加之她的心性本就不适合作剑修,竟然直接在擂台上当着宗内那么多人入魔了,虽说不能继续再作剑修,但她却改换门庭留在了宗内,现在成为了水云谷白亘长老的弟子,那位白亘长老是一位忠厚长者,或许时间长了能对云熙有影响,但以此女的心胸,难保不会继续记恨李兄,说不定将来因为她也会有麻烦的。”
李简闻言也点头:
“不错,从那女子的秉性看,至少她不会轻易放弃对我的敌意,嗯,说不定将来真的会因为她而起什么麻烦。”
钱潮也点头:
“旁的人嘛似乎就没有了,韩畋目前在陇州宋家,而且当初咱们救过他,算是化敌为友,不用担心了,其余的似乎就真的没有了,当然章益,宗飨还有景禄那些人除外,而重点也是这些人。之前因为咱们扳倒景桀的缘故,已经让宗内景氏之人都对咱们五个怀恨在心,在宗门的压制之下所以他们才不能做什么,现在我们也感觉不到什么,因为一来这里是宗内,景氏的人大多不会坏了宗门的规矩;二来是因为我们五个人的修为还仅仅是炼气,景氏里那些有身份的人也不屑于此时对付我们。当然也有例外,就是景禄,他参与进来一是因为景桀的原因,二则是受了宗澄的蛊惑。咱们接下来要对付的几乎都是宗内的大纨绔,主要以宗氏和章氏为主,咱们五个又只是炼气弟子,接下来做事不宜太激烈,不能再给自己树敌了,嗯,关于这一点我相信不论是汤前辈还是各位的师父在内,都不愿我们把事情做绝或是折腾的动静过大最后无法收场,这一点我说的没错吧?”
包括陆平川在内四人又点头,的确如此,真继续得罪宗内那些庞大的家族,说不定他们五个人筑基之后反而会更危险,因为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被外派出去,那不论是汤伯年还是姑获仙子,抑或是其余三人的师父都鞭长莫及,无法像在宗内一样保护他们。
“因此这次的事情就算是宗门的议事堂也不希望咱们弄得人尽皆知,我们可以出手对付他们,但过后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动手的时候对那些人可以打,但决不能伤了他们的性命。想象一下若是宗飨也出了什么事,比如死在我们手中,那种情形之下宗氏与景氏同时对我们怀恨在心,那将来才是我们的麻烦呢,毕竟他们是宗内势力庞大的家族。这其中还有一个章益,宗门还希望将来能从他身上找出更多的崇灵血修来,所以章益也是要留下的。”
陆平川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了一句:
“诶,那到时候打得可就憋屈了!”
汤萍在一旁说道:
“不然,陆大哥到时候只管出气,只要能留下那些纨绔的性命即可,而且这次章益还从外面找了不少厉害人物,对那些人陆兄就不必客气了。”
“嗯。”
钱潮继续说道:
“还有,受晁竹以及晁家请求,景禄咱们是一定要救的,否则事后杀死景禄的罪责一定会落在我们头上,而且这样做事后还能缓和咱们与景氏之间的仇怨,算是对咱们有益。这件事之后嘛,宗飨,章益,还有景禄,他们大概率不会受到宗门的惩罚,只能是他们各自的长辈处罚他们,或许这次之后除了景禄之外的其他人依旧会对我们怀恨在心,但一段时间内绝不敢再生事端。可是筑基之后呢?那就很难说了,所以他们也会是我们筑基之后的麻烦对头。”
彦煊此时接口说道:
“可我总觉得筑基好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呢。”
“不会太久的,彦姐,想想以前咱们总能见到的那些人,方央方寒两位师姐筑基了,骆缨,文苑还有言霜他们五个人也筑基了,好多人都已经被宗门外派出去,嗯,就算是马琥师兄,据说也快筑基了,最近一直在闭关,估计再见他们的时候就是咱们筑基后在外面的事情了。”
彦煊听后点了点头。
钱潮又说道:
“其实很可能还有别的人,咱们尚不知晓而已,因为景桀的事情,我觉得在宗内那些大纨绔中很可能还有没有跳出来但同样也对我们怀恨在心的,这些都需要我们将来提防。在提到的这些人之中我最为担心的其实是宗澄这个人,到目前为止这个女子连面都没有露过,关于她所有的事情不是听晁竹说的就是从旁人的口中打听到的,咱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好是能亲眼见一见这个女子,而且应该还是在咱们对付章益,宗飨那些人之前,因为在那之后咱们就算是破坏了宗澄的谋划,她一定会明白我们知道她在背后做了什么,恐怕就更不好见到了,就算见到了,她也一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而且,我总觉得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将来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这宗澄据说现在很少出门,不容易见到,其实我们能不能见到她并不打紧,关键是李兄,若是真能遇到她的话,就算见不到她本人,只要李兄在,就可以凭借李兄的感应之力去衡量此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现在若能对她知道的多一些,对我们而言总是有好处的。”
李简闻言点头:
“好。”
汤萍则说道;
“想见宗澄,你有办法吗?我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办法正在想,今天夜里我约了晁充见面,就是晁竹的兄长,到时候请他来想办法,要见这个宗澄,就该从景禄的身上打主意,那就离不开晁充和晁竹的消息,等这件事情办完,咱们就可以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去对付章益与宗飨这些人了。”
“嗯,也好。”
“钱小子,其实将来还有个大麻烦你没说呢,你忘了田家了?”
“田家,那不仅仅是我的麻烦,也是宗门的麻烦,这些都是宗外的事情了,要这么说的话不仅是我,李兄也有这样的麻烦,梁国与晋国之间的战乱不就是咱们五灵宗与穆阳宗之间的暗斗吗,这些事情将来在筑基之后说不定都有可能落在我们头上。”
“嗯,那倒是,不过听你刚才说的,好像宗内除了那些人就再没能跟我们作对的了?”
“已经差不多了,目前来看在宗内我们不太可能会有新的麻烦了,等新的人物露出头角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筑基了。那就不再是我们的麻烦了。”
“唉,筑基,真盼着那一天呢,这宗内已经呆得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