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他们没有注意到街角一双眼睛从马车中掠过,看向西蜀皇宫。
那里他生活了二十年,也痛苦了二十年。
“老毒物,你快来尝尝,这个串串真的很好吃。又鲜又辣,超美味。”无奕从里面抱出一个瓦罐来,罐子里满当当地塞满着菜肉。
“来,尝一尝。”无奕取出一串,就要往慕容曜嘴边送。
“他在这里长大,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还用得着你来喂。”这句话奎尼想说,却没有胆量说,不过旁边有不怕死的人说出来,他落得自在。
聂怀思看着眼前这对,心里真的是火大。她这可不是吃醋,好歹他们这趟是要办正事的,黑阵,什么地方,弄不好有去无回,竟然还有心情搁着撒狗粮。
小黑小白倒是吃得欢,尤其是小黑,混溜溜地圆了一圈。
从此离开了无奕的怀抱,真的是压力豹大。
奎尼一边吃着狗粮,一边往嘴里塞着串串,吃得欢喜。这一天天跟看折子戏一样,谁不开心。
“尝尝,真的很好吃。”无奕小心翼翼地哄着,慕容曜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好吃不。”
“嗯。”慕容曜点点头,胃里却在翻滚。虽然在西蜀长大,他却吃不得辣,不过有美人投食,怎能辜负。
此时,他的嘴唇已经红肿起来,嘴角上还挂了辣油。
无奕瞧见了,便勾勾小指头,示意他再低一点。
慕容曜往下俯一点,无奕踮起脚尖,伸出舌头,迅速从慕容曜嘴唇扫过,将那片辣油舔掉,嗯,味道不错。
”轰“慕容曜的脑子一片空白,自从无奕能看见以后,她偷香这种小动作越来越多。
无奕尝到甜头,将手里的瓦罐往慕容曜怀里一塞,跑回小店,拿起糯米鸡吃了起来。
“吧嗒,”奎尼手中的饭菜掉在桌子上,这个狗粮有点齁啊。而且慕容曜那是什么表情?欣喜?难受?还是愤怒。
反正聂怀思的表情他确定,妥妥的百香果转世了。
他眼睛撇过慕容曜的胸膛,才知道他正在暴走的边缘,谢无奕你要死定了。
瓦罐边上的辣油,明晃晃地蹭到了慕容曜的衣服上,要知道,慕老大,是有,是有洁癖的。
他的洁癖和冰山有的一拼。
只见慕容曜抱着瓦罐,朝店内走来,正在埋头苦吃糯米鸡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暴风雨正在来临。
他不管了,吃饱了赶紧溜。
奎尼慢慢地从椅子上滑落,蹭着墙根往外走,远离暴风雨,就是他的保命要诀。
眼瞅着就要成功了,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瓦罐,瓦罐里,一堆毛肚、豆腐、折耳根,让他随时随刻唾弃自己的懦弱。
他接过来这个瓦罐,不争气地靠着墙角,吃得一毛不剩,嗯,好吃!
泪水在他眼里打转,慕老大,你可怜的奎尼也吃不了辣,不行了,他要去出恭!
出门的时候险些撞上聂怀思,他将手中的瓦罐塞到她的手里,扬长而去,他要一泻千里。
聂怀思嫌弃地看着她手里的瓦罐,仍又仍不得,只好抱回小店里。
无奕正给慕容曜剥糯米鸡吃,聂怀思将瓦罐放在桌上,这才觉得奎尼将瓦罐里东西吃完的用意。
在店子里面待着就是齁得慌。
“我们何时动身?”聂怀思硬着头皮打破这甜得发腻的场面,问了一个最该问的问题,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
“明天早上,今晚上好好休息。”慕容曜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低头就着无奕的手吃着糯米鸡。
“那我回房间了,你们慢慢休息。”聂怀思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眼睛瞎了,为何会看上慕容曜?竟然还为他吃醋拈酸?
难道是因为他那张冷冰冰,俊美无俦的脸?
是的,你就是看上他的那张脸。
如果,如果他对所有人都是那般冷冰冰,估计聂怀思还会沉浸在对他的迷恋中,但是谢无奕是个例外。
如今的慕容曜哪还有冰山暴雪的眼神?只有对着奎尼和她的时候,才会如此。
算了,她又不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聂怀思瞥了一眼,你侬我侬的两人,漠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见多不怪,见多不怪。
老毒物今天很不对劲呀,无奕看着正在大嚼特嚼糯米鸡的老毒物,心里浮出一丝异样。
虽然他对自己不同于别人,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宠溺她。他在谋划着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无奕歪着脑袋看着慕容曜,他真的心情不错,眼睛里亮晶晶的。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慕容曜深情地望着谢无奕。
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他身边,也没看见他这么高兴。
还有,老毒物这一段时间很不寻常。不,从灵犀境月出来以后,他就和以前不一样,对她好像温柔了许多。
就像现在,他还在看着自己。
“有那么好看么?”无奕用巾帕捂着自己的脸说道。
“好看,你再遮挡也挡不住我心中的你。”慕容曜从来没有觉得说这样的话,居然是一种享受。
只是时间不多。
老毒物又被玉满堂附体了,甜言蜜语,肯定是糯米鸡吃多了。
不知道玉满堂此时在哪里,从慕格雪山一别,就没有见过。虽收到他的信息,无奕心里多少还有一些担心。
男人就是喜欢逞强,单枪匹马就去找红敖,这分明就是找死。
“在我面前还能够走神,看来我的魅力不够呀。”慕容曜伏着趁无奕的巾帕上,将嘴上的油污拭干净。
无奕看着他孩子一般的行径,心里觉得暖暖的,这样的他才有人的气息,省得老是冰坨一块,夏天还好,冬天就太冷了。
“你不担心玉满堂?”无奕将巾帕放回桌子上,看着一桌狼藉暗叹道,饕餮娘子果然不一般,战斗力非常人能比。
“他,有些事情必须自己面对,何况是心结。”慕容曜的眸色恢复了清冷,伸出手,牵起无奕,“我们出去走走。“
无奕欣然地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指着慕容曜衣襟上的油污,说道,“你不需要换件衣衫?”
慕容曜看着衣衫上的污渍,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你给我的印记,我要留着。”说着便挺着胸膛走出去。
无奕感觉脸颊的汗要烧起来了。
街上真的很热闹,无奕好久没有上街玩了。
平日里,她最喜欢流连在市井间,这里的烟火味让她兴奋不已。
今天和慕容曜第一次上街,不免有些矜持,只在一些胭脂摊子看看。正当她无趣地细嗅粉脂,分辨是紫金莲还是金桂的时候。
一股酸甜香味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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