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风若衍脱下外衣给小女孩包好,领着她快速回家。
今天女学生没有收到,倒是收留了一个女孩。
风若衍把女孩带回家,烧水给她洗干净,她自己倒抢着烧水。
风若衍见她手脚麻利,便转身去屋里拿了一件风若清的衣服给她换上。
女孩被这温暖的一幕感动了,干涩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怎么哭了?”
“谢谢姐姐。”
“谢什么?对了,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名叫云朵,没有大名,爷爷没来得及取就......”云朵说着就低下了头,眼眶泛红。
风若衍抿唇不说话,云朵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的家人失去了她,可云朵失去了全部。
这种时代背景下的这种女孩很多,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好。
云朵一听便是随便起的。
将云朵放进水里清洗,她有些害羞,自己捞起布想自己洗。
“姐姐,我自己来。”
“你身上有伤,我帮你吧。”
风若衍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直到清洗干净,伤口渐渐露出。
大大小小的,有的皮肉外翻,有的结痂像蜈蚣一样,有的伤口裂开,血流进水桶里。
“伤口……是被人欺负的嘛?”
“不是,是我自己弄得,我去码头赚钱,在码头留下来的,早就不疼了。”
“为什么去码头?那边那么累,你一个女孩子不得很辛苦?”
“码头赚钱多啊,辛苦哪有活着强。”
风若衍洗刷的手一顿,鼻头有些泛酸。
十岁啊,懂事的让人心疼。
云朵似乎很痛,却很是坚强的忍着。
额头的水不知道是热水闷得,还是忍痛忍得,滚了滚落进水里。
水很脏,风若衍让她出来换水重新洗一遍,她这次在水里加了点灵泉水。
“等会就不会痛了。”
云朵见了水有点退缩,她知道那些伤很疼。
但是似乎不敢违抗风若衍,畏畏缩缩的进了木桶。
疼痛感没有来,而是超乎想象的舒服,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她舒了一口气。
“真的不痛了,好神奇。姐姐,你加药了对不对?”云朵很开心,可是接下来小脸皱成一张苦瓜,“可是我没有钱给姐姐。”
风若衍撩着水,闻言,笑着道:“不用给钱,你可以在我这边学习,但是前提得说好,这是一条不归路,再苦再累,你都得给我忍着,否则我会将你丢出去。”
风若衍绝不是危言耸听,对于专业,她是认真的。
云朵的眼神很坚定,风若衍相信,她将来会是个好的医者。
也许这就是眼缘吧,否则她也不会把她带回家。
洗好澡后,风若衍忙着给云朵做点吃的,云朵主动烧火。
不一会,风若清跑了回来。
“姐,姐......嗯?”
看到灶台后的云朵时愣了一下:“姐,她是谁?”
“你好,我叫云朵。”云朵从灶台后起身弯腰行礼。
“你好!”风若清也回了一个礼,抬头时,视线落在云朵身上。
她很瘦,皮肤很黄,各子也不高,唯独那双晶亮的眼睛,让人看了一眼便念念不忘。
风若衍正在切菜,抽空回头:“清儿,怎么了?”
风若清抽回视线,对风若衍道:“姐,秀秀想去女子学院报名,被她娘给打了。”
“秀秀是谁?”
“秀秀是李大婶家的,就隔壁养鸡的长得很凶的李大婶。”
风若衍想起来了,那李大婶好像是风老太太的远房亲戚,跟风老太太走的近,平时没少指着他们姐弟鼻子骂,对她更是不屑。
“为什么要被打?”
“李大婶说,女孩子就应该在家里呆着,老是跑出去成何体统,说女孩子读书就是浪费,说姐姐太把自己当回事,把自己当救世主,说姐姐不守女德应该浸猪笼,她绝对不会让秀秀来这污秽之地读书的。”
风若清将李大婶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越说越生气,竟然红了眼,狠狠咬着牙齿,小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的。
“姐,学院不是污秽之地,对不对?”
风若衍眉头紧锁:“学院怎么会是污秽之地,那是神圣之地,学子们都是为国家之崛起而读书,只有你们强大了,国家才会强大起来,然而撑起一个国家,可不止只有男人才可以,女人也一样,凭什么女孩子读书就是浪费?”
风若清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光:“姐,你说的对极了。”
风若衍捏了捏他的脸蛋,软嫩软嫩的,说:“先吃饭吧,正好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家这个新成员。”
“新成员?”
风若清看向云朵,满眼都是好奇。
“你给我收拾碗筷,我告诉你。”
“好!”
风若衍坐在桌边看着风若清忙里忙外,她将收养云朵,收她为徒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云朵的绅士。
……
翌日,风若衍带着云朵第一个在女学生接待处报名。
但是效果并不理想,陆陆续续送来的女学生不超过十个。
风若衍正叹息的时候,赵月二和余家姐妹来了。
“衍衍,我们也来报名女学员行不行?”赵月儿勾着风若衍的胳膊,笑容灿烂。
“还有我。”
“还有我。”
余家姐妹也很欢快的参加。
风若衍很是高兴:“好啊,我巴不得你们参加呢。”
有了他们的参加,女学员的班好歹能成个班。
学院的学生招收的差不多,别的女孩不愿意来她也没办法,现在就差老师了。
反正过完年才开学,她不急。
大清早的,风若衍和风若清去完地里浇水拔草回来。
“清儿,云朵,去洗个手,一个帮我烧火,一个帮我摘菜,今儿给你做好吃的,吃完我们去镇上办年货。”
两人异口同声:“好。”
风若衍把菜都拿出来,自己把肉拿去剁,顺势问云朵:“云朵,我给你看的医书,你看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理解的?”
云朵说:“有,不过我按照姐的方式摘录下来了,想吃完饭问姐呢。”
对于姐这个称呼,是风若衍自己坚持的,她觉得自己才十二岁,被人喊似乎别扭,就让云朵喊姐。
风若清洗完手洗完脸便去烧火,听着她们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也不插入进去,就这样静静听着,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忽然,风若衍“哎呀”一声。
风若清茫然的抬头:“姐,怎么了?”
一副踩了粪的表情!
风若衍立马回神,扯了扯嘴角,尬笑道:“没事,我去喂兔子,邵大娘送的兔子还没喂,你们先忙着着,我去去就来。”
话罢,风若衍如旋风一般跑了出去,独留风若清和云朵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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