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夜。
青城山,不时雷光劈闪,映照出风雨中一座宏伟道的观轮廓。
紧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
一栋小阁楼的静室,木门和窗户正紧紧的关闭着。
阵阵狂风吹来,木门和窗户哐啷哐啷作响。
静室内烛灯亮着,在纸窗户上映着一个摇曳的人影。
静室外,匍匐跪着一个身着青衫的道人。
雨水瓢泼而下,道人的衣衫早已打湿了。
一阵雷光劈闪,映着道人的一张苦瓜脸。
正是祥兆。
突然间,传来一声凄厉的狂呼,
好比惊雷吓人。
“师尊,您要为弟子做主呀!”
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只有一个人影,还在纸窗户上摇曳着。
狂风还在刮,暴雨还在下。
过了好一阵子,大概比一盏茶的时间还长一点,屋内终于传出一位老者沙哑的声音。
“你要为师如何为你做主?”
静室里的人,无疑正是青城派掌门人,盈光上人。
“师尊,杀……杀了陆朝歌!”祥兆声嘶力竭的咆哮。
“出息,出息了!”屋内老者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哼哼!”
又是一阵沉默,天地间只有隆隆雷声,还有风雨声。
祥兆跪在地上,心都碎了。
“祥兆,在我所有弟子中,你是前五名,为师对你期望,一直很高。”老者的声音带着落寞,“很高……”
“师尊,弟子辜负了您的期望。”祥兆也是满腔愧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老者声音索然,“咱青城
派,要衰落了。”
“师尊!杀了陆朝歌!”祥兆在哀嚎,“要是陆朝歌成长起来……”
“闭嘴!”老者厉声斥责,打断了祥兆的话。
而后,他的声音又变得缓和。
“至少,陆朝歌并没有杀你!”
“师尊,陆朝歌没有杀弟子,是为了折磨弟子。”祥兆的声音很凄凉,“弟子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呀!”
“弟子的一切,都毁了!”
老者的声音却很冷,道:“陆朝歌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又不是使诈,正面击败你,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祥兆中气不足的样子,嚎叫道:“师尊,您说咱青城派要衰落了,陆朝歌就是那个危险的人!”
“现在要是不除掉他,再过些时日,只怕就奈何不了他了!”
“就算以后对付不了他,又如何?”屋里传来老者的一声叹息,“为师还拉不下面子,对付这么一个小青年。”
“我们修道人,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
“为师要是出手,杀了陆朝歌,你认为修真史册上,史官会怎么描写为师?”
“小人!没有修真名宿风范!这些黑帽子,可都扣在为师头上了!”
祥兆知道盈光上人是个既敢刨绝户坟,又敢踹寡妇门,却贪图好名声的道人,内心不免一阵鄙夷。
他却哪里敢攻击师尊,嘴里道:“咱们不为人知的出手一次,杀陆朝歌一个无名小辈,猪狗一般的东西,史册上是不会有记载的。”
“想要堵住悠悠众
口,谈何容易?”纸窗户上映着盈光上人摇头的暗影,“史官一个个都是贼精,他们的那杆笔,挡都挡不住的。”
“深宫内院的那些事,行事者自以为天上地下无人知晓,还不是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记录在了史册上?”
“况且,有意图又有能力杀陆朝歌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史官用排除法,就能知道是谁。”
祥兆很清楚,盈光上人是个把事做绝的人,他的血很冷!
有时候,他感觉这个师尊,比他养的大蜥蜴,还要冷血。
祥兆这时已经完全知道了,他的修为废了,已经完全成为青城派的弃子。
不用多久,他就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老人。
没有人会用以前那样尊重的眼光看他,也没有人会用以前那样尊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今日以后,他也不好意思再以弟子的身份,来见他的师尊。
想到伤心处,祥兆哭嚎起来。
“师尊!弟子已经是个废人,弟子已经不配做您的弟子!”祥兆神情哀婉,风雨中不断磕头,“从此以后,弟子也不配来见您。”
“人情世故是这样的,你能早点领悟,也是好事!”盈光上人的声音很冷,“以后你就不需要到执事以上弟子的别院里住了,你到后勤屋里,领几套破旧衣衫,领一些扫帚等清洁物品,打扫茅坑去嘞!”
“咱们道派,也正是物尽其用。你的本事,也做不了别的事了嘞。”
祥兆满脸的沧桑与不甘
,却只能道:“弟子遵命!”
“你去吧。这狂风暴雨的,我怕你着了凉,明日打扫茅坑,都力不从心,众弟子就要嫌弃了。”
“是,师尊!”祥兆面带凄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失去了灵魂一般,在风雨中走远了去。
背后,传来盈光上人的传音:“你的师兄,总归有愿意替你报仇的!”
祥兆是如此的失魂落魄,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在风雨中呆走着。
狂风暴雨越发猛烈了,似乎要将风雨中的人,淹没在大自然的疯狂中。
“五师弟,五师弟!”一个人影冒雨赶来,拉住祥兆。
祥兆目光呆直。
似乎连对面的人,他都意识不到对方存在。
“我是你的三师兄祥术呀,你不认识我了吗?”风声雨声中,祥术在大吼。
祥兆目光抬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我刚回来,就听到你被青云镇的陆朝歌废了!”
“陆朝歌,贫道要灭你的门!”
祥术仰头咆哮,眼中有着疯狂的杀意。
……
就在此时,在安州通往青云镇的路上,却是下着淅沥沥小雨。
“驾……驾驾……”
两骑马匹,一头黑色,一头枣红,正在赶往青云镇。
以他们这样快速赶路,只要两天就能赶到。
“驾驾……”
后面的黑色骏马,追上了前面的枣红色骏马。
“余老四,你赶着投胎一样,是去杀陆朝歌吧。”后面黑色骏马上的中年大汉追近了些,大吼道。
“封老三,
我警告你,现在就拍马快回!”余老四转头怒斥一声,“我们余家是得到大主子的指示,前去杀陆朝歌,谁也别想抢我们的功劳。”
这余老四,正是安州中等豪门世家余家的四爷,余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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