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而形状不一的冰块,被白雪填满缝隙,越往下,白色也愈来愈少,直至白雪完全不见后,已只剩下大片晶莹剔透的冰块,几乎连相互之间的缝隙都不甚起眼;
而到此,那缭绕弥散出的已不是单纯的敌意和模糊的意识,而是完整的,散发出神圣不容侵犯的清晰守卫念头的意志~!
那一望无际般的透明冰块,往下似乎无止境一般;而在那些已经完整的巡逻意志交错间,一丝更加隐晦而少量的无形能量,愈发收敛着自身,只心翼翼的游走在冰块间的缝隙中,速度越来越缓慢,也愈来愈心。↖頂↖点↖↖,
愈往下愈大的冰块,缝隙也越来越,而能往下的缝隙,往往都需要沿着心的游走半晌才寻的到而往下;
只是,寻觅往下的难度提升着,不止是冰块方面给予的难度,禅蛇飞船上,雪如楼与流墨墨同样都脸色愈来愈难看着;
那被媒介挡着又侵袭过来的寒气,在白雪没有之后,就是成倍递增的;而越往下,冰块越大,那寒气也越惊人;只是雪如楼不愿半途而废,到后来只是作用到肉身的血焰已经压制不住寒气,流墨墨也顺势接手,两人同时扛着寒气,继续往下;
在沉默的咬牙坚持往下终于到了极限,两人几近冰冻的时候,那抹妖力中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达到万米的巨大冰块下已能看到的,稍远处不再是透明,而是如水洗般的浅蓝的时候,两人同时斩断了那股输出的妖力~!
喀嚓——碰——
而几乎在他们斩断的时候,在驾驶舱中间平台上,那早已暗淡无比的光柱,也直接溃散,伴随着提供妖力的那些妖晶,全部震碎,炸成一蓬蓬灰白粉尘~!
嗡——咔——
控制台上的能量供给全部消耗完毕,随着驾驶舱内提供光芒的三颗白色宝珠的闪烁和暗去,浑身都挂满冰霜的流墨墨只脸色微变,僵硬的手指猛的一划,一连串的各色妖晶飞出了戒指,迅速落到那些只剩下一堆粉尘的凹槽中;
咔哒——嗡——
所有凹槽都被补充填满,禅蛇飞船上已经暗了大半的各处光源和各种、功能,均重新运转起来;
而从外界看,那原本虚幻模糊瞬间清晰露出了真容的禅蛇飞船,只露出真容一瞬,却又再次虚幻起来。
嘭——
而禅蛇飞船恢复了运转,勉强使用储物戒指的流墨墨却是伤到了手指,几乎成了冰雕的脸上连痛苦都露不出,而她身旁的雪如楼,因为是最先使用,而且本来就是幼崽期血妖姬,早已完全被冰冻了;
“··你,你丫还不,出来!!”而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再强行使用什么,流墨墨只意识归体大半,而后神魂都是冰晶状的,抖抖索索的几乎是吼的朝在神魂碎片上的血姬冷吼道;
“啧啧~~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自己鼓捣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到最后呢~~”而看着流墨墨那冰晶状的意识体的血姬冷,却是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只飞身围着流墨墨的意识体转了一圈,而后不紧不慢的道;
“···你,他,坚持不住,快,快帮忙~!”而见血姬冷在这会儿无理取闹起来,流墨墨是又怒又急,她自己还好,雪如楼那边可是撑不了多久的,万一伤到本源什么的,她都没地儿给海是幼崽期,相当稚嫩的他找世界树去~!
“哼~~!就顾着你那情人~~!”见流墨墨是真急了,血姬冷也懒得继续逗她,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是依旧忍不住哼哼两声,而后在流墨墨着急的几乎没喷火的眼神中,起身飞离;
啵——
那覆上冰霜的娇身影上,一道血涩光影突然从她的后颈冒出,而后完全钻了出来,在一旁凝出了清晰模样;
“哎哟~~~可真成冰雕了~~~”血姬冷扫了一眼驾驶舱,而后转到了两人身前,覆满冰霜,还未完全冻住的流墨墨,和已经冰晶化,气息都被完全锁了的雪如楼,让她轻呼一声,而后只瞅到流墨墨那艰难移动,明显燃烧着焦急愤怒火苗的眸子,让她耸了耸肩;
“好啦~~急什么啦~~对了,血焰会不会太猛直接把他化了??”
“···(╯‵□′)╯︵┻━┻··他,他是血妖姬~!!”血姬冷的话让流墨墨直接炸了,几乎嘶吼的在急促布下的神魂共享中吼道;
“哦~~”血姬冷挑挑眉,走到了雪如楼近前,却是目光啧啧的看着那冰晶化后呈现半透明的肌肤,让流墨墨被冻住的脸都生生蹦出了青筋;
“……¥……¥,你,你特么的快,快点~!!”
血姬冷闻言只摆摆手,而后原本透明的血色身躯中,猛的变成赤红,而后一大嘭的艳红血焰冲而起,竟凝厚粘稠如同血浆一般,哗啦的就倒了下去,瞬间淹没了俩冰雕;
嗤嗤——
滚油与寒冰相触的声音,伴随着猛然蓬起的一大片的白色气雾弥漫;而后,那如同一团立体的血红岩浆一般完全裹住两人的血焰,在血姬冷神色已然认真起来的不停加持中,那能看到的所有表面,均是咕嘟咕嘟的大气泡不停冒出,而后嘭的炸开,冲出一团团的白色气雾,带着血焰都未能燃尽的彻骨凉气,被热气纠缠着升腾而起;
那团团白气升腾后就停滞在驾驶舱的顶上,而后不停的相互吸引着聚拢着融合在一起,体积迅速涨大,在驾驶舱的花板上紧贴着,汇聚成了一大片洁白而逐渐厚实的白色‘云雾’。
嗤嗤——
“嘶——这寒气这么猛哟~~~”而在血焰上的气泡越来越少,而花板上的白云越来越厚,并且热气已经禁锢平衡不了,只勉强支撑的时候,血姬冷也感觉到越来越低的温度和上方那明明还有些距离,但是已经让她感觉僵硬感和针刺感的寒气,让她脸色也不由黑了,只嘟囔了一声;
而后,在那团血浆血焰上终于再没有气泡冒出的时候,早已被冻的瑟瑟的血姬冷只咬着牙,迅速的挥手把那些血浆血焰解除;
哗啦啦——
血色退去,两道已经解冻的身影却是直接软绵绵的跌到了地上,而随着血色的退去,那在上方的寒气临身,让软绵绵跌倒的两人都打了个哆嗦;
“额··你不是支持的住的咩~~~?唔,那既然你们没事儿了~~~那我就回去啦~~~冻死我了~~~~——”咻——
“···妈蛋~!!”血姬冷只呆滞的看了两人一下,而后脸上却是露出讪讪和尴尬,只凝滞一下后飞快的自顾自的解释一下,就猛的化成一道血光,直接无视了流墨墨难看的脸色,咻的就冲进她怀里,缩回了神魂碎片中;
而流墨墨和虚弱的雪如楼,在看了看均是浑身无力软倒在地的对方和因为花板上寒气而开始发抖的身体,流墨墨只苦笑着,抬起软绵绵的手,朝着光幕那边虚空一点,却见原本严丝合缝的驾驶舱,顶部竟是突然洞开一个口子,而后一股彩色妖力,在流墨墨的手指勾动下,直接就把那形成云状的白色寒气从那洞开的口子中划拉了出去;
在花板合拢后,再没有寒冷了,流墨墨不禁松了口气,只直接躺平到了地板上,而后看了看身旁同样软绵绵躺着的雪如楼,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声音却是细弱无力;
“那个,那个混蛋,差点,就把,就把我们烧熟了··等我,等我好了,定然,要找她算,算算总账~!”
流墨墨看着浑身通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般的雪如楼,那连淡红发丝都还有种散发着热气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磨牙,即使雪如楼已经知晓她想什么,亦忍不住一字一顿的道;
“···下面,不行,只能,从上面了;看来,冰雪生命,是,是不能,觑呢··”而雪如楼看着同样浑身通红,像是血晶娃娃般剔透欲滴的流墨墨,无奈笑意溢出嘴角,只学着她,声音却是比她的还绵软细弱的道;
“··好了,先恢复,好了,再其他;”见雪如楼却是想着冰雪地的事儿,流墨墨不由不愉,只软绵绵的又道;雪如楼虽然觉得修复自身的时候想那些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但是也拗不过流墨墨不高兴不允许,只是也没有力气再话,只心里应下了。
而成了煮熟的虾子的两人终于安静下来,虽然因为血姬冷的‘治疗’解冻又被她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的吞噬了几口弄的肉身‘熟了’,更加浑身无力,但是起码也能动了,虽然其实并没有力气去怎么动;
流墨墨艰难的翻了个身,而后会意的雪如楼只伸手去她腰后,找出了那还装着血姬冷口粮的乾坤袋;
原本两人的‘熟了’的情况,若是有专门的丹药,其实丹药更好一些;但是无奈被血姬冷那坑货雁过拔毛的吞噬了,结果现在想恢复,那些丹药也不顶事儿了,只有直接吞噬了。
在雪如楼直接把血姬冷的口粮倒腾出来一堆被封印住的后,两人的疗伤也开始了;
虽然只是那些商修者的肉身,但是也比其他的食材类的口粮好多了。
而在流墨墨和雪如楼因为血姬冷坑人而开始吞噬口粮疗伤的时候,外面,或者地底,那股妖气深入的地方,在两人坚持不住切断后,那冰之世界中也直接炸了锅~!
原本有着两只血妖姬心控制的妖力,在他们直接舍弃后,那些隐匿什么的也全都没有了,虽然那一丢丢妖力其实也没用了,但是别忘了,那里可是只有那些冰的存在,单纯的环境中突然就多了一股外来的力量,而且特喵的还不是自然的,而是带着曾被使用过的痕迹,如何能让那些冰之生命不惊炸而起~!
而也是因为这个,不止是惊动了那些透明冰块下面更深处的有色冰块,在一震的哗然骚乱之后,那丝妖力也终于消磨殆尽,直接溃散了;
然而,妖力的溃散,并没有像是血妖姬们预估中,那些冰块会因为失去目标而不再在意;反而因为它还未被冰之生命们研究是什么来路就直接消失,倒让它们直接怒了;
于是,追踪那股妖力的来源,是怎么混进去的,又是谁弄进来的,而最重要的是,是不是冰雪地中来了外来者?!
这么些的理由,让雪层之下的冰层们全都动了起来,而妖力下去的时候遗留的残余气息,或许也是血妖姬们的运气,却是因为冰之生命们的动荡而被搅乱了,让它们自己给自己添了麻烦;
不过,冰之生命们自己的折腾,也仅仅是给血妖姬们多了一些时间;毕竟,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即使被混杂搅乱了,也始终是有过痕迹的,所缺的,只是冷静下来后,顺藤摸瓜所需要的时间罢了。
而在地下的冰之生命们大动作起来的时候,在雪地上隐匿了身形的禅蛇飞船中,流墨墨和雪如楼的疗伤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知是不是血姬冷也知道自己顺口吞噬的那几下是挺对不起人的,流墨墨他们在用她的口粮疗伤时,她到是非常的安静,只乖乖的蹲在神魂碎片中。
而驾驶舱这边,先是寒气泄露出来,又是大量的血妖姬之力和吞噬之力的散逸,也让在禅蛇飞船中的众宠终是反应过来,流墨墨他们有事儿了;
于是,在坚持着‘不能飞’的情况下,众宠陆续赶到了驾驶舱这边,而爬上了通道,透过晶门看到里面堆积的商修者肉身和不停吞噬,浑身赤红的两人后,却是都明白他们是受了伤,只是,神色却愈发严峻起来的,在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在众宠的默默关注下,在血姬冷的口粮被消耗了一半后,流墨墨和雪如楼身上的赤红也终于消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那浑身无力的情况,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却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不怎么影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