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见慕容锋一个人站在三步远处,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眉头微蹙。
华昭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今天一个人在外,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和慕容锋算账的时候。
“见过太......”
“子”字还未落下,华昭便被慕容锋的眼神给制止。
看起来,慕容锋并不想在外面暴露身份。
“上次夫人的灵药,莫非是这慈济堂所出?”
华昭回过头,懒得再看慕容锋,既然他不想以真实身份示人,华昭倒省的敷衍他了。
“公子觉得是,那边是!”
“若是如此,那我定然是要多买上几副的!”
华昭不想再接话,眼睛飞速地在一排排老楠木打造的药箱上溜了一圈,她知道有一味草药名叫灵吉草,专门能治疗眼疾,售价也不算很贵,一般的药堂里就能买的到。
原本想着买下来,回头换成聚宝盆里的灵药给母亲送去,现下看怕是没那么便宜行事了。
眼底闪过一丝可惜,华昭转身打算回去,不想再和慕容锋共处一处,一见到这人,就连空气她都觉得恶心。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不是专程来这慈济堂吗?”
“你跟踪我?”
被拦了去路的华昭,眼光里透出一丝丝冷。
慕容锋的毒辣阴险,就算是经过几世轮回,她也无法忘却。
“夫人这话怎么讲,我只是想同你做朋友。”
慕容锋脸上带着笑,不过那笑虚假的厉害,就像是狐狸给兔子拜年一般。
“不敢当,一介臣妇而已,哪敢与公子结交,公子还是莫要为难才是。”
说罢,华昭快步离去,她不能确定慕容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用脚想也知道定是不怀好意。
离开了慈济堂,华昭再没了转悠的心情,她决定打道回府。
身旁一辆装饰一新的马车经过,掀开的帘布下有一张隐隐绰绰的俏脸,正是秦院判的庶女,秦温。
秦温今日无事乘车出来解闷,没想到竟然偶遇微服出行的太子,秦温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只是,慕容锋竟然进了慈济堂,而且竟然是为了见华昭?那个不知所谓的督主夫人?
丫头红苗眼看着秦温把帘布都快扯了下来,下意识紧张道:“姑娘,您怎么了?”
“派人去跟着那个女人,给她点教训!”秦温恶狠狠道,秀丽的脸庞带着不相称的狠毒,不过红苗已经习惯了。
众所周知,秦温虽然身为秦院判的庶女,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丝毫不输嫡女的架势。
因着秦温的存在,秦书活着的时候,没少被好事人放在一起比较,直觉得秦书白白占了院判府的宠爱,一应气度完全没有嫡女该有的尊贵翘楚。
可是红苗知道,暗地里的秦书,简直就是魔鬼。
她会让得罪了她的红苗整宿整宿熬鹰一般地杵在床前,还专门让小厮在旁边守着,手里拿着小臂粗的棍子,她要是敢倒下来,就会棍棒相加,直到她重新站起来熬着。
个中滋味,红苗觉得噩梦都没这般吓人。
听完秦温的吩咐,红苗没敢耽搁,赶紧钻出马车包厢,对车夫轻轻耳语。
华昭只顾着回去,倒是没发现身后跟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到了拐角处,手臂被拖住,刚想喊叫嘴巴就被封住!
人被拖到了幽深的巷子里!
“两位爷,来了呀!”
令人作呕的声音,夹杂着劣质脂粉的香气,华昭下意识扑腾,可是人后仰着,完全使不上劲儿。
这正是出了名的花花巷子,两家红院门对门开着,招客的老妈子在门口一字排开,看见这架势,手中的红手绢默默收了起来,眼睛都偏向了别处,竟然给两个汉子隐隐透出一条路来。
正朝向巷子最深处的灌木丛。
华昭懊悔的要死,早知道就问宋黎要几个人了。
她想谈判,可是嘴巴连风都不透。
忽地,她听见闷响,像是人体被重物击中的声音,紧接着,大汉倒地,脸上都糊了一脸血,面目模糊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不远处,有一个瘦高的身影,正在快速离去。
华昭愣了下,抬头就看见两排莺莺燕燕都鬼鬼祟祟看她,她尴尬了一脸。
低着头,华昭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快步出去。
她可不想才从大汉手中逃脱,再被这群目光给如何如何了。
因着紧张的关系,华昭这次走的快了很多。
没多久,回到了督主府。
前门底下,宋黎竟然一脸浅笑着地站在那里。
华昭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宋黎脸上的笑,好像很有包容力,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只是莫名觉得些许温暖。
“你怎么在这儿?”华昭嘴硬道,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想法。
“我若是不在这儿,只怕夫人此时已经……”
后续的话,宋黎未说出来。
华昭闻言,呼吸一滞。
“你派人跟着我?”
华昭往里走去,她不想再同宋黎在前门底下说话,显得生分的很。
“应该说是保护吧!”宋黎回应道,“不管怎么说,夫人与本督主夫妻同体,自是应该护卫夫人才是,本督主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
眼看华昭就要回房,宋黎扯住了华昭的袖子,吓了她一跳。
天可怜见,刚刚在路上,她最初就是被人扯了胳膊。
回头,眼中露凶光:“你干什么!”
宋黎愣了下,随即隐忍着笑意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饭已备好,咱们可以先去吃饭。”
华昭看宋黎的表情,知道他是无心的,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宋黎这次是救了她。
虽然,他派人跟踪她,这笔账也要算!
“走吧。”
两人同去了荷花厅用膳。
“你身上的手镯是怎么回事?”
昨天华昭回来的时候,宋黎就发现她身上多了手镯。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在作祟,他还以为华昭会主动告诉他,等了一天,可惜他等了个寂寞。
“你说这个吗?”华昭从怀里掏出祖瑙手镯。
还好刚刚挣扎的时候,这手镯没掉出来。
这要是丢了或是碎了,华昭该心疼了。
她最是不能白白糟蹋别人的心意。
前世里,母亲曾说过她哪里都好,就是心肠太软。
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要还上十分。
原本是好事,可是遇到了负心薄幸之徒,该如何保存自己的内心呢?
华昭那时不以为意,却不想日后没少受苦。
看宋黎看着祖瑙手镯脸色都变了,华昭随意道:“你认识祖瑙手镯?”
宋黎眼底却一闪而过一丝阴鹜之色,一脸恍然大悟道:“果然是祖瑙手镯,我只是听说过,还没有幸见到,没想到占了夫人的光,还能在有生之年如此近距离地观赏这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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