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怎么样?”
钱掌柜一怔:“风姑娘想亲自坐诊?”
“你觉得我不行?”
“不不不,就是有点不敢相信。”钱掌柜认真的说道,“祁老可说了,姑娘的医术不在他之下。”
风若衍笑了笑:“那是祁老谦虚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吧,我后天早点过来,你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药丸分类放,标注的清晰些,让药童对药的存放顺序和药丸的功效都熟练一下。”
“好。”
钱掌柜应下后就去忙了。
风若衍离开宝芝堂后,被花侧田叫去吃饭。
风若衍道:“等会吃,我得买点东西。”
“吃完再买,你都半天没吃了。”花侧田拉住她的手就拖向福满楼,“今天新菜试验,你给常常哪里需要改进。”
风若衍甚是无奈:“好吧。”
上来的菜是东坡肉。
她上次给的方子就是东坡肉的方子。
花侧田说:“这菜我们测试了好几次,这是唯一一次与你做的味道很像,你尝尝。”
风若衍夹起来吃了一口,顿时皱眉:“怎么有股苦味?”
“是吗?”花侧田吃了一口,细嚼慢咽后确实有股子苦味。
他放下筷子,神情严肃,叫来小二,说:“这菜谁做的?”
“回东家,是蔡主厨做的。”
“把他叫过来。”
小二一看东家脸色不好,没敢说什么,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叫蔡主厨。
不一会,蔡主厨来了。
“东家,这菜有什么问题吗?”
花侧田冷着脸,扇子一扇一扇的,指着桌子上的东坡肉说:“你做的?”
“是。”
“自己尝尝。”
蔡主厨一愣,尝了一块之后说:“没问题啊?”
风若衍道:“有苦味,你没尝出来吗?”
他该不会味觉有问题吧?
顿了顿,她朝着蔡主厨说:“把手给我。”
蔡主厨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听人家姑娘这话,憨憨的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侧田面色一沉:“丫头,你说什么呢?”
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对男人说这种话,被人误会了可是有损声誉的。
若不是对她稍微有些了解,还以为她是个轻浮之人。
风若衍不明所以,一脸懵逼:“我说什么了?我给他把脉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会吃不出苦味。”
花侧田:“......”
蔡主厨有些心虚道:“我......我没什么毛病啊。”
风若衍皱着眉头,声音冷冷道:“蔡主厨,我看了就知道你有没有病了。”
蔡主厨:“......”
花侧田看了看风若衍执着的样子,对蔡主厨说:“你给丫头看看,她可是名医,若是真有问题,还可以治好的。”
蔡主厨背脊僵直,浑身紧绷,双拳紧握,冷汗从额头楼下。
一看就是有问题。
花侧田脸色有些不好。
风若衍起身走到蔡主厨身边,指尖轻触他的手腕。
半晌后,她坐回座位。
“怎么样?”
“他不是尝不出苦味,而是尝不出所有的味道,舌头的神经麻痹,导致失去味觉。”
风若衍说完,喝下面前的一碗茶。
蔡主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东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当我知道我尝不出味道的时候,非常害怕东家把我开除了,我需要赚钱养家,不能失去这个工作啊。”
花侧田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对自己没用的,欺骗自己的,更是痛心觉悟。
“你走吧,一个厨师失去味觉,如何做厨师?就好像一个士兵失去了刀,又怎么算得上是士兵?”
风若衍一愣,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花公子,他一个失去味觉的人,能把这东坡肉做成这样,已经很成功了。”
风若衍看跪着的蔡主厨道:“蔡主厨,我很想知道,你在失去味觉的情况下,是怎么掌控调料的比例的?这菜除了炒糖色没做好,其他简直完美。”
蔡主厨抹了一把泪,说:“实不相瞒,我做厨子已经很多年,对于这些调料就像家人一样很熟练,所以我能把控的住,就是这方子里写的炒糖色我没做过,所以......”
风若衍很是震惊,忍不住拍手:“厉害啊。”她扭头对花侧田说,“你得到宝了啊,这样的厨师你赶走就后悔去吧。”
花侧田苦笑:“丫头,你知道对于一个厨师失去味觉意味着什么?这是声誉问题,不是我留不留的问题了。”
“那如果治好了呢?”
花侧田一怔:“你打算治好他?”
“这么有天赋的厨子为什么不?”
蔡主厨叹息一声,说:“姑娘,我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我这治不好了。”
“那是你没遇到我。”风若衍道,“你简单跟我说说你在什么情况下失去味觉的?”
蔡主厨看着这十几岁的小姑娘,觉得有点像开玩笑。
年纪都快过百的说他治不好,一个小姑娘能治好?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是......”
风若衍仔细听了以后,在心里做了个预判,然后经过一望闻问切后确定了病症,问花侧田要了笔墨,开始写方子。
“你的字还不错,练过?”
看不出像是个村里的被欺负到大的孩子。
风若衍闻声抬头,撞进一双浓情蜜意的桃花眼里。
花侧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旁来,两人挨得很近,他正低着头浅笑着看着她。
风若衍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原主不会写字来着,这一查就能查到。
花侧田什么人?跟自己合作的人肯定得知根知底啊,指不定连她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
“哦,我跟若清学的,他教我的。”
随便扯个谎,应该可以混过去吧?
风若衍低着头继续写。
花侧田看着她的头顶,一股芬芳钻入鼻心,微微浅笑,坐回位置。
花侧田的离开让风若衍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写好药方之后,吹了吹墨迹递给蔡主厨:“呐,你去抓药,一天喝三幅,喝七天就好了。”
花侧田补充道:“这可是连肺痨都能看好得大夫,你这小病教给她,没问题的,我给你放七天假,七天后回来继续做主厨。”
蔡主厨震惊万分,激动的嘴唇发抖,‘噗通’一声跪下。
“原来姑娘就是祁老口中的神医,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他连连感谢,心中的那点怀疑,已经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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