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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初鸣 六百七十五:惊涛(五)
    平日里一贯用鼻孔看人,个个趾高气昂,眼高于顶的大纨绔,如今在山凹之地的地面上狼狈的或卧或躺,除了眼珠能转动之外全身都动弹不得,脸上表情各异,当然面上的神情都很精彩,尤其是宗飨,见到了他们这些人到来之后一张脸直接憋胀的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与宗飨倒在一处的是娄青药,干脆闭上了眼睛,景桀的脸色最是愠怒难看,至于章益倒是面色还平静一些,但一对眼珠子飞快的瞟来瞟去也不知正在打着什么主意。至于其他人上官泓则根本就不在意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难的了,说起来还是汤萍这些人有办法,这些人她杀不尽也赶不绝,但汤萍才第二次出手就将他们尽数的困在这里,而且还如此难看,说实话,若非此时是与汤萍这五个人在一起,上官泓真的会忍不住大笑一场。

    宗飨这些人当然还活着,他们所有的人都只是被困住了,并没有受到伤害。看到这里上官泓就知道汤萍应该没打算将事情做绝,否则的话这里众多的妖禽妖兽早就将他们都吞入腹中然后散去了。她估计汤萍接下来要做的与她之前没做到的差不多,无非是逼着宗飨这几个家伙答应下来立即离去,至于其他人嘛,很可能汤萍为了杀鸡儆猴,会除掉几个或者是都除掉,这些人就都无所谓了,只要剪除了这些恼人的爪牙,尤其是那个姓何的家伙,接下来宗飨这些人在这断肠谷内就再也无法跟在他们五个的后面,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争抢青鸾之卵了,想到这里上官泓还在下方地面上找了找,很轻松的就将她最痛恨的那家伙找了出来,何宿酉见到上官泓看过来之后明显更加的恐惧起来。

    至于汤萍让她一路跟过来看热闹嘛,上官泓心中冷笑,这无非是汤萍的敲山震虎之计,借着处理宗飨这些人来警告她,让她也不要再打那青鸾之卵的主意,否则他们五个能对付宗飨也就能对付她。

    那样的话,汤萍还真的是小瞧在自己了,想到这里上官泓看向何宿酉的目光更冷了,那阴森狠毒的目光几乎把何宿酉吓得半死。

    ……

    汤萍看了一阵便开口对着下面说道:

    “诶呀,这不是宗师兄,章师兄和景师兄吗?哇,还有娄姑娘,你们都在这里,这么有闲情逸致吗?人们都说这断肠谷很大,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前几日我们刚刚邂逅过宗师兄一行人,没想到今天便又重逢了,呵呵,也不知到底是这断肠谷太小了还是事情太巧了!”

    前面说过宗飨此人的性情,他既好面子又有些懦弱,但不论如何这好面子是排在前面的,作为大纨绔之首他很注重在旁人眼中的形象,此时他却如此之狼狈,这个样子是万万不愿让别人看到的,就连这件事知道的人也是越少越好,但偏偏他们是中了汤萍那些人的圈套,而且汤萍说话的时候还充满了嘲讽调侃的意味,这是宗飨绝对无法忍受的,听见汤萍的调侃,宗飨愤怒了,他躺在那里脸色通红的说道:

    “汤萍,你要做什么,你们这样算计我们……到底想要怎样,这样的折辱,当心最后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汤萍听了眉头一挑,懒洋洋的说道:

    “诶!宗师兄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哪里敢算计你呢,宗内大纨绔都以宗师兄的马首是瞻,像我这样的小虾米哪里敢得罪你呢,更不要说算计了,我们只不过是出来之后见到这里热闹无比,心里好奇就赶过来看一看,没想到是几位师兄在这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算计你们了,我们可是后面才赶过来的,而且还是与上官师姐一起过来的,怎么说是我们算计你们呢?”

    “哼,我们是……”

    宗飨正要大声反驳却马上闭了嘴,难道接下来要说是他们是跟踪者汤萍五个人来到这里,然后那五个人凭空消失之后他们才有的现在的下场吗?

    宗飨缓了缓才继续说道:

    “汤萍,你少卖乖,这里如此凶险古怪,一定是你们布置下来的阵法陷阱,对不对?钱潮,你敢做不敢当吗?”

    钱潮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

    钱潮说话的时候一边开口一边往前走,没有几步他就跨入了这山凹之地的阵法中,这里的阵法都是他布置的,他当然提前就做了准备,抬脚迈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下面躺着的那些人都注意到了钱潮的举动,下意识的认为钱潮下一刻也会身子悬浮而起,手脚乱蹬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哪知钱潮走进去后步履平稳的向前走动,根本不受阵法的影响,这期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甚至看着钱潮伸手向前一推,将一块悬浮着挡路的大石头如推水面浮木一般转着圈向别处慢慢漂去。

    钱潮向前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宗飨的面前,低着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宗飨与娄青药,这里的阵法发动时这二人是在一起的,所以此时他们还在一起,钱潮低头看了看他们便说道:

    “诸位现在的处境嘛,有两种解释,其一,宗师兄可能有所不知,这天下灵脉有大有小,它们到处穿行,无处不在,很可能在某处就会螺旋缠绕在一起。而且灵脉嘛,也是有许多种类的,不同种类的灵脉凑在一起也会产生不同的效用,这里让几位师兄动弹不得的可能就是一处天然而成的灵脉阵法,宗师兄你们不清楚这些,不慎踏入这里,所以才着了道。”

    宗飨对钱潮俯视下来的目光觉得十分不适:

    “一派胡言,若是如此,那你在这里怎么没事!”

    这时候陆平川也试着踏进了这山凹之地,五个人身上都有钱潮提前制作的克制这里阵法的物品,所以陆平川走进来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不过陆平川听到宗飨的说话后便不在乎的说道:

    “你凭什么跟我钱兄弟比,他知道这里该怎么进怎么出,若像你一样,嘿嘿,到哪里都是待宰的货!”

    “胡说!”

    “这有什么胡说的,”钱潮从宗飨身边开始四处溜达“别处也不提,只在咱们五灵宗的地界之内就有这样的地方,正是五灵宗有名的禁地……寒水池,那个地方就是只能由炼气弟子进入而筑基以上的修士根本进不去,所以才成了宗内曾经的藏污纳垢之地,后来那里还是被我们五个人彻底的清扫了一遍又将其彻底封闭的,难道这件事宗师兄没有听说过?呵呵,寒水池我们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这里了。”

    钱潮说这些话的时候恰巧就路过章益的旁边,章益与景禄倒地的地方挨在一起,钱潮看起来十分自然的低头看了看景禄又看了看章益,景禄没什么反应,但当时的章益胸中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他自然知道寒水池,上次钱潮五个人进去直接将他吓得差点逃离五灵宗,但时过境迁,此时章益的心性比当时不知道要稳了多少,况且他也早就怀疑钱潮这五个人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才处心积虑的要除掉这五人,现在听钱潮冷不丁的提起了寒水池,就算胸中跳动的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章益的脸上却如无波的湖面一样平静。

    瞥了一眼之后,钱潮都为章益的表现喝彩。

    “哼!”景禄倒是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间听陆平川骂了一句:

    “他奶奶的,又是你这家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就见陆平川蹲在何宿酉的旁边,他进来之后倒不是什么人的身上都搜,唯独何宿酉,上一次钱兄弟就从这小子的储物袋里面搜出来不少东西,但可惜的是钱兄弟那次居然还把储物袋还给那家伙了,这让陆平川有些不爽,因此这次他进来之后就直接冲着何宿酉而来,反正那家伙也不能动,陆平川直接就抓过他的储物袋,他另一只大手从里面一摸便摸出来厚厚一沓正是他们五个人的画像,陆平川一眼就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而且他还认为那家伙故意将自己画得那么丑,恼火之下有心将这些画像都一股脑摔在这家伙的脸上,但陆平川马上又觉得说不定钱兄弟会有用,而且这些画像也不能给这些人再留下,于是他就捏着那一沓画像一边拍打着何宿酉的脸一边怒骂道:

    “上次是你,这次又是你,你这个狗东西,仗着有几分手段,记吃不记打,对不对?”

    紧接着就听陆平川的口风一转,骂的人可就不仅仅是何宿酉了。

    “哼!你们这些人,真让老子看不起,什么东西都想要,也不找个镜子好好照一照,想要没问题,有本事自己去找,自己没本事,就起歪心思,打算抢别人的,又怕抢不过,就在外面找帮手,你就是那帮废物找来的,那帮废物给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这里送死?就你贼眉鼠眼,就你出力最多,是不是!”

    嗯,陆平川每骂一句就抓着那一沓画像在何宿酉脸上用力一下,立时就是“啪”的一声,很快何宿酉没有几两肉的脸就通红一片,又羞又恨更多的则是害怕,倒是紧咬着嘴唇一声也不哼。

    陆平川这一番骂可就是当着这几个纨绔肆无忌惮的辱骂他们了,宗飨越听脸色就越红,越听脸上的怒气就越重,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喊道:

    “够了!”

    钱潮五个人当中,宗飨最不该招惹的就是陆平川,就听陆平川的声音传了过来:

    “嘿嘿,偏不!姓宗的,你算老几!再敢嚼舌头,信不信老子在你脸上也来几下让你清醒清醒,哼!你以我骂他你就没事了,看你这眼神,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还敢偷着看我!”

    “啪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此时最紧张的反倒不是宗飨或者是何宿酉了,而是章益,就在前几日的早上,钱潮五个人偷袭他们之后,为了安在场所有人的心,章益曾经起誓要保护何宿酉不受汤萍或者是上官泓的迫害,可现如今只怕何宿酉一嘴的牙都被打的不剩几颗了。当然章益最担心的是钱潮五个人最后真的对何宿酉动手,上一次他们就知道了这何宿酉是个关键人物,不然这一次怎么会直接再找他的麻烦呢,只要他们将何宿酉杀掉,就算其他任何人都不碰,然后立即遁走,接下来在这断肠谷内,只怕他们就再也找不到那五个人了,而且,毕竟章益起过誓,若这何宿酉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章益就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誓言,到时候必遭誓言反噬的。

    而上官泓也想到了这一点,假如汤萍五个人真的将何宿酉除掉了,那接下来还真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