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墨修这次用瞬移离开了,立马知道,沐七那个禁锢的术法,根本就不是下到蛇窟禁制墨修离开。
而是下到我身上,不准墨修带我离开。
从头到尾,沐七都没有说不让墨修走,只是说墨修带不走我,逃不掉的。
可我想了想,沐七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和我有什么直接的接触,他是怎么将术法下到我身上的?
扭头看了一眼沐七,他脸色依旧温和,朝我瞥了一眼道:“你腹中有蛇胎,也算有无之蛇,你的血已经在蛇君的指引下,开过祭坛了,所以那杀身的预言已经算到了蛇君身上。就算你再用血开祭坛,蛇君不再也不用担心。”
这就是反正要死墨修一个,注定了,啥都不用多想,放肆的再开一次。
沐七说得,还真的是直接啊。
“阿问也一起吗?”我抱着阿宝,朝着幻象水潭走去。
我倒是要看看,这有无之蛇的祭坛,到底说了个什么,让墨修和前面那两条有无之蛇都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阿问勉强的朝我笑了笑,低咳了一声,只是低了低头。
他明显听出我称呼变了,可也没有解释为什么。
或许在他看来,我怀着蛇胎和沐七去潜世宗,无论是对我和墨修,还是蛇胎都是最好的选择。
牛二从头到尾好像又开始迷糊,但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只是朝我道:“既然墨修走了,那我们就进去吧。”
我走进幻象潭,沐七抱着小地母还坐在那里。
其实进去后,这里根本就没有水潭,居然是一片草地。
就好像……
从外面看,和到里面,完全是两片天地。
沐七示意我先坐下,朝我低喃道:“先说你的身世吧,你是想听,还是想自己看,或者自己感受。”
这听上去,好像都是拿回自己的记忆。
可我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听吧。”
听其实最容易置身事外,看的话,也容易代入情感。
如果感受的话,就最麻烦,很容易感同身受。
“我想你也会听。”沐七朝我笑了笑,轻声道:“原本还有更直接的办法,就是拿回你被抽走的记忆,直接再植入你脑中。”
“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不想的。”沐七伸手揪着地上的青草,沉眼看着我,似乎带着无奈的笑:“你一直只想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能逃避的就逃避,恨不得时时装死。”
说到这里,沐七看着我的眼光中带着心疼:“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撑过这一年的。”
我瞥眼看了看阿问,苦笑道:“还好吧。”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回首的,一回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可如果在当时的话,却好像并不感觉苦。
沐七看着我,眼中的温和慢慢变得痛苦,好像带着无比的心疼。
牛二对他很尊重,坐在沐七身后,就一直一声不吭。
还是阿问开口道:“直接说吧,阿熵和何悦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个。”沐七沉眼看着我,低声道:“从来都没有两个。”
“什么意思?”我感觉这话有点像哑迷。
沐七却慢慢抬手,那两粒照片的黑石再次出现在他手中,他好像一用力,作势将石头握紧。
我只感觉那带着光的黑石,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居然直接就变成了一颗黑石。
跟着光也消失了,似乎就只是一颗黑石。
我转眼看了看,刚才并没有发现什么炸裂啊,或者什么强烈的碰撞什么。
就好像两个本身就能重叠在一起的东西。
沐七朝我道:“光与暗本就是一体,你和阿熵本身就是只是……”
他说到这里,明明张嘴发了声,更甚至我都能看到他喉咙震动,可我却根本没有听到声音。
沐七似乎突然皱了下眉,然后又说了一遍。
我看到了他启唇说了两个字,可依旧没有声音,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沐七似乎想到了什么,跟着又试着眨了眨眼,扭头看像阿问。
我猛的想起于心鹤当初想说那两个字的时候,几次都有着好像快要死了一样的征兆,而且就算她说了,我也听不见。
刚才沐七明明好像被说了,可我们却明显没有听到。
看沐七那皱眉的样子,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上祭坛!”阿问皱了皱眉,直接朝沐七道:“小地母也没用,屏蔽不了天禁。”
我这才发现,他们好像也是要避过天禁,将那些事情告诉我。
蛇窟估计是对于天禁有一点的屏蔽作用,加上这幻想潭里的景象,都是真假莫辩的。
沐七又加上小地母,还有阿问,居然还躲不过天禁?
听说要上祭坛,沐七一直温和的脸上,这才带着一丝丝的动容。
却还是抱着小地母起身,然后朝祭坛而去。
可刚走两步,沐七好像又有迟疑,直接将小地母给我,朝我道:“巴山最近动荡太明显,已经被天禁盯上了。你跟我回南墟好不好?”
“我先将一切告诉你,再出来帮阿问解决风城的事情,好吗?”沐七语气虽然温和,却还是发急。
就在我接过小地母的时候,居然直接扯着我的手,朝我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沐七这转变太快,连阿问都愣了一下。
连忙伸手来拦沐七:“沐七,你这就有点不太厚道了吧?”
可沐七一把就将阿问甩开,双眼眸光一闪。
我从发现他这双眼睛不对后,就一直注意着他的眼睛。
见他眸光一闪,我连忙引动飘带拉着自己朝祭坛而去。
可刚一动,就感觉怀里瞬间一沉,跟着整个人都被小地母的触手给缠住了。
然后小地母根本不顾我愿不愿意,直接将我往身体里拉。
白泽果然是腹黑的,我防着他,根本没防得住怀里的小地母!
我只感觉身体那种被小地母吸食入腹的感觉再次传来,神念涌动,正要引动黑发。
可刚一动,就听到轰的一声。
整个蛇窟开始晃动,那些衔尾蛇直接就化成了细沙。
连同幻象潭那些青草,也都化成了细沙。
沐七瞬间就急了,朝阿问沉喝道:“蛇棺已毁,天禁昭昭,阿问你存身于九峰山,你以为是你在护着那棵寻木吗?是她在为你遮挡着这昭昭而下的天禁。”
沐七声音带着冷意,一把推开阿问:“你不过是一片息土,说到底,也是无情的泥人,怎知寻木之情。阿问你忘了,你我皆是不可存于世间的!你以为我潜世而居,只是不想理世事吗?是我不能出来!”
青折的死,是阿问心中永远的痛。
听沐七这么一说,阿问瞬间就是一愣。
我没想到沐七说个真相,还要换地方。
别说白泽本身就有“出卖”同类的名声,光是阿问和墨修,都不是什么真正言而有信的存在。
那所谓的南墟在哪里?
万一带我一去,我就出不来了呢?
我眼看自己就要被拉进小地母里了,正想用神念引动蛇胎。
却感觉一道黑影朝我冲了过来,跟着刚刚离开的墨修直接出现了。
居然一把拉着我,朝小地母的神识中间去。
就在我们下沉的时候,墨修神念朝我道:“天禁又来了,这次针对的是巴山,先跟白泽去南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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