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多锻炼一下身体!”况风骂道。
高战愣了愣:“怎么还冲我来了?”
况风只在意识中呲牙咧嘴不作回应。
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句。
因为,我见过况天工原本的形象。
或许是因为他前半生的精彩,他的身躯就像是完全不包含脂肪,即便是人体最不能凸显肌肉的手部,看上去都像是两个装了加强钢簧的铁爪子。
如果是况风本人在这里,即便他没有盗门高手的技巧,单纯的力量和反应速度也可以与何武飞一较高下。
高战本身的身体素质不能算差,可那得看是面对什么级别的对手。
甭说之前有过殷天的提醒,就只是和时间短兵交接那一回合,我几乎就能肯定,以高战手底下的功夫,如果不用‘下三滥’的手段,都会吃大亏。
而我本人,抛去这次四灵镇磨练回来的躯壳,也就勉强是个孩子堆儿里的打架王……
“意思是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高战抓耳挠腮,“子弹对他都不管用,那还搞个毛啊?”
话虽这样说,但他却挺拔了一下身姿。
单看架势,那意思就很明显——人必须得抓,打不过也得跟他拼了!
如今在意识当中,我和他、况风,能够彼此清楚地看到对方的形象与表情。
况风使劲点了点头:“不愧是大队长,嘴怂人不怂。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我斜眼看着何武飞,小声问:“现在请太岁爷回来还来得及吗?”
“扯蛋!”况风使劲摇头,“高哥不是弟马,连着请仙儿的话,就算请来的还是大能,但他这凡人躯壳也肯定玩完了。就是……要他的命了。”
“请!”高战有点臊眉耷眼的意思,但低着的头明显是在咬牙,“是王八蛋,老子就绝不会放过他!”
我转眼和况风对视,随即斜向高战,三人目光交错。
况风眼神闪烁,道:“对手太强,不能再按常理出牌了。”
高战道:“你意思是……闭眼儿斗地主?”
“只要地主睁着眼儿就行了。”况风活动着手腕脚腕。
我狠吸了口烟:“每人一分钟,是生是死……”
“都算高哥的!”况风突地大笑,“我打头阵!”
笑声中,由他主宰高战的身躯,猛地飞起一脚,朝着一侧敞开的门扇踢了过去。
对开的门扇虽然老旧,但上下门轴还算顺滑。
一脚踢中,即刻“吱呀”一声快速的反弹回来。
也就只在这刹那间,他把一只脚在门扇和下方门框间用力一垫。
老式的木门,上下门轴槽实际就是两个水泥抠坑的窝窝。
他这一垫,门轴立时抬起脱离了轴槽。
紧跟着又是一脚猛踹。
已经不受束缚的门扇,被他愣生生蹬得直向前拍去。
没等我和高战反应过来,他已经弹射上前,双手也不抠门扇边缘,只侧身顶着大门,以速度和冲击力硬顶着厚重的门像冲击炮似的径直往前轰!
“他这是把我豁出去了?!”意识中,高战双手抱头,可话虽然仍显‘怂’,眉宇间却透着冷狠,“拍死丫个王八蛋!”
“一分钟很快的。”我急着提醒他,同时心念电转,判断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我总算看清了况风的攻击套路,这个家伙绝对不失灵活,但高战的身体限制了他的灵活。
于是,他就只把自己当成了轧路机,除了有限能够利用的技巧,完全把高战自身的力量给豁出去了。
门扇横拍,
门后,传来何武飞不耐烦的声音:“低能!”
声音未落,况风单手忽然猛地后撤。
我不由惊呼:“别乱来!”
这时我已经无瑕判断那门板是什么材质,但况疯子明显是想用拳头击穿门板,继而攻击目标。
高胖子应该没练过铁砂掌之类……
这一拳下去,他那胖手不废了才怪……
“砰!”
因为‘一分钟’协议,我没能阻止况风的行动。
闷响一声,那看似两寸厚的门般,竟真被他一拳打穿了。
此时,我和高战的目光和他是同步的。
只一瞥,便看出了端倪。
门板是实木,但不是整块的板材,而是由条木竖拼的。
因为年代久远,当中有过修补。
可能修补的时候,兽医站还属于‘公家’,所以补上去的木料并不是好玩意儿。
木材本来就不好,又被风吹雨淋那么久,早有些沤了。
况风这一拳,选的就是这块木板……
“到你了!”况风提醒我的同时,收回手,继续顶着门扇向前冲,“我没打着他!”
“我知道!”
回应他的下一秒,我已经接手了这具躯壳。
衔接之前的余力向前再次一顶,跟着纵身跳起,将后续的一股冲击力集中到了门板的上半部分。
何武飞一直都在柜台后面。
柜台经过刚才和现今的加强冲击,不光向内挤到了货架近前,铝合金的框架也被重压变形,只剩下扭曲的支架。
我这一下跳起了一米多高,撞击之下,门扇自然而然向前倾斜。
而那后方的货架,也快速地自上而下显露了出来。
我几乎是仰躺在门板上,并没有刻意向后去看那货架,只是眯着眼睛,快速转动眼珠,同时迅速做着我自认为应该进行的动作。
“哐”的一声。
门板上沿终是砸到了货架上。
也就在同一时刻,我已经掏出了高战的配枪,单手瞄准,对着房梁上的钉着的日管毅然决然扣动了扳机。
“砰!”
……
灯光熄灭,门外透入的阴暗光亮一时无法让屋里的人适应。
意识中,况风忍不住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他是贼!贼的眼比你更能适应黑暗……”
况风是在意识中喝叱我。
然而,我却是利用高战沙哑的喉嗓,在现实中‘回应’道:
“郭品涵来了!先对付她!”
“什么?”混乱中传来何武飞惊愕的声音。
“砰!”
我直接一枪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翻身才一碰触实地,后脚掌就猛地一蹬,向前蹿了出去。
“你就是个流氓!”况风骂道。
“你难道不是?”我反唇相讥。
“是啊!不然我们怎么会是兄弟?”意识中,仍是‘三足鼎立’,况风斜看着高战,道:“到了这个份上,还用高哥出马吗?”
我还没回应,高战就猛地上前一步,表情显得极为狰狞,恶狠狠道:
“我虽然不如你们灵巧,可这姓何的小子太特么王八蛋了!老子是兵,责任就是抓贼!我不是想抢功,可还是请两位兄弟,给姓高的这个机会。我非得亲手弄住这个王八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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