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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你在威胁我?
    罗刹叹了口气,说:“确实啊,妖姬小姐确实美艳,可惜不对少主的胃口。”

    欧随咕哝了一句:“还好不对胃口,否则我亲嫂子也没了。”

    罗刹没听清,问道:“你嘟囔什么呢?”

    欧随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好了,我要研究一下医书,你自己玩吧。”

    欧随拿着南柯交给他的原本属于焦野总结出来的治疗文件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翻看起来。

    罗刹挠挠头,玩?他和焦野从来不玩的。

    顶楼。

    南柯推门进去,恭敬开口:“舅舅。”

    将军抬眼看他,问:“听说你今天带焦野出门了?”

    南柯点头:“是,焦野要为沈暮的治疗做些准备,我带他回一趟死亡骑士拿东西,怎么了?”

    将军不疑有他:“没事,古雄那里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今晚就可以开始治疗,你那边呢?秦暮那丫头可以进实验室了吗?”

    南柯点头:“当然,越早治疗,她的病越能尽快痊愈不是吗?”

    将军说道:“古雄的意思是,秦暮接下来的治疗必须在无菌仓内进行,所以除了参与治疗的古雄和焦野,谁都不能再踏进那间实验室。”

    南柯拧着眉:“为什么要在无菌仓?她患的是脑癌,又不是免疫系统的病,她……”

    将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南柯,你也知道她的病和普通脑癌不一样,古雄的建议就是最贴合实际情况的,如果你不情愿,这病也不用再治疗。”

    南柯捏了捏拳,问:“真的是为了治疗吗?而不是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将军沉声说:“她原本也不是你身边的人,是你自欺欺人这么久,带走也好让你清醒一下。”

    南柯的眸色沉下去,说:“要治疗多久?古雄说了吗?”

    将军说:“没说,就算是情况好的话也要一两个月才能见到成效,更何况秦暮的情况不乐观,想必在里面待到生产都有可能。”

    南柯皱眉说道:“不行,她现在怀胎两个月,就算是七个月早产也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她不能脱离我的视线这么久。”

    “南柯……”

    “我说了不行!”南柯沉声说道:“每隔一周我要进去探视一次,消毒还是别的什么手段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要见到她,否则免谈。”

    将军冷笑:“免谈?你指的是不治了?”

    南柯冷声说道:“我指的是,沈暮有任何不测,一切都免谈,包括对抗纪衡言带来的和平协议和往后的一切任务。”

    将军的眸色微变:“你在威胁我?”

    南柯摇头:“不,我在告诉舅舅掌控我这把刀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努力挽救你手里的另一把刀。”

    将军的眸中盛着怒意,落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着拳,恨不得打在南柯这张桀骜不驯的脸上!

    该死的,竟然轮到他来威胁自己了!

    一老一小隔着一个茶几对视,一个眸中含着怒火,一个眼中满是坚定和冷硬。

    此刻的南柯像个一往无前的孤狼,绝不后退半步。

    几分钟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将军终于妥协。

    “好,一周探视一次。”

    南柯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多谢将军。”

    南柯转身就要离开,将军却突然叫住他,问:“南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反着来的?是秦暮改变了你吗?”

    南柯的脚步一顿,看向将军:“什么?”

    将军沉声说:“是为了秦暮是吗?为了救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跟我反目成仇?在你心里,她要比我这个抚养你长大的人还要重要,比你母亲的仇恨还要重要,是吗?”

    南柯突然笑了,笑的苍凉无比。

    “舅舅以为是因为她吗?”

    将军挑眉:“难道不是?”

    南柯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苍老却坚毅的脸,曾几何时,将军在他心中是慈祥的长辈,也是威严不可侵犯的长官。

    就像沈暮所说的那样,是救生索,是唯一的依赖。

    这一切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灵顿城莫名其妙的击杀任务,是从费城警局对沈暮的袭击,是从特马北湾突如其来的车祸……

    是一次次的神秘任务,是一次次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是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的过程……

    到现在,将军竟然问他,是不是因为沈暮。

    南柯轻声说:“不,不是因为她。”

    将军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南柯,就算你说实话,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

    “是因为舅舅你。”南柯说。

    将军一愣:“什么?”

    南柯叹了口气,突然换了个问题:“舅舅,你告诉我那两批药品是这世上仅剩的可以救沈暮的药,是吗?”

    将军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了,他拧着眉,说:“你想说什么?”

    南柯扯着嘴角笑了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两批药物都因为我的任务失败或者说是纪衡言的‘搅局’毁在了炮火之中,那古雄现在拿出来的治疗方案又是什么?”

    将军怔愣几秒,说:“这是……”

    “不用说了,”南柯打断了他:“舅舅,你不需要再编一个理由来搪塞我。”

    他定睛看着将军,语气有些凄凉。

    “我知道我的仇恨是什么,也知道我活着的使命和意义是什么,舅舅想让我做一把听话的刀,那我就安安静静的做这把刀就好了,舅舅也不必次次编造谎言来让这把刀听话,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理由,你不说反而更好。”

    南柯想,与其都是谎言,还不如缄默不言。

    南柯深深的看了将军一眼,说:“这一次,舅舅所谓的治疗方案是我全部的希望了,希望舅舅没有骗我,沈暮……她真的是我仅剩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是他仅剩的、唯一可以支撑他走下去的人,也是这黑暗狗血的人生中微弱的光芒了。

    将军看着南柯离开的背影,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他苍老而浑浊的眼中透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似乎……有些棋子要压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