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美碟。”
“不要啊。”
花半夏躲在旁边,看着一边狼藉的现场,眼神落在齐楠手中的鞭子的时候,身体不由得一阵哆嗦。
她可不是,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反倒是对那几个年轻人的话语,让她颇为意外。
在鞭子的教育下,他们几个都招了。
派他们过来的人叫祝祥,是斯达机械的一个股东,同时担任海外推广办公室的主任。
负责斯达机械的海外运营。
而根据他们的说法,祝祥让他们别动手,以恐吓为主。
这些都很正常,不正常的在后面。
祝祥让他们主动穿斯达的衣服,态度恶劣一些,越得罪人,尤其是对付年轻男人,不能给他面子,巴拉巴拉。
通过分别审讯,齐楠和花半夏基本确定,这些事确实是真的。
那个叫祝祥的家伙,确实是想要让齐楠记恨斯达机械。
算了,斯达内部派系也很复杂,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是不是打过一个叫江俊雄的人?”齐楠问道。
“江俊雄?我们是去吓唬过他,但我们没打啊。”
领头的那人捂着自己的屁股解释道。
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点头,表示他说的话是真的。
“你们什么时候吓唬的他?”
“二十四号晚上。”
“几点?”
“六七点左右。”
“具体几点?”
“六点四十左右。”
齐楠摸了摸下巴,时间和江俊雄遇袭的时间基本属实,如此也排除了有人在他们离开后突袭的情况。
眼前这些人,在鞭子的威胁下,提前串供的可能性等于零。
所以,江俊雄的伤,就更有猫腻了。
是他自己动的手。
难怪他不想找警察。
自己给自己两棍子的理由也很简单,要么想嫁祸,要么想借伤势,置身事外。
所以,俊福金属,果然处在了漩涡之中。
那么这个漩涡到底是常丰证券,还是斯达机械呢?
齐楠和花半夏对视了一眼,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啊。
叶无恙找的人还是很给力的,晚上的时候,齐楠就收到一些企业查不到的消息。
比如常丰证券,常夏和俊福金属的两个老板,关系确实不一般。
有些内容,过于劲爆,比如三个人一起玩的游戏,但是可以明确的是,常丰确实是在讨好江谭两人。
这可能和去年的那次原油期货事件有关。
但这次被威胁的事情,以及俊福金属遇到的困难,应该和常丰证券没太大关系。
主要还是在于斯达机械。
而齐楠后来着重调查的祝祥,却有了更有趣的进展。
这个人,原先是斯达机械的元老,当年也是一腔热血,但后来在集团的内部斗争中,落下了,然后就被调到海外推广办公室。
它斯达科技有个屁的海外推广,它的海外用户全都是承包出去的。
没有经费,海外推广办公室,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喝茶看报纸,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这个祝祥就开始变态了起来,他主张,让斯达机械倒闭!
拆分也好,被收购也罢,都行,总之,这个变态的企业,就不应该存在。
听起来有些脑残,但他的理由却有自己道理。
因为趴在斯达机械上吸血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企业已经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银行借钱续命也不过是饮鸩止渴,银行本身处理坏账,也是有上限的。
等到这个雷真的爆开了之后,无论是银行还是吸血鬼们,甚至是普通员工,都会粉身碎骨。
所以不如自己挑开。
齐楠想起了许秋盈。
她妈妈曾经在的那个诚实,最大的制造业铜马公司,就是在她任上爆炸的,导致她差点有牢狱之灾。
而斯达机械的体量是铜马集团的十倍,是整个苏林都最为重要的民营企业之一。
所以,按照这个道理,当地的政府官员们,是绝对不会让他垮掉的。
官员们,最擅长的就是捂盖子。
但是,政府内部也不会是铁板一块,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有人想捂盖子,就有人想掀开盖子。
所以,这斗争关系,越来越复杂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花半夏终于发挥了她的价值,从另一个层面带来了消息。
“什么鬼,这都能涉及到一把手二把手?”
齐楠听着花半夏的汇报,整个人都蛋疼了起来。
花半夏依旧是一身职业装,配上玫瑰金的眼镜框,秀丽的发丝披散在肩膀上,突出一个干练。
“市长在任三年,马上要提上半级了,他是绝对不想斯达机械在自己任上出问题的。书记不一样,他是刚刚从南安调过来的,算是空降,他年龄也大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要在这担任到退休了。”花半夏慢慢的解释道。
“所以,他觉得斯达机械的坑不如现在爆炸,反正他现在刚来,不太需要承担责任,等到过两年爆炸了,他恐怕很难安稳退休了?”齐楠反问道。
“正是这样。”
“那这样也不对啊,斯达机械的坑如果爆炸的话,现在政府官员们,也没有能讨得了好的,那站在书记那边的人,也不会很多吧。”
“齐总对公务员体系不太了解吧。”花半夏习惯的托了一下眼镜。
“只了解过行测和申论的考题。”齐楠老实的说道。
花半夏眼镜差点歪了
“公务员里,遇到这种事儿,涉及到的每个单位,除非是经营成铁桶,不然一把手都是很难逃脱开的,二把手和下面的人则不一样,他们受到的责罚很小,而头上的位置一旦被挪走,顶上的就是他们。冒点风险,也是很值得的。”
花半夏停了一下“而且,市长很快就离任了,而书记还要在这呆好几年。你说他们会听谁的呢?”
“环保局也是书记那边的人?”齐楠马上意识道。
“齐总聪明。”
“那斯达机械本身态度呢?”齐楠问道。
“斯达机械,这么多年接受政府的援助,可不是不需要代价的,上下游无数的企业靠着他们吃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官员们的亲戚家属。斯达机械一穷二白,他们却赚得盆满钵满,这造就了斯达机械内部的强烈对立。”
花半夏叹了一口气“一方面是得过且过的,虽然没有编制,但工资也发着,这样被政府养着也不错,另一方面是有志气,或者说看得远的,他们认为政府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他们得自己养着自己。比如祝祥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这也是他被送到边缘的原因。”
“所以,斯达本身的意见并不重要?”齐楠明白了。
“是的,声音并不统一,甚至没有一个强力的领导,又怎么能表达自己的意见呢?”
“真惨啊。”齐楠叹道。
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结果最后搞成这样,怎么说呢,时也命也。
花半夏其实还有一些东西没说。
比如市长的女婿,就是趴在斯达机械上喝血喝得最多的人之一,而女婿身后所代表的家庭们,也是苏林一大批基层官员们共同利益的落脚点。
他们都是早些年,国企改革过程中,没有清除的余毒。
而书记现在拉拢的,是真正民营经济的新势力,以及早就苦不堪言的银行一方。
毕竟政府强硬的支持着斯达,也在很大程度上,剥夺了民营经济们的生存空间。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句话对双方而言,都是一样的。
齐楠很忧伤。
他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是谁在整江俊雄,想给自己的便宜岳父讨个公道。
但没想到,伤是江岳父自己打的,当初害江岳父亏钱的人,江岳父和他好的不行,而现在压制俊福金属的人,背后站着的是苏林的顶点之一。
齐楠看向了花半夏,如果是她,该怎么破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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