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原老太太打发了原家年纪小点的清承、清玄、清越和三个丫头去睡,清扬则是被留了下来,他已经成家,也是该独当一面了。
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夜,次日,原家原德安、原清扬二人早早地起来,一手提着半桶水蹲着马步,神情严肃。
卢氏和李氏起来做饭时,原德安和原清扬已经蹲了半个时辰了。
李氏和卢氏也是神情严峻,一言不发的做了早饭,恰巧原老太太和原老爷子也醒了,便一起吃了早饭。
原家,除了没心没肺,对一切满不在乎的原老爷子,都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之中。
原德安和原清扬的疯狂训练,李氏和卢氏紧张的忙碌,甚至忙完后也开始训练,就是原老太太都拿出了轻巧的弓弩练习准头。
如此不一样的原家,上官灵月就是躺在床上,并未起身,也能感受到空气中散发的紧绷的气息,顿时叹气:“到底是离开了朝堂太久了,沉不住气。”
说着,让清铃把原老太太请了过来。
一番叙话之后,原老太太恨不能将上官灵月揉进骨血里宠着。
当晚,原家再次聚集在一处,原老太太发话以后,原家终于恢复了正常。
又在床上躺了两日,清铃陪着上官灵月呆在家中看书,上官灵月指导着清铃学习医术。
村里的训练场开了,在庄子后面的密林里,原清扬和原家的男儿和村子里的人都去操练了,清越还小,便没有去。
可在家中游荡了一天,无人理会他,第二日便也随着队伍一起操练去了。
马家村林中训练场。
木谨开始每日例行的训话,语气平和,但下面的人却无一人敢闹。
“昨日第一次集训,迟到者二十三人,早退者十八人,中途请假者三十人。”木谨跨立站好,面上带着笑容,但言语却是铿锵有力,“都是大老爷们儿,可干的活,还抵不过我们几个弱女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们都训练多久了,我们怎么比!”一人扬声反驳。
“谁说话?”木谨环视一周,语气极慢,声音也出奇的温柔。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木谨,要发大火了!
“我,怎么了!”一人站了出来,梗着脖子叫喧。
木谨哦了一声,缓缓走近几步:“倒是有胆识,就是不知道,本事是不是一样出众!”
话音刚落,木谨手中的长鞭像长了眼睛似的往前一伸,直接套住那人的腰,猛地一甩,直接甩到了前方来。
那人回过神,咕噜一声爬起,挥着拳头就要来揍,木谨微微一侧身,完美避过。
但这村民的举动却是得罪了木谨身侧名唤玉涯的男子,只见他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握住那村民的拳头,就准备扭。
“放开!”木谨立马出声制止。
玉涯立刻放下,又退了回去。
木谨瞪了玉涯一眼,轻声呵斥道:“捣什么乱!”
玉涯委屈的低下头,无声控诉。
木谨无语望天。
不想,那村民一被释放,就向木谨攻击而来。
木谨身子一侧,手中的鞭子再次挥出,一鞭子打到那村民的手背,村民一吃疼,猛地一缩手,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木谨的下一鞭子又到了,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木谨疾步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前,愤怒的吼道:“敢偷袭我!胆子不小。”
说着,化踩为踢,直接将那村民踢到人群中。
木谨两手往后一背,嘲讽道:“你们也可以不学,我还不乐意教呢!下次金国骑兵来犯,我们庄子上的人只管护好我们庄子就是了,至于你们的死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还有,我们只管在这里训你们三个月,三个月后,学成什么样,那是你们的事!”
那村民还不服气:“我们又不是士兵,你们这样训,谁吃得消!”
木谨顿时被气笑了,骂道:“金国骑兵可会因为你是老百姓而不杀你?”
那村民羞愧的低下头。
众人沉默。
“不错,我们是女子,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赤卫队十三女子,各个都是出自战场遗孤!”
“我们的父亲、母亲,都残忍的死在金国蛮子手中。”
“那一刻我们就发誓,即便我们是女子,也一样可以习得一身武艺,为爹娘报仇!”
“我们的哥哥弟弟都上了战场,而我们因为是女子,上不了战场!”
“主子说,报仇,不一定要上战场,所以,有了我们!有了我们来给你们训练!”
“知道为什么不是男人来训练你们吗?因为他们都上了战场!”
“也许你们会想,庄子上不是有护卫吗?秋甲他们为什么不能训练你们?那我告诉你们,因为他们是战场上的伤兵退下来的!是战场上淘汰的人!他们身上的伤,已经不适合再训练。”
“你们看他们很好是吗?那是他们疼习惯了!那才是男子汉,那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们是马家村的顶梁柱,金国骑兵一到,你们首当其冲!因为身后是你们的家人!如果因为功夫不到家,被金国蛮子砍了脑袋,你们家人怎么办?”
“告诉我,你们家人怎么办?”
“一点点训练就叫苦连天,还能指望你们保护自己的家园吗?”
“不想训练就滚!我木谨不带孬种!”
“现在,所有人,五公里跑,现在开始,跑!”
说完,木谨手一挥,身后三名女子出列,带头演着开辟出来的环形场地跑了起来。
身后,马家村村民挺直了腰杆,面容坚硬,浩浩荡荡的跟着那三名女子跑了起来。
所有人,无一人落下。
不一会儿,有村民已经累得喘粗气了。
这时,又有三名女子出列,跑在队伍两侧,对那些已经喘粗气的村民喊道:“学会换气,想想干农活的时候,你们都怎么换气的!”
“注意脚下,脚抬高点!”
“不要张嘴出气!”
“手摆起来!”
“认真跑,跑的好,金国骑兵来了,至少捡回一条命!”
一言出,大家伙顿时牟足了劲,咬牙往前跑。
木谨站在高台上,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对身边的玉涯说道:“他们还是有些潜质的,对吧。”
玉涯不说话,头都没抬。
木谨诧异回头看去,见他这委屈的模样,顿时笑了:“你都多大了,还委屈。再说了,刚刚我在训人呢,你出什么头。欸,意思意思下得了。”
玉涯甩头看向外围,表示自己很生气。
木谨见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要再不理我,那你昨日的求婚就不作数了哦!”
玉涯顿时抬眼看向木谨,很是着急。
“噗——哈哈哈”木谨顿时笑开。
玉涯不服气,一把搂过木谨的腰,恶狠狠地盯着木谨,大有她再胡说,就吞了她的意思。
木谨笑得更欢了。
正在跑步的村民见得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这木教官还是双面人啦!”
“可不是,对我们那么凶,都那男的这么温柔。”
“能把木教官拿下,那也是个人才啊!”
“我们跑的疼死了,他们居然……”
“还给我们秀恩爱,太可恶了!”
……
陪练的几个姑娘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好心塞,她们也想和情郎秀恩爱啊,可没人准假,谁让她是队长呢!
改天得和主子说说,让她们的休息休息,回个家什么的……
队伍中的原德安见到了,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转头对身边的原清扬开导道:“你看,木教官和玉陪练多好。玉陪练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低人一等,你啊,别总是对上你媳妇就弱弱的,生怕人嫌弃你似的。”
“我有那么明显吗?”原清扬不由得泄气。
“还不明显?只要你媳妇一动脑袋,你脸上那自卑藏都藏不住!她是走惯了江湖,自然懂的就多,你要有她的经历,你也一样很厉害,不必她差!”
“知道了。”原清扬很是受教。
不过原德安却是一叹,脸色那么沉重,还说知道了,这明明就是不知!
不过,有了之前的刺激,原清扬在训练的时候,是越发努力了,别人都休息了,他还在加练,别人负重十公斤,他直接上了二十公斤。
原德安知道他的压力大,知道他迫切的想要成长,也就没阻止。
倒是其他的村民被原清扬这么一刺激,纷纷牟足了劲,这一日,愣是无一人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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