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
顕金驿内,被沧古烟念叨的秦天赐奋力做出最后一击,扭断了卡巴内的脖颈,伴随着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卡巴内瘫软倒地,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哈...哈...”
结束战斗,秦天赐单手撑住膝盖,不停喘着粗气。解除T病毒状态,黑色的眼眸恢复如常,只留下一丝淡蓝色的细纹在眼白当中,无法褪去。
“侵蚀已经开始了吗?”
嘀咕了一句,虽然没有照镜子,他还是可以切实感受到体内产生的变化。望着四周躺了一地的卡巴内,旁人看到绝对会看得下巴都要掉下。
整整十八头卡巴内,还是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人类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蹒跚着挪动双腿,找了个空地坐下,秦天赐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过度开启状态消耗得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精神上也是巨大的负担。
在脑海中唤出个人属性面板,生命值那一栏已经变成了40%,颜色由原本的绿色变为了黄色,长度缩减了一大半。
而意识里这个浮动的虚幻人影,右臂完全变成了红色,大腿,肋骨等处也有颜色深浅不一的黄色块浮现,告知秦天赐目前身体受损情况。
“情况不乐观啊,多处肌肉损伤,尤其是一条胳膊还断了,让我的战斗力大大折损。”
估计了下时间,从尺骨断裂开始都过去二十分钟了,恢复的进度很慢,也就手掌那处被咬去血肉的伤口止住了血,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血痂。
伤口愈合速度的大幅度降低,同样在给秦天赐发出预警,他的状态很糟糕,继续战斗下去真的有可能交代在这边。
“不能再等了,现在还不到玩命的地步。”
稍微缓了缓,待气力恢复了一点。秦天赐站起身来走进了帐篷内,无论如何他也要拉着生驹走了。
帐篷内,生驹仍低着脑袋,灵巧的双手上下翻飞,在桌上一大堆散乱的零件当中选取所需,拼接组装手中的设备。
“生驹,走吧。”
轻唤一声,生驹双手忽然停顿了一下,也就半秒钟时间,便又接着忙碌手中的活计。
“别装没听到,我看到你手停了一下。”
秦天赐走到生驹身边,一把按在桌上尚未完成的贯筒上。由铆钉机改造而成的武器已经完成大半,剩下的就是将发射框架固定,改成适合喷流弹的口径。
“这小子是故意的吗?他想我同卡巴内同归于尽,然后自己再趁机逃走。”
望着半成品贯筒,秦天赐瞟了一眼这位绿发少年,长长的刘海遮挡了少年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神。
“卡巴内已经挡不住了吗?”
生驹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平静。
“数量太多,我手上又没有趁手武器,无法完全杀死他们。外面躺着的那些过不了多久就将站起来。”
“可惜了,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
生驹握着手中的贯筒,有点恋恋不舍。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圆筒状框架,在秦天赐面前扬了扬。
“不装上这个,开枪时高压蒸汽会让枪散架的。”
叹了一口气,秦天赐收回手,下了最后通牒:“我知道了,最多10分钟,时间一到,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离开。”
生驹点点头,开始安装框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秦天赐一眼。
2分钟后,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生驹停下了动作。
“你盯着我干嘛?”
没有回应,帐篷内一片寂静。秦天赐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生驹身后,低垂着眼皮,仅剩的左手插在裤兜当中。
又过了一分钟,才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少年,你心眼大大地坏啊。”
说话这人正是断了一条胳膊的秦天赐,语气平淡,却让人感觉到其中浓浓的不快之意。
“勇斗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生驹扭过头,挂着笑容看向身后的男人,笑容很僵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硬装出来的。
映入少年眼帘的是秦天赐满脸阴沉的模样,眼睛直勾勾地,还有一抹淡蓝色在眼白内隐现。
生驹的嘴角都僵住了,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即便男人此时浑身伤痕累累,还断了一条胳膊,但是生驹确信只要这个男人想,完全可以短时间内杀死自己。
“勇斗哥,你的眼神挺吓人的,呵,呵呵。”
生驹全身的汗毛倒立,冷汗布满了额头,心里紧张无比,导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打颤。
“哦?你不会以为我想...”秦天赐声调压低,一字一顿地说出三个字“杀、你、吧?”
“咔嚓~”
零件散乱一地,生驹一把端起桌上的贯筒,之前说需要10分钟才可以调试装好的配件瞬间组装完成,一颗喷流弹快速装填完毕,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稔,前后不超过5秒钟。
“苍士勇斗,你的实力真的很强大,在牢里我就知道自己无法战胜你。”
“那是什么给了你勇气,居然敢把枪口对准我?梁静茹吗?”
“梁静茹?”
生驹忽然愣了下神,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干扰到,露出了破绽。
战斗时不能露出破绽,即便是一丝也不可以,因为你的对手或许就会捕捉到这微乎其微的细小破绽,让你付出性命的代价。
生驹不过是位17岁的少年,他的人生大部分时间内都是平淡如水,哪怕童年遭遇过卡巴内杀他全家这种悲惨遭遇,总得说起来仍只是位普通少年。
眼前一花,秦天赐化作一头猎豹,泰山压顶将生驹扑倒在地,双脚分别踩住少年的双臂,左手卡住他的喉咙,为了阻止少年动弹,还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喉咙被这铁钳般的手卡出,生驹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双腿不断在空中乱蹬,想要将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甩开。
“好大的力气!”
他用上全力,可对方却纹丝不动,牢牢地坐着。
四目相对,生驹的眼睛里没有了畏惧,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敌视。
“世界之子果然不是可以轻易驯服的角色。”
秦天赐面无表情,看着生驹,明明已经被完全压制,仍旧没有放弃的念头,这感觉,就像是......平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