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向昏。
朱天赐回头看了看,路上不多的几个行人车马远远地就停下,向这里张望。
山里黑得早,这个时候大多都不会再赶路,前面就是盟城,这几波人应该是归客。
朱天赐跳下马,向前走了几步,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少年恶狠狠地道:你师父害死我师父,我溪山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必须好好教训你一下。
朱天赐笑道:有本事你去找我师父报仇,你来找我作什么?
溪山噎了一下,强辞夺理:我是我师父的弟子,当然要找你师父的徒弟报仇!
朱天赐也不争辨:你准备怎么教训我?
我要好好揍你一顿!
那你来吧。
臭小子你别躲。
我不躲。
溪山冲了过来,另两人对视一眼,眉宇间显出忧虑,同时上前一大步。
轮开拳头,溪山对着朱天赐的脑袋击了过来,突然他捂着肚子倒飞了回去,啊的一惨叫。
他气急败坏地叫道:混蛋,又偷袭!你俩帮我按住他!
另两人却看出来了,论武艺溪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不是人家留情,只怕早已经手断脚断了。
两人同时将食中二指指向眉心,准备发动法术。
朱天赐见过这种起手式,这两个外门弟子竟然会丹清门法术!
他不知他们会什么法术,哪容他们施展,立即发动电闪术。
两人身子顿时一麻,法术被打断,然后一个人影飞过来,两人也倒飞了出去。
溪山恐惧地叫道:你干什么,别过来!
朱天赐已经闪到他身边,一个耳光重重抽过去:没本事就别逞能!再来找麻烦,我废了你们,说到做到。
这时,另外两个男子之中年龄略大的一个脸上显出激忿之色,他是下次大比被看好的其中之中,进修炼界这些年从没受过如此大的羞辱,就算之前也是一方豪杰,他再度把手指指向眉心。
朱天赐突然回头,发动灵眼,再次施展电闪术。
那男子小腹突然炸开一朵血花!
精气反噬,那人昏了过去。
旁边那男子不由自主浑身发抖,他的同伙丹田被破,已经彻底废了。
他刚才也想反击,只是决心不够,不然,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他们不该管这种闲事,惹到了绝对不该惹的人。
就为了几枚精石,不值!
溪山的左脸肿了起来,目中更中充满惊恐之色:你,你放过我吧,是有人怂恿我这么做的。
怂恿?
朱天赐略怔了一下,却并不追问,深究下去未必就什么好处,但有些人在暗处搞小动作,须要堤防。
既然已经震住了场子,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夜长梦多,还是尽早回盟城为妙。
他不理会三人,上马径直远去。
他不必担心此事会造成多大的后果,没人会为一个外门弟子的被废鸣冤,就算这个人曾经被看好,但废了以后就一文不值。
如果是内门弟子,他可不敢下这样的重手。
一路再无阻拦,回到千惠丹坊。
朱天赐立即让韦羽到杂货店购买大量的玉瓶,玉瓶不值钱,一两银子一个,一枚精石能买上千个。
等韦羽回来,让其将丹清门的丹药中分成色装入玉瓶,朱天赐则抓着一把挑出来的真正的废丹回到自己的房间修炼。
为了应对暗处之人进一步行动,保证以后的安全,他必须不停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第二天,他来到品丹室,对分好的丹药进行测评。
为了防止韦羽留意到他天眼的规律,才特意设置了品丹室。
其实,经过这两年对丹药的品鉴,朱天赐早就掌握了一些规律,首先从颜色上区别劣丹的基本性能,劣丹大多是炼丹时灵草配比不平衡造成的,某种灵草偏多或偏少会形成不同的颜色,炼丹火候不足则颜色不均,而火候过度则颜色发乌,废丹则发黑。
其次,从丹药的致密程度也能简单地区分丹药的成色,正品丹药细密圆润,从灵草中炼制出的成份充分混合,而次丹则因为炼丹时掌握不好,造成各种程度的不均。
这些知识其实那些市场老行家都知道,并以此作为次丹和劣丹的定价基础。
但这些还不够。
致密程度和光泽只能大概区别次丹的成色,颜色大概辨别劣丹的副作用,但劣丹的毒性却难以用这种方法识别。
劣丹的毒性不是因为灵草的配比,而是因为投入灵草的时机掌握不好,某几种灵草起了异常反应所致,用外观是很难看出来的,但用灵眼却能看出其中的部分精气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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