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张大虎把陈展一行三人支走了,东山岛的海盗首领们坐在一起议起事来。
现在的东山岛的众海盗,主要由这样几支势力构成。
一是原来符家声带领的前海岛被逼反的渔民,这些人是最早来到东山岛起事的。资格老,人数多。
二是由张大虎带来的一批亲信,都是从坤州水军一起叛变出来的军人。人虽不多,但是战力强悍,瞧不起前海岛这些渔民。
三就是乌兹里海各地前来归附和被收编的小股海盗,处于东山岛海盗的最底层。
今天够资格坐在议事厅里发言的,除了张大虎、符家声,还有其他几个东山岛当家的。
东山岛海盗现在的权力构成大致是这样的大当家的张大虎,统抓全局,当之无愧的老大。
二当家的符家声,协助大当家的张大虎统抓全局。大当家的不在,由二当家的说来算。
但是,张大虎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所以,符家声这二当家的基本上有名无实,没有实权。
三当家的郭锐,张大虎的绝对亲信,负责全岛的警卫和刑律。
这郭锐在东山岛实际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这整个东山岛的生杀大权。
四当家的何武,也是张大虎带出来的兵。好勇斗狠,负责对外征战。
五当家的常越,主动前来归附的小海盗头目。人很机灵,主管钱粮后勤。
六当家的李峰堂,原坤州水军教头,负责全岛军事训练和阵法演习。
七当家的吴伟,东山岛军师,负责出谋划策,情报外交等杂事。
“昨日的坤州水军和今日坎州水军,都来拉拢咱们。
大家都来说说看吧,咱们怎么办?”张大虎哈哈一笑地说道。
“什么?昨日坤州水军来咱们这里了?”符家声震惊地说道。
“哦,老二啊,昨日你不在岛内。坤州水军派人来跟咱们谈招安的事了。”
张大虎哈哈一笑,告诉符家声。
“咱们跟他们坤州水军有什么好谈的?招什么安?”符家声大声地吼道。
“二当家的,你先别急。我们没有答应他们!”
军师吴伟见符家声火冒三丈,马上站起来给他添茶,安抚他的情绪。
“坤州水军的使者,昨日给咱们的条件是,如果咱们愿意接受正式招安,当然是最好。
那咱们就正式划入坤州水军编制,一切粮饷待遇从优。”吴伟慢慢地说道。
“这些鸟官,出尔反尔,毫无信义可言,绝不能听他们的鬼话。”
符家声仰头喝了一杯茶,大声地说道。
“是的,咱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坤州水军又有一个建议。
如果咱们不接受他们正式的招安也行,咱们依然保持咱们的队伍。
但是,可以和他们合作,共同对付坎州水军。
他们可以提供军事物资给咱们,咱们杀坎州水军的话,他们按人头给钱。”
吴伟给符家声继续添茶,慢慢地说道。
“你以为坎州水军那么好杀么?如果咱们没杀掉人家,还被人家给杀了呢?”
符家声领教过坎州水军的厉害,嗤之以鼻地说道。
“老二啊,你放心。咱们昨天都商量好啦,咱们不接受招安,也不替他们去狗腿子。
咱们只管从他们那里要钱要粮,咱们不真打!”张大虎老奸巨猾地笑道。
张大虎知道如果真的接受招安的话,要受上司的管制,一般最后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哪里有自己现在这样舒服,在东山岛做着土皇帝,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今天这个坎州水军来了,我看咱们也一样对付他们。
咱们也是先跟他们虚与委蛇,让他们先给咱送钱送粮先。
大家说,我这主意怎么样?”张大虎哈哈大笑道。
“大哥英明!”
“大哥英明!”
头领们对张大虎的主意,纷纷拍手叫好。
“大哥,坤州特使求见!”门前一个卫兵前来报告道。
“让他们进来!”张大虎大手一挥道。
“张大当家的好!诸位当家的好!”桑海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桑兄,你今天来有何贵干哪?”张大虎笑着问道。
“张大当家的,不瞒您说,我听说今天坎州水军派了三个人来找你们了。
而且,这三个人里面,有一个竟然是坎州太子。此话可真?”桑海压低声音问道。
“桑兄,你好快的消息啊!的确如此,你待如何?”张大虎大喇喇地问道。
“张大当家的,如果您能助我抓住这三人。我愿意用每人十万金元宝的价钱。
而且,我还可以给各位当家的每人送一个海妖美人来。”
桑海用手比划了一个“十”字,咬着牙说道。
“什么?每人十万金元宝!”
“每人十万金元宝!”
几个当家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喜形于色。
“桑特使,请您先回去,我们商量一下,待会再给您答复。你看怎么样?”
军师吴伟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示意桑海先出去。
“各位当家的,我先行告退了,静候佳音,静候佳音。”桑海点头哈腰地走了。
“大哥,每人十万,三个人就是三十万啊,干了!”管钱粮的常越摩拳擦掌道。
“干了!”
“这么多钱,还有海妖美人,干了!”
几个好色的头领都色眯眯地大笑着喊道。
“稍安勿躁!军师,你有什么话说?”张大虎看这吴伟把桑海撵走,肯定是有话要说。
“是,大当家的。诸位哥哥,十万金元宝算什么?那可是坎州太子!
咱们要他一百万金元宝,桑海那老东西都会给!这叫奇货可居!”吴伟阴阴地笑道。
“各位弟兄,这坎州水军三人是我请来的贵客,是来和咱们谈买卖的。
就算咱们和他们买卖谈不成,那也不能落井下石,把他们卖了吧?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符家声冷声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二当家的,你以为天天有太子送上门来么?啊,哈哈哈!”三当家的郭锐奸笑道。
“是啊,二哥,这坎州离咱们不知道离着多远,他们想寻仇连门都找不到!”吴伟哈哈笑道。
“老二,咱们出来做买卖,讲的是个“利”字。再说,咱们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呢!
坑他们这一次,咱们至少可以吃十年啊!”张大虎也出声来劝符家声。
“是啊,二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次买卖太大了!”
“是啊。二哥。钱太多了!”
其他几个海盗头领都纷纷发言,表示支持张大虎出卖坎陈展他们几个。
一时之间,符家声变成了孤家寡人。
“要干你们干!我不参与!”符家声说完,一甩手,恨恨地离开了议事厅。
符家声骨子里就是一个朴实的渔民,讲信义这是做人的底线。
在符家声心里,自己做海盗,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
海盗也是人,不能当了海盗,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
人无信不立,见利忘义之辈终究是走不远的。
正是符家声这朴实的观念,最终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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