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无尘给冥四的第一印象。
此刻刚收获境月兽的冥四,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将会给她的命运掀起多大的波浪。
冥四和天书两人已经站在玉想容的背后,等她下一步动作。
“冰魄之核还要带着么?”冥四手心里托着蓝色的珍珠,问道。
“不用了,找人最多的地方扔下去,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
听罢,冥四打一个响指,一只灵雀飞进来,乖巧地从她手里衔起冰魄之核,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
“你真的要这么做?”天书皱着眉头问道,玉想容这一举动和红敖他们有何区别。
“他们已经在天屏山,我们该做打算了。”
玉想容俯身用丝帕拭去无尘额头的汗珠。
最近不知什么缘故,无尘哥哥老是出汗。
难道是喝自己的血喝多了?
玉想容的目光落在手腕的伤口上。
她必须这样做,不能让红敖再次伤害到无尘哥哥。
哪怕是负尽天下人。
“我们走吧!”玉想容站起来将桌上的纸笺扔在地上,须臾一扇门挺拔而起。
冥四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诧异和惊喜。
从小被困在狼雾森林的他们,虽然有机会接触九幻韶音,但都是低阶的。
如此变幻高深的招数,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
等待他们的只有厮杀、流血、死亡。
冥大他们的选择是对的,玉想容有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谢谢你们,我会带着你们的期待,一起活下去。
冥四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玉想容的九幻韶音精进不少,也多亏了她的母亲。
她的阿娘在临死的时候,将她的灵力修为渡给玉想容。
与之而来的还有绵延不绝的恨,对谢桓、对红敖,甚至是对玉想容的恨。
天书看着玉想容眼含悲色的样子,庆幸她是玉不为的女儿。
一提起玉不为,他脑海中浮现居然是一片苍白。
这一个几乎透明的男人,不将悲欢喜乐流于表面,甚至是恨,他也风轻云淡。
就这样的男人,给了玉想容难得礼物。
只是不知道,玉想容是否喜欢这份礼物。
“吱吱呀呀”轮椅滚动的声音打断天书的思绪。
无界之门已经打开,至于门口面是怎样的旅程,他并不担心。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有趣么?
天书稳步踏进门内,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冷眼围观的鸟儿,纷纷飞起,扑向无界之门。
还没给靠近,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尽管如此惊慌失措的鸟儿依旧扑飞,好像在逃脱什么。
一声重重的叹息响起。
纷飞的鸟儿顿时停了动作,瑟瑟发抖,有些竟然直接被吓死。
“我们还是来晚了。”云笙看着满地鸟儿的尸体说道。
她蹲下去,摸那些鸟儿的尸体,还留有余温。
没有中毒。
“它们是被吓死的。”云歌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的确在这里,只不过是曾经。”无笙说着转身看向凤歌,手里拿着一根凤凰翎羽。
凤歌走到书桌前,拓在桌上的墨迹还没有消散,就连玉砚墨块散作一团,看来他们走得很是仓促,像是临时起意。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无笙问道,凤歌看着桌上的墨迹,没有说话。
无笙没有等他回答,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这里有无尘的气息,他最喜欢白檀香,沉睡这么久,玉想容还能想起来给他用。
提到玉想容,无笙不知道自己该怀怎样的心情。
虽知道大哥不是她的亲大哥,即使被无尘用水晶薄刃伤了眼睛,她多年的亲情如何让她割舍。
尤其是娘亲的痛,她怎会忍心在她心口上再划一刀。
她没有想到凤歌的境月那么轻易地被玉想容打破,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谢无尘消失了。
原本她被凤歌带回莫有谷治疗无字天书侵袭的毒,一接到慕容曜传递的讯息,两人便匆匆追着玉想容的踪迹,想确定他们的下落。
大祁国都到西蜀,甚至是狼雾森林,他们一一走过,最后才确定他们在东晋国都。
他们还是晚来一步。
“他们去哪里了?”无笙回过头问,这一路上她问了好多遍,凤歌都有准确的答案。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回过头对她说道,“我们要去一趟天屏山。”
“天屏山?”无笙走到凤歌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绵延的青壑,“有了慕容曜和无奕的讯息?”
“嗯,而且还是好消息。”凤歌回过头,看着无笙说道,“应该是你期待的消息。”
“好消息,”好久没有听到好消息,无笙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快说,快说。”
“慕容曜和无奕成亲了,这算不算好消息。”
无笙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消息。
要是以前,岁月安好,双亲和睦,这样的消息是好消息。
如今,她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相濡以沫的姻缘。
小时候,爹爹和娘亲的美好与甜蜜,是她眼中常见的风景。
当她知道这一幕幕动人情感背后是欺骗和利用的时候,她有些作呕。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碰这东西,更不用说走进婚姻。
她上一次订婚,是师父仓促之间与叶小凤定下来,转过头,她和花子文便自行解除了婚约。
她有过憧憬,有过心动,眼中的男子是世间少有的人中龙凤。
可是她爹爹也是人中龙凤,对娘亲,却那般残忍无情。
无奕和慕容曜两人的情感,从一开始就在阴谋中诞生,他们二人经历过风风雨雨,若能相合,便也是幸福的。
可是,可是,无奕她心里真的没有心结么?
凤歌看到无笙难抒情结的样子,只好叉开话题,说道,“天屏山,我们不一定要去,只是慕容曜派人去找我们了,我想当面问清楚他的打算。”
“若是你心里不舒服,我们就不去了,我给他一个飞信。”说着,凤歌化纸为鹤,飞出了窗子。
这只纸鹤说来也奇怪,在屋子里的时候还是素色,飞到阳光里变消失不见,只有翅膀扇动的微风,能让人感受到它存在。
“我没有那么糟糕,更有些事情当面讲,好说清楚。”无笙一边说,一边走向椅子。
奔波这么久,她已经倦极,被淡淡的白檀香熏染,困意十足。
凤歌看到无笙的倦意,说道,“你且休息一会儿,接下来我们要奔波很久,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无笙没有回答,此时的她蜷缩在椅子里,像一只小猫一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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