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气呼呼的。
明明是美人叔叔棒打鸳鸯,想要拆散他和娘亲!
简直太过分了。
他当真是越想越气,等娘亲醒来,一定要狠狠的告美人叔叔一状!
风璃宸的脸色黑了黑,若不是沈锦之是沈青鸾的儿子,他都有一种想要将他按在地上狠狠抽一顿的冲动。
不过,这种时候,风璃宸显然并不想多理会沈锦之,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沈青鸾,落在了她安静的睡颜之上。
……
太子府。
夜陌凌刚跑进去,就得知沈青柔昏迷过去的消息。
那张俊美的容颜顿时变了变,迅疾的向着沈青柔的房间走去。
丫鬟看到朝着房间靠近的夜陌凌,赶忙弯腰行礼,毕恭毕敬。
“太子殿下。”
夜陌凌点了点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脚步,冷声道:“太子妃昏厥,可有请大夫过来?”
丫鬟低着头:“太子妃说,她只是劳累过度,并不需要请大夫,所以奴婢……”
夜陌凌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一眼进去,望见的便是躺在床上虚弱不已的沈青柔。
在看到沈青柔苍白的容颜的一瞬间,夜陌凌的心都像是狠狠的被扎了一下,疼的他将近窒息。
而若不是那小野种,也不会伤害到麟儿母子。
这笔账他记住了。
一定会百倍还给那些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夜陌凌向着房内走去,他走到沈玉柔的身旁,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表情,都带着心疼。
“柔儿,辛苦你了……”
沈玉柔垂下了眸子,苦笑着摇头:“柔儿一点也不苦,倒是殿下,宸王府那边——”
她话到此便停住了。
可那目光却带着疑惑的望着夜陌凌。
似乎是在询问他。
夜陌凌的脸色一僵。
柔儿为了麟儿如此辛苦的疗伤,结果,他却连为儿子报仇都做不到。
现在想来,他这个夫君当的,真是无用。
连自己的儿子妻子都护不了。
夜陌凌的脸色越发难看,死死的攥着拳头,过了半响,他才开口道:“宸王的实力高深莫测,我……暂时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下,沈玉柔的心沉了下来。
看来太子没有能找那小野种算账。
凭什么,凭什么那小野种在欺负了麟儿之后,还能如此逍遥自在?
纵然沈玉柔心中不快,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一如既往的柔美谦和,如云清风淡。
“太子殿下,这不怪你,是柔儿无用,之前麟儿受了很严重的伤,真的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她的手轻轻擦拭着眼泪,那声音哽咽,带着悲痛。
“要不是我看到麟儿受了伤,临时记起了点医术,也许都没有办法把他救回来,可谁知道我如今太过无用,好不容易将锤死之人拉回来,结果自己却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如果是以前,即便是只剩下一口气,我都能轻轻松松救回来。”
她抬起了头,那眸中含着泪水,颇为动人。
夜陌凌心头一喜。
玉柔是说,她曾经,是能将只剩下一口气的人,都拉回来?
这等医术,怕是天下无人能及!
沈玉柔垂下眸子,遮盖住眼里的阴芒。
可是她的声音,却带着苦涩:“说到底,还是我没用。”
夜陌凌看到沈玉柔这般痛苦的模样,心里有些羞愧,他伸手握住了沈玉柔的手,叹息了一声:“玉柔,你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强了,若你无用的话,那沈青鸾算什么?垃圾中的垃圾?”
一提起那沈青鸾,沈玉柔的身子骨都颤了下,她下意识的就钻入了夜陌凌的怀中,泪水覆盖着那张柔美的小脸。
“太子殿下,姐姐她有宸王护着,我对她来说又算什么?”
本来她以为,太子这次找上门去,至少能为麟儿出一口气。
没想到,居然是败归。
难不成,那风璃宸的实力真的强大到如此程度?
连太子都斗不过他?
夜陌凌低下了头,看着钻入怀中的女子,心脏一疼:“玉柔,麟儿的时候,我稍后就入宫面见父皇,我会让父皇为我们做主。”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国太子,麟儿出生之时天降异象,乃是祥瑞征兆,所以,父皇必定也不会纵容风璃宸的行为。
“至于沈青鸾与风璃宸之间,”夜陌凌冷笑一声,“你觉得以那摄政王府小世子的脾气,还允许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子当他的后母?”
就算当日沈青鸾嫁给他的事情是误会,那她红杏出墙总该真吧?
为人妻子,却与人珠胎暗结,就算那孩子最后没活下来,却也改变不了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并不认为,摄政王那刁钻的小世子,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
沈玉柔咬着唇:“之前我母亲还来找过我,说是想要让沈慈与小世子多相处相处,可是我看这小世子的脾气,恐怕难以相处。”
和那小野种相处?
夜陌凌也皱了皱眉头:“沈慈那姑娘天性率真,又比较容易较真,那小野种毫无家教,以她那直率的性子,会忍不住管教,届时,小野种必定会不高兴,受罪的还是沈慈。”
再次提起沈锦之,夜陌凌再次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同为人,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本太子的儿子,能力卓越,纵然脾气有些不好,却不会恶毒到对一个孩子就下这样的重手!”
“何况麟儿向来高贵,又天生聪慧,相反,那小野种霸道,不讲理,野蛮,无家教,乡巴佬,除了长得好看了些,简直一无是处!”
夜陌凌想了想:“不,他不如麟儿好看!”
他家麟儿那小脸,白嫩有精神,不像小野种,长得和个女孩儿似得。
性子又恶毒。
把一个孩子打成这样。
当真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为何这世上就没有孩子能像他家麟儿一样优秀?
沈玉柔苦笑一声:“太子殿下,麟儿自小就受到我们的亲自教养,性子自然不会差,相反,小世子没有娘亲,自然无人管教,才养成他这种没有教养的样子。”
她顿了顿,继续道:“就算他有母亲,那母亲也只是一个乡野女子,哪能比得上我亲自教出的麟儿呢?所以太子,不能对其他人的孩子有太多要求,不是谁都能和麟儿这样的。”
这一刻,沈玉柔似乎忘记了,当初她身陷牢狱,她这个亲自教出的儿子是如何对待她的。
在她心里,不管儿子如此对待他,依旧是她心目之中那最优秀的儿子,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