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风若衍心猛地一颤,心脏也砰砰跳个不停。
邵大娘对她说:“衍衍,我说的话,你考虑下。”
话罢,主动去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风若衍始终都没有抬头,喊了声“舅舅,邵大哥,我去端饭,你们先坐。”就进了厨房。
姚天光恢复的不错,他今天来就是想跟风若衍说点体几话,这几天都不见这丫头去看他。
但是他一进来这丫头头都不抬跑厨房去了,这让他一脸茫然。
“这孩子怎么了?”
邵大娘道:“不知道,估计是害羞了吧。”
“害羞?”姚天光更郁闷了,他跟风若衍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把害羞贴在她身上,怎么想都不对,
邵铁牛扶着姚天光坐下,扭头看向自己的娘,挤眉弄眼的,还有点责备之意。
邵大娘一囧,心想难道自己说的话被他听到了?
转而一想这不可能,两家距离也不近,除非他有顺风耳才能听到她说的话。
思及此,她怒道:“你瞪着我做什么?还不去厨房帮忙?”
邵铁牛刚想坐下的动作一顿,埋怨的看了眼自己娘,起身去厨房。
那些话他都听见了,自从解了毒,能修炼之后,他很多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有时候无法控制那些感官,就像刚刚那样,两家离得近了,什么话都往他耳旁钻。
自然他也知道风若衍拒绝了,心里难免有些小失落。
厨房内,风若衍把锅里的玉米骨头汤盛出来,一道黑影照下来,扭头一看,笑着道:“来帮忙的吗?来,把这个汤端出去。”
“好。”
邵铁牛伸手去接,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一股电流直窜,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风若衍尽快放手,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说:“你先端出去,小心烫。”
邵铁牛面具后的脸爆红,感觉一股热气往脑门窜,心脏不受控制的猛跳,猛地回头逃命似的跑出厨房。
风若衍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刚刚他窘迫的样子就想笑。
不自觉的想起邵大娘说的话:“他挺喜欢你的。”
什么呀?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怎么会想到这个?
风若衍给了自己一巴掌:“清醒点,你迟早是要离开的。”
不多时,风若清和李常儒到了,外面很快热闹起来。
“姐。”风若清走到厨房,一脸笑眯眯的,手紧紧捂着胸口,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阴谋。
风若衍将一大碗肉装起来,低头笑看着他:“怎么了,看你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哎呀,姐,你太聪明了,我的那些阴谋在你面前都成了阳谋了。”
风若清嘟着嘴从衣襟取出一块布,他小心翼翼的把布摊开,里面是一个小画轴。
“给。”
风若衍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惊讶无比,也惊艳无比。
画中是坐山,山上有树有花有水,山里有户农家,简单的两居室,且有些眼熟。
门口坐着一个少女,少女气质优雅,漂亮大方,眉心有一颗痣尤其明显。
院子里放了许多簸箕,簸箕里各式各样的药材,一眼便能看出是什么药材。
更显眼的,便是少女手中正在搓着药丸。
风若衍一喜:“这不是我吗?”
“姐姐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谢谢清儿。”
风若清笑容灿烂,风若衍发现,他最近真的活泼了很多,终于有了**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掐着风若清滑嫩嫩的脸颊,她说:“做的好,明儿姐给发红包。”
“耶!”风若清一蹦三尺高。
李常儒背手站在屋外,擎着儒雅的笑看着姐弟两:“风姑娘,这画可是清儿学了很久画出来的,可费了他不少的功夫呢。”
意思就是,风若清真的很棒。
“常儒先生。”风若衍听出来了,端着大碗肉走到门口,“这还是多亏了先生的教诲。今年是我们姐弟第一次好好过年,有常儒先生陪伴,三生有幸。”
“不,我李常儒孤身一人七十载,暮年还有你和清儿陪我过年,我才是三生有幸。”
三人对视一眼,皆笑开。
屋里欢声笑语,屋外的梅花悄悄的展露枝头,给一片雪白,点缀了几分色彩。
“先生上座吧,今晚可以慢慢吃,反正我备的饭菜足够我们守岁的。”
李常儒主动接过她手中的碗,朗声笑开,十分高兴:“我来,总不能我光人来什么都不做就等吃吧。”
“哈哈哈,那麻烦先生了。”
所有人很快入席,李常儒坐首席,左右两边是邵大娘和姚天光。
接下来便是风若衍和邵铁牛,最后是云朵和风若清。
因为这里男女大防的问题,女的坐一边,男的坐一边。
风若衍的对面正好就是邵铁牛,风若衍觉得好尴尬,刚刚他娘跟她说要撮合他们两,现在他们坐对面。
这让她有种社死的感觉。
虽说她的灵魂不止十二岁,但她好歹是个女孩,没谈过恋爱,多少有些害羞的。
胡思乱想之际,碗中多了一块肉骨头,头顶传来声音:“想什么呢,我问你话都没有听见。”
风若衍抬头,姚天光略微皱着眉头,眼底泛着疑惑,再扫视四周,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眨巴了下眼睛:“舅舅,抱歉,你刚刚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我走神了。”
姚天光道:“我说你这丫头现在这么有出息了,也及笄了,有没有想找个好人家嫁过去?”
风若衍:“……”
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问她这个问题?
她视线扫视了一圈,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
她好纠结,能不能不回答?
良久,她讪笑两声,用公筷给姚天光夹了两块肉:“舅舅,吃菜吃菜,今儿说点高兴的事儿呗。”
“你这孩子,你已经及笄了,这不是高兴的事儿,什么才是高兴的事儿?”姚天光有些埋怨道。
“舅舅,今天大年三十,就不能不说这个吗?”
这么多人呢。
风若衍要哭了,为什么不管在哪里,都逃不掉被催婚的命运。
前世如此,现在也如此,问题是她才十二……不,十三岁。
如花一样的年纪,人生还没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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