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红敖又和红敖不同。
红敖是疯狂而偏执,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而执剑男子浑然不同,清逸凉澈,温润如玉,整个人就像是天山上的雪,不惹世俗,君子如仙。
谪仙一样的人物,却刺伤了无笙,他到底是谁?
无奕努力地整理着思绪,想找到更多线索,却毫无收获。
对了,那水磨青砖和闪现的檀木椅很是熟悉,看来是宫中之物。
她与无笙分开已经有半月有余,再加上黑阵对时间的静止……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个月,不行,她要回大祈看一看。
她唤了一声,“小红。”
赤羽隼从空中落下,她仔细在它的腿上翻找着,没有小银筒,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紧紧握着锦盒,冰凉的丝帛,在她手心灼烧起来。
不行,她要回去。
“小黑,小红……还有你”谢无奕指了指灵犀兽说道,她还没来得及给它起名字。
“你就叫小白。”虽然灵犀兽与小白一点都不相似,一个是狮子,一个貌似麒麟。
既然跟了她,它就是小白。
三只小兽紧紧地靠着无奕坐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彼此清澈的眼睛圆溜溜地打望着谢无奕。
无奕将手中的锦盒收好,将浮云追月星钗握在手里,平心静气想要进入御风境月。
“嗖,”一片翠绿的竹叶飞过她的脸颊,一缕青丝垂落在她肩头。
慕容曜,老毒物。
无奕睁开眼睛,想要狠狠地看着他,双目却含着泪。
只见他踏风而至,站在她面前,“我们还有契约,你不能随意离开我。”
真得是可笑至极,他不记得她和爱情,却记得早已经被废的契约。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无奕抬着头回道。
“是么?那耳朵上的紫晶水滴是何缘故?”慕容曜盯着无奕右耳。
什么时候他和她签订了契约,除了左耳一模一样的紫晶水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红弗看着相对而立的两人,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个人且要纠缠呢。
“走吧,走吧,我们该干活了!”谢红弗朝玉满堂和奎尼两个人打着招呼,拉着这两根石柱子往外走去。
“干活?我们去哪?”玉满堂一头雾水地看着奎尼,奎尼摇摇头表示和他一样懵然。
“下一步,大祈。”
谢红弗拽着两个人走了,只不过去大祈的人不是她。
而是她身边这两个空有蛮力头脑简单的大笨蛋。
她只要好好守着西蜀就行,等慕容曜拿下大祈之时,她再空降也不迟。
毕竟她崇尚脑力游戏,讨厌体力锻炼。
“我不想走路去大祈……”玉满堂一边走,一边哀叹道。
为何他就没有享受御风境月的待遇,而且阿曜好多年都没有用了,也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
“请你离开,最好三尺远。”
曾经这句话慕容曜跟她说过,今天她还给他。
“哦~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远点的女人,不过,我们既然有契约,与我性命相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送死……”
慕容曜伸手要去拿她手中的浮云追月星钗。
无奕随手一挥,手中却一空,那枚玉钗已经到他的手里。
“老毒物,还给我。”无奕恼羞成怒,直恨自己功力不及他。
“老毒物?”真是有趣,其它女子都叫他阿曜或曜郎,还没有人如此叫他。
不过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来自狼雾森林的老毒物。
“我们所签的是生死契约,一旦对方背叛或者死亡,另一方不可避免命运共同。”慕容曜右手指抚上她的耳垂,摩挲着紫晶水滴。
“所以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无奕的耳垂,心里一阵酥麻,有种想抚摸她脸的冲动。
慕容曜硬生生地收回手,捏着玉钗,闭上眼睛,念着心法。
“保险起见,你还是扯着我的衣袖。”
两只小兽听了,怯怯地看了无奕一眼。
慕容曜伸出手,宽大的袖子在无奕手边晃荡。
无奕无奈地抓住他的袖子,回头对小黑小白说道,“你们两只乖乖,要咬紧我的裙摆,千万别丢了。”
慕容曜心里腾起一阵莫名醋意,看来他和这个女人相处太久了。
居然会吃两只狗的醋。
一白一黑感受到慕容曜的醋意,一仰头,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抓着慕容曜的袖子,无奕那颗心抑制不住的跳起来。
面前的背影,好想抱一抱,曾经可以互相拥抱。
现在那背影就成了隔篱,不,一堵厚墙。
果然如她所想,慕容曜的九幻韶音比她厉害的多,就连御风境月起势都比她猛的多。
还在念叨他背影的无奕,还没有做好准备,鼻子已经拥抱了他的背,同时还有两只措手不及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慕容曜腰上一紧,一个温热的身体贴到他后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丝温暖已经换上了冷嗖嗖的风。
随后衣摆一紧,两只小兽紧紧咬着他的衣摆,而无奕则抱着它们,离他远远的。
三岁之后,从娘亲给他留的境月中醒来,他就拒绝女子的亲近。
如今无奕离得他远远的,他倒是落寞一下。
莫非时离灵液还能改变人的秉性?
不能这般下去,慕容曜,你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有儿女情长。
无奕哪里知道慕容曜心里的小剧场,只觉得他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只好抱紧小黑小白,把两只小兽高兴的只摆尾巴。
一刻钟,两人已经站在大祈皇宫的琉璃彩砖之上。
上一次看见夕阳落在大祁皇宫是几个月前,却想是隔了一个世纪。
这些时日,大祈发生了很多事情。
在御风境月中,无奕通过无笙的眼睛忆起很多事情。
无笙和一个红衣男子种出来绛火草,由杏林盟派发到各州县,缓解了血归元疫情;
二哥和花子文随着刑部尚书,不,现在已经是定国公叶和平定了各地的灾乱,将大祈残余重仕遗老赶到南楚边境上的一座城池;
而那些遗老自立大祈亡君子嗣为少帝,暗中积蓄力量,企图重回都城;
大祁百业待兴,欲立九天凤女谢无笙为女帝,却不料她在回都城途中遇袭失去了踪迹……
后面这一条是站在慕容曜背后的耳目刚刚说的,据说是坊间传闻。
在途中失踪?不可能,她分明看到的是被一个红衣男子刺伤在宫廷之中。
而那个宫廷就是她脚下的大祈皇宫。
远远望去,一溜儿的黄顶琉璃砖瓦晃得她眼睛生痛。
无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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