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怎么样的存在,不,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无骨魜。
无奕想起二哥跟她开玩笑,吓唬她魜肉粥的事情。
难道他们已经不是人,而是别人口中的食物。
无奕第一次因为食物而犯恶心。
抬头看慕容曜平静的样子,貌似他已经料到岚城的景象。
这哪是岚城,这分明是懒城。
猪都没有这么豢养的。
你已经知道?无奕问道。
我原本不知道,只是现在知道了。慕容曜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无奕光着脚丫子,叭叭地跟在后面。
幸亏岚城的人们懒得给地面铺青砖,脚直接踩在地上,不凉也不硌得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无奕不相信这个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
慕容曜来到岚城,一定与云石有关。
难道这一切都是云石造成的?
紧跟着走几步,无奕发现城中央居然出现一幢高楼,高高地都快耸入云霄。
真的是很诡异。
看慕容曜的样子,并不想给她答案。
书蠹,只是冒个头便缩回去,看来只能自己解开心中的疑虑了。
通行证。高楼入口安放着一张矮桌,一个干巴瘦小的男子,伸出手,看着慕容曜。
远远看这幢楼悉数平常,只是高些,走进一看,无奕的头皮直接发麻。
这分明就是散落在地面上的小树棚,只不过是增扩版。
他们真的要进去么?
慕容曜,我们真的要进去么?无奕心里毛毛地,未知后觉地往他身边挪动。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这位神仙姐姐,你可别怪我多讲,这会儿还没有天黑,等天完全黑了,你会哭着喊着求我放你进来。
干巴瘦子看了慕容曜的通行证,笑嘻嘻地对无奕说道。
无奕回头看向来路,暗沉沉的雾太大,看不清楚。
隐隐约约中,觉得雾中有东西向她扑来,她只好跟着慕容曜走进那幢高耸的大楼。
一进去,一股子异味朝她涌来,无奕憋着气,一步也不敢慢。
只听身后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一个黑影从后面摔了过来,落在她面前。
人群尖叫声迭起,关门关门,快关门。
却没有一个人去关门。
无奕看着面前失去活力的人,哥刚刚还在吓她,这会儿却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话。
是谁杀了他?
是雾里的东西么。
此时慕容曜已经折回,走到干巴瘦子的尸体前,瞅一眼众人说道,你们不把他扔出去,是等着他觉醒过来将你们全杀光么?
他冷冷的声音,倒像是镇定剂,周围尖叫的人冷静下来。
几个男子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人向前。
要把他扔出去,就必须走出门去,门外的怪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慕容曜眸色渐冷,抽下空中垂落的巾幔,将那个人一卷,径直送出门外,连带着巾幔一起。
随后门轰然阖上。
众人也才敢走动,不过没有人敢瞅向他们,都默默地找一个角落,安放他们的臭皮囊。
无奕突然觉的,这些人和外面的人没什么区别。
外面的懒,而这里的人是冷漠,懒得管别人,甚至是自己的生死。
她想逃离这里。
当几个男子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的时候,无奕这个念头更甚。她和慕容曜刚刚救了他们,他们竟然
蓦然,腰上一紧,无奕低呼一声,稍继安静下来。
是慕容曜。
我们离开这里。慕容曜在她耳边说道。
无奕心里一阵欢喜,看了一眼四周,欢喜变得暗淡了。
怎么离开这里,这高楼从外面看着像高塔,一层层,在里面看,却像一个圆形的水桶,中空,边上一圈圈搭着密密麻麻的房子。
刚才被慕容曜扯断的垂幔,便是从上面高高落下来。
看着周围众人对垂幔惊恐的眼神,无奕便能猜到,这垂幔不是一般丝织物。
而且这唯一的索道,被慕容曜扯断了。
要想上到顶上,只能绕着边上的屋子爬上去。
无奕瞥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还是打消了念头。穿过这么多人爬上去,估计没走多久,她就被这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围观她的人多是男人,就像是野兽见了嫩肉,都打转不了腿了。
无奕只觉得背后冷空气肆虐,眼瞅着慕容曜奔走在爆发边缘,忙说道,我不想你的手沾上这些人的血。
不是她觉得残忍,只是觉得这些人的血会污了慕容曜的手。
她是想救天下苍生,但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自私鼠辈,她不愿意伸出手去。
有些人就不应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过来。慕容曜朝她伸出手,无奕眸光一闪,远远地撇下身后的人,朝他奔去。
慕容曜双指叩响,一声莺啼半空中响起,一条宛若手指粗细的丝藤垂下来,闪着银色的光芒。
这是赤月蚕丝,她想起第一次看见此物,还是在大祁皇宫外面鬼面毒王的手中。
抓好我,掉下去的后果你知道。慕容曜一手抓紧她的腰,一手抓着赤月蚕丝搓成的绳子,荡悠着向上掠去。
她知道,即使她不抓紧也没有关系,慕容曜绝对不会让她跌下去。
不过,她不敢赌,失败的后果太严重了。
底下围观的众人还在仰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雾色之中,才失望的散开。
须臾传来女子痛苦地低呼声,还有拳头相向和诡异瑟瑟的笑声。
无奕知道下面人群,不,他们是兽,发生着什么。
在这世间生为女子艰难,在这荒诞的岚城更为艰难,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早些找到云石,将那些女子和孩子拯救出来。
她不知道岚城女子本来就是这样命苦,还是因为云石碎片。
城墙的破碎的痕迹已经被苔藓所吞噬,这些刻痕没有几百年的时光是无法留下。
慕容曜察觉到怀中女子的颤栗,她在为下面那群人在悲恸。
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因为他见过更无情更黑暗的存在。
慕容曜只好抱紧她,加快向上掠去的速度,到了顶层就看不见这些,他怀中的小女人就可以当一会儿鸵鸟。
无奕陷入悲伤太久,慕容曜落地一盏茶时间,她还没有缓过劲来,双目暗淡的很。
这些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你的包袱。慕容曜的生意在她耳边响起,那么遥远,那么陌然。
道理她都懂得,可是此刻的无奕就像是被困在樟脑丸圈内的蚂蚁,一圈圈地绕着走不开。
你把她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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