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巧儿惊慌起来,低下头,弱弱地道:是。
我让你说什么,你就得说什么,是不是?
不说,就是欺君!
朱天赐暗叹口气,看来这个皇帝就特么一个样子货,连个丫头片子都不听他的。
他换了语气说道:罢了,我不是真皇帝,你不必听我的。
不,你今后就是皇上。巧儿迅速抬头瞄了一眼,又低下去,以极低的声音道:她交待过。
她说是皇上就是皇上吗?
那么,她什么时候说不是也就不是了。
特么还是傀儡!
朱天赐不跟她纠缠这些事,没用,他以商量的口吻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你别说话,让我猜一猜,奕宁去了什么地方。
巧儿站着不动,眼睛却不安分地转着。
奕宁是不是换上我脱下来的飞鱼服,你给她化成我之前的样子,跟向左使离开了皇宫?朱天赐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个猜测其实不难,来时三个人,走的时候必须三个人,就算不是奕宁,也要找个太监或者宫女冒充,而奕宁既然已经决定躲在幕后,那呆在皇宫里就没有什么意义,在大内之外恐怕能更好地遥控局势,只要最重要的兵权掌握在她手里,就不怕别人翻出什么浪花来,这别人就包括朱天赐。
何况还有锦衣卫对奕宁死忠。
根据奕宁的记忆,来到南京后,她直接把锦衣卫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这三级空置,镇抚左右使已经是锦衣卫最高官级,变相地提升了向、谢两使的地位,而且少了掣肘,在明朝,锦衣卫是一股特殊的力量,只要有皇命,不管你多大的官,想拿谁就拿谁,根本不受任何部门约束。
在军队方面,除了兵部尚书史可法的拥护,奕宁还有一个专属于她的力量——招安的顺天义军,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装备有装备,在谢少安的精心训练下,这是一支大多数人都会低估,却有着扭转乾坤能力的军队。
所以,奕宁有足够的底气,不怕任何人跳出来窜腾。
有朱天赐作她的替身,她没必要留在皇宫里。
巧儿惊讶地抬着看了朱天赐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但朱天赐明白了,他猜得没错。
只是,他有些不忿,自己搭台子建立起来的顺天义军,却是给奕宁作了嫁衣。
根据奕宁的记忆,她之所以派向左使到淮安去找朱天赐,是希望他能劝说攻占安南的另一半义军回来接受招安,如今那一半义军并不顺利,虽然攻下了升龙府,但安南人排外思想严重,抵抗得厉害,顾全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奕宁才起了心思,而要想打消顾全的顾虑,在这方面,朱天赐对顾全有着极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顾全只听朱天赐的,顾全之所以不惜与谢少安决裂,拱手让出一半的兵力和绝大部分钱富,也一定要南下,就是之前得了朱天赐的指点。
如果再把这支力量收到麾下,奕宁就有了北伐收复中原的底气。
朱天赐却不想再让顾全和他的手下当炮灰,他现在已经对吸收魂力的兴趣大为削弱,毕竟吸收的太少了,还不如平心静气地自己修炼。
奕宁不提这事,朱天赐就当不知道。
当晚,朱天赐睡在旁边的暖阁,努力翻阅奕宁的记忆,但她的生平经历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与特殊能力有关的事件,最多也就是洞察人心的能力远强于别人,才能在残酷的后宫作为太子的替身存活下来,这种能力与主神世界无关。
做了无用功,还被她戴上了牛套,替她去拉南明这辆破车。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撂摊子,朱天赐有着良好的信用习惯。
他努力用化形术调整咽部声带的肌肉、韧带和粘膜,这些软组织远比筋脉和骨骼更容易改变,一晚上时间虽然不可能与奕宁一模一样,但大体的相像也就够了,毕竟奕宁病了三日。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朱天赐就被巧儿的声音叫醒。
皇上,今日早朝,该起来更衣了。
朱天赐知道,明代的早朝比较早,大概凌晨五点开始,而百官凌晨三点就要到达午门外等候,这是朱元璋老先生立下的规矩,只是后来有些皇帝懒惰,早朝形同虚设,只有在重大节日的时候,开个大朝会,接受百官的朝拜,其他的时候大多由几个重要的大臣日常处理政务,皇帝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有的皇帝甚至连大臣的面都不见,比如嘉靖帝。
奕宁冒太子之名在南京登基之后,就恢复了朝会制度,每日勤勉,竭尽全力维护南明的统治,这几日因为谣言还有一些棘手的政务使她心烦不已,才以小恙为由停了三日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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