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爷接过陈展递过来的小锤,笑着大喊了一声“开工!”
“好嘞!”陈展兴奋地打开炉门,扯开风箱,开始鼓风。铁爷用铁钳钳住魔英铁块放入汹涌的炉火,开始了今日的锤炼。
铁爷将那块魔英钢不停地锻打,然后放入冷水淬火。从水里取出来,又放入火炉里烧红,然后取出来捶打。如此这般,反复数次。
将那块魔英钢反复淬火多次,又反复锻打多次之后,一个上午又过去了。铁爷叫陈展停下来,两人休息一下。
早上陈展来的早的时候,去铁爷铸造间外的山林里,打了两只肥美的大山鸡,弄干净以后,用红泥包裹,放在炉火边上煨着,做成了两只叫花鸡。
中午爷俩歇息的时候,正好扒出来,他和铁爷一人一只。打开泥封,喷香扑鼻。爷俩一边吃着,一边唠着嗑。
“小子,将火红的钢块放入冷水当中,这叫淬火。这淬火是非常重要的,可以提高钢块的硬度和韧性。
就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如果你们的人生一帆风顺,青春火热,没有受到谷任何的挫折和打击,这对你们今后的发展反而是不利的。”铁爷笑道。
“铁爷,为什么呢?一帆风顺不是更好吗?干嘛要有挫折呢?”陈展苦笑道。
“傻孩子,人这一生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人生总是起起伏伏的,总难免会有挫折和打击。
而没有经过任何打击和挫折的人生,就如同没有淬过火的宝剑,一碰即断哪!”铁爷笑道。
铁爷见陈展还迷迷瞪瞪不是很明白,铁爷吩咐陈展“来,小子,让你见识见识。你去拿咱们上午淬过火的钢条和昨天还没淬过火的钢条过来。”
陈展依言拿来了两根铁条,铁爷拿过上午他们俩一起淬过火的铁条,然后吩咐陈展道“现在用你手中的铁条砸我手中的铁条!”
陈展依言,挥着自己手中没有淬过火的铁条砸向铁爷手中已经淬过火的铁条。结果,自己手中的铁条应声而断,掉在地上又碎成了好几截。
“小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到了吧,淬过火的钢条不仅更加坚硬,而且更加有韧性。
没有淬过火的钢条,硬度倒是有几分,但是没有韧性,稍稍遇到大力就会折断。所以,铸造刀剑,淬火是非常重要的一步。”铁爷笑道。
“谢谢铁爷教导,原来没有淬过火的钢条是如此的容易断裂,今天我算是真正开了眼了!”陈展笑道。
“是啊,所以啊,小子,你有时候不要过于自卑。人在年轻的时候,多受一点点打击不是什么坏事情。
就想你火热的青春突然被冷水浸了一下,淬了一下火,反而可以增强你生命的强度和韧性啊!”铁爷拍着陈展的肩膀笑道。
陈展一听铁爷的解释,心里豁然开朗,心下忖道,老天爷让我丢失记忆,变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在给我淬火吗?
想通了这一层,陈展的自卑情结大大地减轻了。陈展冲着铁爷一抱拳,一揖到底地谢道“谢谢铁爷指点,小子受教了!”
“嗯,孺子可教。来来来,咱们继续打铁去!”铁爷高兴地拉着陈展走向火炉和铁砧处,开始了下午的打铁时光。
“小子,你看,现在这块魔英钢,经过咱们的千锤百炼,加上不断地淬火锻炼。如今已经是神光内蕴,杂质全部被打出来了。
这块好钢已经打出来了,接下来咱们就要开始包钢打制了。你去那一块昨天那些没有猝火的硬钢过来。”铁爷吩咐道。
陈展拿来了一块硬钢,铁爷将那锻炼好的魔英钢放入炉火,烧红之后,钳出来继续打成长条,然后从中折叠。
折叠过来之后,迅速将陈展拿来的硬钢快塞进折叠好的魔英钢当中。然后,大吼一声,又开始了反复的捶打,将两块刚捶打结合在一起。
最后,经过两人多日千万次的捶打,两块钢终于完完全全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块新的钢条。
“好了,今天就差不多这样了。明天咱们再来继续对它进行淬火。除了用咱们这里的寒潭水淬火之外,还要让它见油,浴溺。”铁爷说道。
“见油?浴溺?那是什么东西?”陈展摸着头好奇地问道。
“咱们光是让这剑坯过水淬火是远远不够的,咱们还要让它在不同的畜生油脂当中淬火,这叫见油。
浴溺,就是要用不同畜生的尿来浇在这火热的剑坯之上。这样用不同的介质来淬火,可以更好地增加这剑坯的硬度和韧性。”铁爷笑道。
“铁爷,简单地用冷水淬火不就行了吗?干嘛要用畜生的油脂和尿溺呢?”陈展疑惑地问道。
“问得好!光是冷水淬火是远远不够的。不同的介质冷却的速度不一样,这样对剑坯的淬火就比较全面,可以提高剑身的强度和韧性。”铁爷笑道。
“哦,谢谢铁爷,我明白了。”陈展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铁爷让铁棠送来了他需要的“五牲之脂”和“五牲之溺”。然后,让烧得通红的剑坯分别在“五牲之脂”当中进行了淬火。
然后,又将“五牲之溺”分别浇在火红的剑坯之上,不停地锻打。这一天下来,这剑坯又经过了千万次地捶打锻炼。
而且,一次次在被烧得通红的时候,被突然放入不同的油脂当中冷却。然后,又被烧红,又被不同的尿溺浇冷。
这天傍晚,铁爷用铁钳钳住那柄经过无数次捶打锻炼,无数次冷却淬火的剑坯,看了看,用手弹了弹,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这剑坯终于成了。你看,我现在用手将它弯曲,即使我把它弯曲成圆圈,它也不会折断。
而且放开之后,它能马上复直,这说明它的柔韧性已经很出色了。至于,锋利程度,还要经过后面的很多程序。”铁爷笑道。
“铁爷,我可以感受一下吗?”陈展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问道,他满脸的汗水,炉灰粘在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
“当然可以,拿去好好地弹一弹,摸一摸,这柄剑也有你一半的功劳。”铁爷说着,把那打好的剑坯递给了陈展。
陈展接过铁爷递过来的剑坯,弹了一弹剑身。只听得那剑身发出非常悦耳的清越之声,好似悠扬的磬音。
“小子,听到吧?发出这种悠扬清越的磬音,那就说明这剑坯的品质已经不错了!”铁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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