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陆非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轻。
仿佛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
“哥哥，你真的不孤独吗？”
小魔鬼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够了......”
陆非的嗓子突然沙哑了。
“这世界上像哥哥这样的男生有很多。
只不过大家喜欢逃避孤独的方式不一样。
有的喜欢打游戏，有的喜欢看书，有的喜欢一个人去旅游。
看书的人也有区别，有的人喜欢看爽文，有的人喜欢看关于成长的热血故事......
哥哥知道飞卢吧？就是格里芬写小说的那个网站。
那个网站被称之为爽文聚集地。
里面有很多和哥哥类似的人。
他们追求的并不是爽文中的爽，而是对现实生活压抑的一种释放。
他们试图用那些粗浅的文字麻痹自己。
以为这样孤独就追不上他们。
可是哥哥和他们都错了。
人是会累的，当你没有力气再追求爽，或者当热血熄灭的时候，孤独还是会追上你，然后把你拽回深渊.......”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陆非像是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哥哥......”
小魔鬼抿了抿嘴唇，眼泪顺着他粉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的过去！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我有多孤独！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哪一个人生来不孤独？
哪一个人不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你说这些是想证明你了解我？屁！老子活了十八年！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又算哪根葱？！”
陆非言辞激烈地反驳。
“哥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陪伴你。”
小魔鬼朝他伸出了手。
“啪！”
陆非拍飞了他的手。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中传达出的情绪截然不同。
一个是愤怒。
一个是温柔。
一个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个想要走过去拥抱对方。
双方沉默了大概十分钟。
小魔鬼最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好吧，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陆非没有接受他的道歉，而是将话题扯了回去。
“哥哥想问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小魔鬼问。
“是。”
“原因我刚才说过了，那本书里已经烂尾了，里面的主角失败了，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哥哥玩过单机游戏吧？每次打到一关很难的关卡，玩家们只能不停地重复，我说的重新开始，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的出现代表了什么？”
“哥哥代表一个崭新的号，没有等级，没有装备，但是有我这样一个BUG为你保驾护航。”
“那喀秋莎，格里芬以及瞳瞳他们这些人呢？”
“他们是配角啊，我之前就跟哥哥说过，他们是主角身边必不可少的配角！”
“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当然是让哥哥成为新世界的主宰啊！哥哥注定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那我是黑帝还是白帝......亦或者，我其实是一棵树？”
“......哥哥，套剧情这就没意思了啊，你把大结局套出来，观众们会骂娘的！”
“好，换个问法，你为什么不让我和瞳瞳在一起，她是不是黑帝？”
“......哥哥，没你这么聊天的啊！”
“那你能说什么？！”
“哥哥！咱换个问题吧！”
小魔鬼露出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今天你不回答出我的问题，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非恶狠狠地瞪着他。
“行吧行吧！”
小魔鬼沮丧地摇了摇头，接着道：“哥哥，我只能告诉你，瞳瞳确实和黑帝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需要哥哥自己去猜。”
“果然如此。”
陆非点了点头，旋即又问：“瞳瞳和那个死婴是不是双生子？”
“我不能再说了。”
小魔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不说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直接gameover，大家都别玩了！”
陆非威胁道。
“哥哥！我不说是有原因的！”
小魔鬼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那本书里女主角被追杀的剧情吗？”
“追杀？你是说......奥丁？”
陆非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书中那个和瞳瞳相似的女人，一直在被北欧神灵奥丁追杀！
“哥哥，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追杀吗？”
小魔鬼神神秘秘地说道。
“为什么？”
陆非接过了话。
“女主之所以被追杀，是因为书里的小魔鬼找到了她，在街边电话亭那段，哥哥还记得吗？
他们隔着玻璃相望，后来女主就陷入了危机，其实这一点细心点的读者都能发现，因为在那之前，小魔鬼从不会在女主在场的情况下找上男主。
当女主的眼睛能瞧见小魔鬼的那一刻起，某个隐藏机制就开启了。
哥哥，你明白了吗？
我和瞳瞳之间，你注定只能选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