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想着南容妙语动的心思,说不头疼那是假的。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偏偏落在了本来就有些爱钻牛角尖的南容妙语这里。
南容妙语也不是爱美色之人。
这是什么事啊。
南容文慧让她去撬梁王墙角,她自己这边跟诚王府的关系就不稳了。
她本是打算回水榭见人,以防万一还是让箩娘找人先去问了谢玉生在哪里。
不过,箩娘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她就在回水榭的半路上遇到了从松风堂回来的谢玉生。
这时她才跟南容文慧已经分开,见了谢玉生过来,贺莱便赶忙挺直背看过去。
;你从爹爹那里过来?
贺莱先问了一句。
谢玉生点了点头,;你可是要回去休息?外边不用招待了吗?
贺莱看谢玉生神色便知道他确实还没意识到,心里不知该不该松口气。
她总是不太想瞒他的,可这话让她来挑明……她觉得不太合适。
不过,有漱秋在呢,他们都是男儿,应当好说一些。
;我一会儿便过去……
贺莱随口同谢玉生闲聊着回了水榭。
石漱秋没想到两人会回来,他本来已躺下睡着,听到圆儿禀告,这才赶忙起了身,也来不及漱洗,只好随意束了头发站在楼梯口迎接。
午睡骤醒的面颊上红晕飞起,一头青丝柔顺垂在一侧肩上,说不出的慵懒动人,别说贺莱多看了两眼,连抱着贺莱上来的谢玉生都看住了。
石漱秋被他俩一看越发觉得自己不得体,他也不是想披头散发不知礼,只是头发才刚洗了,他想着等歇息一会儿起来再扎便偷了懒。
;很美。
贺莱瞧见石漱秋不自在,知晓他是太过在乎谢玉生的缘故。
石漱秋听到贺莱直白赞美,心上自然欢喜,却还是看向了谢玉生。
谢玉生却同时点了头,;甚美。
虽也是两个字,却让石漱秋双颊飞红,咬唇害羞起来。
美人或许都是这样,来自旁人的种种赞美都不及自己真心认可之美人的夸赞让人喜悦。
;玉生你……
石漱秋张口想说,却又觉得玉生不爱听这些,到最后只是又抿了抿唇笑了,;多谢玉生,我心甚悦。
看着他们两个相视而笑,贺莱心上的烦恼也消减了许多。
她借着要换衣服的缘故带了石漱秋去了里面。
本来有箩娘在,石漱秋便不来帮忙了,但感觉到贺莱拉着他说话时轻轻用小指勾了勾他指头,他便知道这是她有话要同他说,只能歉意冲谢玉生笑笑跟着贺莱进去。
估摸着玉生也听不到了,贺莱便招手让漱秋坐在自己身边,压低声音把席上的事说了。
石漱秋听得眉头皱起,他看了看外边,;我会同玉生明说的……至少他心里得清楚,往后要防着衡王世女。
贺莱无奈叹口气,;妙语姐那性子……
她也没再说,专心换衣服。
石漱秋看她还是艰难,便抬手给她帮忙。
天气渐热,换衣服也让人难受,贺莱身子骨还虚,衣服一换完,脸上就热得发红起来。
石漱秋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只觉得擦过后的贺莱越发晶莹得像是玉人,不由得就把她刚才的话回赠给了她。
贺莱只觉得好笑,才刚笑出声来,石漱秋就堵了她的口。
知道外边玉生还在,贺莱便忍笑冲他点点头。
石漱秋压着笑意给她理了理头发,推了她出去。
两人在里面也待得久了,再不出去就尴尬了。
谢玉生只在专心看漱秋放在书案上的见闻录,一点儿也没察觉时间过去多久。
石漱秋这几日给贺莱整理资料的同时也把自己过去的见闻录拿了出来,因着石漱秋跟他说这里的书任由他看,所以他看到桌上摊了书无意瞥了两眼被吸引了心神后想起石漱秋跟他说过的话便忍不住捧过来看下去了。
一直到贺莱的轮椅到了跟前,他余光瞥见才知道他们出来了。
;我……看这个……
谢玉生有些不自在地放下书,虽说有漱秋的话在,可他确实没征得同意。
只是他看到书中写的有途中所遇的感慨,恰好也是他心中所想,就没了自控力。
;你喜欢看,我高兴还来不及。
石漱秋接了话,笑着过去挨了谢玉生,;都是我自己写的,不好意思主动让人看。
贺莱坐在轮椅上,比两人都矮了一截,却刚好能看到那书上的字,只看了一句,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漱秋的见闻录其实就像是日记周记一般的存在,愿意让谁看,那可真是从心里认可对方了。
她就不必说了,玉生竟然也这么快就得了漱秋认可。
见他们两人说着说着就好似忘了她,贺莱摸了摸脸,也不打扰他们了,只冲着那边圆儿招了招手。
等圆儿过来,她低声嘱咐圆儿去叫人来抬她下去,那边石漱秋跟谢玉生却又冲她看了过来。
石漱秋看了看自己头发,有些为难,谢玉生却看出来了。
;我送她下楼。
他说着,见石漱秋同意这才伸手提了贺莱轮椅。
贺莱只能听话坐着,回头冲石漱秋摆摆手,安静地被谢玉生提了下去。
谢玉生还记挂着石漱秋让他看的见闻录,看着贺莱被抬着出了楼,他便几步又上了楼。
不过,他着急,石漱秋却站在窗边看着贺莱走远了这才收回视线来。
谢玉生知道这两人感情好所以也不去催促,只不过他以为石漱秋转过来他们两个就能继续讨论这见闻录里的事时,石漱秋却开口同他说起了别的事。
;方才贺莱跟我说了别的事,我觉得应当告诉你。
谢玉生愣了愣,;什么事?
石漱秋在刚才知道谢玉生同他一样,见谢玉生看到他写下的见闻录里那些胆大包天的话还能包容他,他就越发觉得南容妙语配不上谢玉生,若不是担心玉生,他根本不想提。
贺莱跟南容妙语相处得不错,心中不自觉便包容南容妙语,他却是见识过南容妙语诸多负面的人。
当年因为贺莱对他的情意,南容妙语不知给了他多少难堪,连累了贺莱,南容妙语反倒还怪在他身上。
南容妙语前后两房夫郎在她眼中不过都只是一个摆设,她在外边也并不是全然干净,这样的人,哪里懂什么感情?
况且,今日之事何等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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