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奕听着外面的动静,看着慕容曜平静如水的样子,心里有一丝丝后怕。
这就是惹到老毒物的下场。
玉满堂嘴上碎了些,不至于下如此重手,慕容曜心眼看来比针鼻还小。
要是她是玉满堂,这遭遇一辈子都不会忘。
是谁说走着瞧的,呸呸呸,她真的是没有识人之明。
看来以后在老毒物身边,要谨慎小心,千万别让他给盯上了。
此刻的谢无奕,殊不知,为时已晚。
“这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慕容曜问道。
无笙查看一番,发现三个人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还未醒来。
“想办法把他们弄醒,如今可不是让他们来休息的。”慕容曜说完,独自一人下了马车。
留无笙和无奕两个人相对无言。
刚才还虚弱地要人扶,一会儿就恢复如初,尤其是停下马儿的指力,深厚得让人佩服。
“姐姐,怎么办?”
二哥、袁飞舟、飞蒙三个人还在昏睡,此时将他们唤醒,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无笙从袖中取出一瓶嗅盐,分别在他们的鼻子下面放置一会儿。没多久,无垠和飞蒙就醒了过来。
一看见袁飞舟躺在身边,两人立马向自个身上摸去,发现武器早已不在身上。而且衣服上又是血,又是灰土,埋汰的不行。
“奕儿,笙儿,你们怎么在这里?”谢无垠见到自家妹妹,早把袁飞舟抛掷脑外。
“爹爹和娘亲找到了么?师父和大哥在哪里?他们没有和你们一起来?”一堆问题向无奕姐妹俩砸过来。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说来话长,等到安全的地方,再细聊。”无奕转移二哥的注意力,抛出一个问题。
“你们不是去刑部传令,如何弄得这般狼狈,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谢无垠看着旁边已经昏睡的袁飞舟就来气,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我们三个人到了刑部,传完令,就准备打道回府,却被王侍郎叫住了。”
王侍郎,就是那个惨死在小孩子手里的那个人。无奕一想到他的死状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侍郎说他要押运一批死人去火葬场,关在牢里的没人留意,就让我们三个小留一会儿。他去去就来。”
“我们就在书房里等着,突然,袁飞舟就像是得癔症一般,往牢里冲去。”
“我和飞蒙两个人都拉不住,胳膊都快脱臼,最后还是让他冲了进去。”
“我们跟进去才傻眼了,整个牢房的人全都死了。”
王侍郎有鬼,难道他为了投靠大祈圣上,将他们三人困在刑部,好邀功?
可惜王侍郎已经死了,究其原因只能大概猜测。
“然后袁飞舟发疯地在死人堆里翻找着,不知道找什么?我和飞蒙想把他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
“他硬是不肯,边找边念叨着,庄稼成熟了,要收割了,要收割了。”
收割?无笙想起在无相寺遇到的状况。
那些病患就像是被收割了一样,喉咙撕开,那些生根的血归元被人掏了去。
“牢里的人喉咙是不是都被撕开?”无笙忙问道。
“我的天,你不知道,太恐怖了。我见过明月楼的惨状,没想到牢里比那还惨。”
“二百人,足足有二百人,全被撕开了喉咙。”
“你们是没有看见那场面,连飞蒙都变了脸色。”
无垠瞥一眼飞蒙,只见那块黑脸石头又恢复之前的冰度。
放心,他绝对不会跟别人讲,堂堂相府侍卫长,竟然晕血。
跟人过招时候,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不见血又能一招毙命。
“那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无奕问道。
“这一切还是那袁飞舟。他找红了眼,直接冲上来,对我就是一拳,你看我的眼睛。”
无奕还以为他的黑眼圈是慕容曜打的,原来是被袁飞舟揍的。
“袁飞舟怎么了?竟然如此失控?”无奕看着沉睡的袁飞舟,他的衣服和脸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土,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不知道,他这两天一直都怪怪的。之前在城墙上,还刺了我一剑,那时候的状态就跟在大牢里的状态一样。“
谢无垠想起袁飞舟那一剑,痛得背后冒汗珠子。
没想到袁飞舟平时嘻嘻哈哈,笑容亲人,下手的时候,干净利索。
“对了,师父知道他的状况。要是师父来了就好,师父呢?”
“师父和大哥决定留在相府里,之后的路就只能靠我们了。”
“嗯?他们留在相府里做什么?爹爹和阿娘失踪了,他们不去找。”
“这马上那个狗圣上要打进来,留下不是送死么?”
“师父和大哥有自己的考量,两个人都不是鲁莽之辈。我们的注意力还是回到袁飞舟身上吧。”无笙看着二哥说着说着就转移话题,忙给他拉回来。
“师父有说过袁飞舟是怎么回事?”
哎?师父怎么说来着。
“对了,当时师父说他中了尸毒,还用银针将他指尖的毒给引了出来。”谢无垠想起来,那时候袁飞舟的手指在明月楼里受过伤。
无笙一愣,尸毒?可是脉象明明看起来像是中了血归元。难道师父判断错了?
“他的手指是怎么受伤的?”无笙抬起袁飞舟的右手,他的食指被纱布包着,纱布已经污成一团黑。
无笙将纱布解开,看到指尖的十字伤口。这是师父的手笔,他已经为袁飞舟释了毒。
按理说,袁飞舟的尸毒已解,为何又如此行事?
发狂虐杀,这症状更像是血归元。对了他在大牢里找什么?
无笙想起在皇宫外刑车外的那个人,也是在寻找东西,他们在寻找什么?
无笙取出一枚银针,刺一下袁飞舟的手指,过了少许,银针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他身上不仅有尸毒,还中了血归元。
尸毒是在明月楼中的,那血归元是在哪里染上的。
“二哥,大牢里的人是袁飞舟杀的么?”无奕问道。
“怎么可能,就他,没那能力。”
“二哥,他中了血归元。”无笙看着无垠,缓缓说道。
“血归元?怎么可能。这几天我都和他在一起,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中了血归元?”
无垠想了想这几天袁飞舟的行动轨迹,如果他中了血归元,那自己肯定也没跑了。
“二哥,你把手给我。”无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垠将手伸过去,无笙屏息把脉,片刻,眉头皱了起来。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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