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德深知小屁孩的滑头,也知道这小子赚钱的厉害,既然他要扣,那就让他扣,只要能跟着小屁孩,不愁这小子吃肉自己喝点汤。
在半路上的一个服务区里,李凡让吴广德进去,然后叫醒后面的那两位,“哥几个,咱们在这里吃早饭吧?再有2个小时咱们就到了。”
于是,哥几个在服务区的餐厅里胡吃海塞了一肚子面条和花圈包子。饭后,改由老三钱博平开车了。这钱博平的技术就比老大熟练多了,果然在过年期间在家里练过,而且得到过“名家”指点,明显看得出来,手法不一样。
“这下好了,被警察抓住,罚款不该我出了!”吴广德舒坦的靠在后座上。
“想得美!谁被警察抓住罚款,大家都要平摊,要不怎么叫308?”李凡回过头来,更是戏谑的逗着老大,“你开了快400公里,车感是不是提高了很多?我还没有找你收培训费呢,你这便宜占大了。技能的培训是能用钱衡量的吗?”
“我,我说不过你,你就是个刁钻的奸商加……小屁孩!”吴广德愤愤的说。
这一路上,他们嘻嘻哈哈的,总算还顺利,从疙庄那个出口下了高速,然后沿着升到县道,七拐八拐的就到了石大庆的那个木匠作坊兼居住的大院子。
石大庆本来是要去路边接的,可是李凡不让他去,并且警告他,“你家里存了那么多的名贵木料,你不担心被盗啊?”为此,李凡还给石大庆出了个点子,去买了几个二手的大货柜,然后送到机械厂去改装,里面焊上了各种架子,并且用高强度格网在里面全覆盖了一层。在李凡看来,这样的铁柜子一般的小蟊贼根本就搞不开的,真要是遇上专业的盗贼,那怎么弄都不一定防得住。
可是石大庆是个一根筋的人,既然兄弟提出了安全的问题,那么他就会去动脑筋解决,毕竟也是上过大学的。地面上不好弄了,干脆向地下发展。请来了挖掘机,在自己的后院直接挖下去至少有6米多深,然后把那些货柜放下去,相互之间还用割开的铁门联通,整个做了一个地下的高级仓库。这些活他是分段找外地的工程队前来干的,比如,挖掘机是找的本地的,挖完坑走人,挖掘机司机并不知道这个坑是干啥的,还以为是要养鱼呢。而吊装的工程队则是从安县那边调过来的,他们只管把那些货柜放进深坑里,石大庆忽悠人家说是要在地下藏酒。而覆盖黄土的事情他就没找人了,自己和老婆整整的干了一个礼拜,还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挖了一条地下通道,这还真是随了老根了,石头当年就是干这个的。
就为干这些活,石大庆还购买了小型挖掘机,把个院子到处挖的就像是被野兔打的洞。然后又买了锄草机,都是那种多功能的机器,既可以挖坑挖渠,又可以平整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地面,等到李凡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这里大变样了。
“石大哥,你这是花了多少钱整成了这样?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你这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不是也太扯了!”跟随石大庆参观地下仓库的李凡摇晃着脑袋说道,“看来你还是动了心思的,既然弄了,我建议你这里面将来全部改成不锈钢板做内敷,不过你这里还要做通风的设计,否则,时间长了,这里面没空气,那是要死人的,你把这里的设计图给我,我找人给你设计通风管道。”。
“兄弟的话就是命令,其实,这也没花多少钱,就是把去年赚的钱撘进去了,不过,跟着你干,我不担心挣不到钱的,我媳妇也同意这样,她说最不济咱们把这个地方卖掉,那也能换回来几百万呢!”直肠子的石大庆实话实说。
“这个院子不许卖!你要是敢卖,当心我找你的麻烦!”李凡的脸色顿时变了,“我查过资料了,这里可是我曾祖父和曾祖母在鬼子还没有占领这里的时候买的,也算是我们这些人的圣地,无论如何要保留下来,大家有个念想!”
“行!你说不卖就不卖,我听你的!媳妇说的话不算数!”石大庆挺挺胸脯说道,“你那些同学不要紧吧?自打你说过那个安全问题后,我这院里就没来过外人,就是亲戚来了,也就是在前院招呼,这后院是绝对不许进来的……”
“他们不要紧,都是好兄弟,你不用那么紧张,这里弄好了,你把院子归置到正常的状态,不让任何人进来本身就是不打自招,何必呢?那跟掩耳盗铃有啥区别?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主要的是贵重的木料要分类清理出来,放在这下面,至于说其他的普通木料和崖柏原料就放在外面,你得干啥像啥对不对?”李凡说一句,石大庆点一下头,两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这是我这次要的一些货,崖柏的原料我知道你这里有,找老料做几个,这几个紫檀的等我带着他们把木料清理完毕后,找出一块来,你亲自去做,工做的细点,我再弄点花样和包装,明天我要带回去。另外,你的那些普通手串,有多少你拿出来多少,我一并带走,让嫂子晚上算一下账,看看我给你30万够不够?不够我回去再给你打……”
这边李凡在给石大庆布置工作,那边的吴广德却是遇到麻烦了。
吴广德属于积极要求上进的大龄新生,在第一学期里表现也相当的出色。因此,在辅导员的帮助指点下,已经加入了组织,现在正是预备期内。吴广德还担任所在班的班干部。这会刚刚接到辅导员的电话,通知他明天下午参加组织活动,不得缺席。可是他现在在璋德县,而且大家说好了是明天晚上才能赶回学校的。
“张辅导员,我,我现在可是在太行山的脚下啊,我们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赶到学校,我能不能请个假啊?要是你昨天通知我就好了,我就不出来了……”
“明天开会,我今天通知你很晚吗?”辅导员张婕的口气明显的不开心了,“开学第一次组织活动你就要请假?你这是跟我开玩笑还是你不在乎自己的政治生命?吴广德,我不管你在哪,你明天必须要赶回来,开学了,所有的人都要收心,作为班里的干部你更是要以身作则,如果你都这样,那你如何去说别人?”
甭管吴广德这里有多少困难,那边的张婕才也不会通融,直接挂断了电话。
“跟老幺说一下,明天早上你先坐火车回去就是了。”老三小声的说道,“老幺会理解你的,大不了你这趟出来白来了,你不至于连回去才车票钱都没有吧?”
“唉!那还不至于,我们四个一起出来的,我偏偏要先走,这不完美啊!”
一向喜欢完美的吴广德觉得很难开口,可是老三才不在乎呢,李凡刚出来就把这个事情说了。李凡点点头,回头就对石大庆说道,“你去买明天一早的火车票,明天早上你辛苦一下送送他。”然后转头对大家说到,“哥几个,咱们可是来干活的,现在跟我去那边的仓库里清理一些木料,你们都要按我说的干……”
似乎是要把吴广德早走的损失捞回来,李凡是可着劲的使唤吴广德,那些死沉死沉的木料清理起来可不是那么轻松的,哥几个一会就累的呼哧带喘的。
其实李凡并不是特别照顾吴广德,就因为吴广德是运动员的体能,放着有力气的不用,去用周布斯和钱博平那样的书呆子?李凡的脑袋瓜子又没有被驴踢。
很快,从香港那边搞回来的木料清理出来了,有陈年小叶紫檀料近600公斤,产自非洲的几种黄檀黑檀等硬木400多公斤,还有几根黄花梨和产自北美的榉木以及产于广西的楠木等杂木。这些各种杂木显然不是来自一个地方,而且经过这么多年,明摆着这是有人刻意的把这些东西搜集到一起,想法估计跟李凡是一样的,只是最后没弄成,人估计先没了。懂行的人没了,这些东西自然就成了“垃圾”。正是因为如此,要想把它们分类区分出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李凡用一个小刀一块块的刮开覆盖层,然后仔细的辨认品种,在上面用彩笔写上他们的英文名字,最后才让几个哥哥把分出来的硬木搬进早就准备好的周转箱里。这活不仅累,还脏的厉害,好在石大庆有准备,给大家准备了工作服和手套,要不然,这哥几个可是不会干的,非闹起来不可。
拿着李凡给的单子,石大庆小两口就忙活加工去了。加工珠子不难,有设备,一会就做出来了,可是要想抛光和串起来,那可是费时费力还费心思。
当下午天都黑了的时候,那些木料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清理完,李凡想了想,找到一个很重的凳子腿拿在手里,其它的就不打算再弄了。
“哥几个今天辛苦了,咱们出去吃饭,然后找个酒店洗个澡休息!”李凡拍拍手说道,“累不累啊?呵呵,知道挣钱辛苦了吧?好啦,明天咱们不干了,明天去这城里逛逛……不过,老大,你怕是逛不了啦,不过不要紧,我答应你,等到我拿了驾照的时候,我带上你和嫂子去山里玩,保证馋死他们几个!”
“老幺,凭什么厚此薄彼啊?你要是敢不带我们去,小心将来我们不帮你找媳妇!”周布斯又是第一个出来抗议,“你要是自己找我见一个给你破坏一个!”
“二哥,你这也太狠了点吧?”老三钱博平插嘴说道,“我估计老幺带老大进山多少与赚钱脱不开关系,你又不缺钱,我也不缺,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活计,你还想干?我是干怕了,太特么累了,我估计晚上吃饭我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哦,对啊!老大,你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以前也没见过你这样财迷啊?怎么了?要不要我赞助点给你?”周布斯觉得老三的话说的有道理。
“嘿嘿,你们别问,老大这是在修行,要修炼出一颗忧国忧民之心。我这是帮他修行。至于他家里……好着呢,人家妹妹正在准备高考,好像也是学霸级的。”李凡随口就替吴广德拦下老二的质疑,还捎带着把吴广磬的消息说了出来。
吴广德也是佩服李凡这瞎话张嘴就来的本事,不过想到自己妹妹最后还是上套了,心里又觉得自己这事干的有些不那么地道,于是也就不再去辩解了。如果吴广德知道李凡现在泡上了一个洋妞,不晓得他会不会有“掐死”小屁孩的冲动。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石大庆两口子忙的根本没时间做饭,他们自己是随便下了碗面条对付过去了。可要是也这样招待几位哥哥,李凡可是不够胆做出来,中午是秦燕妮开车出去买的外卖,这晚上要还这样干,那哥仨真会掐死李凡的。
吃完了晚饭,李凡把那哥仨送到了酒店,自己又转身找了个摩的回到了石大庆那里,他对那哥仨说的是“晚上我要加班”。累坏的哥仨谁也没心思问了。
吴广德跟着李凡一直在球队里训练,还不觉得如何累,可周布斯和钱博平就完全不一样了,腰酸背疼的,吃饭的时候是真的抓不起筷子了,还是李凡给他们“揉了揉”才感觉好了点。回到酒店里,洗完澡,他们还得跟自己的女朋友汇报,那个周布斯在微信里刚刚写了几个“娟儿”就困的睡着了。吴广德倒是舒坦了,给黄瑛写了一句“明天中午在你们学校附近一起吃午饭”,再加上一个“晚安”就算是交差了。只有钱博平在那边跟自己的“媳妇”黏糊了半天……
李凡必须要去加班,他最后那的那个凳子腿就是一根上好的小叶紫檀木,剖开以后,按照粗细大小,一共做了二对珠串,都是按照一个中号配一个小号的做的,当切刀高速切出珠子的时候,那股子檀香顿时就在车间里萦绕,把个秦燕妮惊愕的直瞪眼。而切磨好的珠子又被李凡分别用神技刻上了一些篆体字,无非是佛家的“谒语”,道家的“警语”,什么“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么“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之类的。这个活,李凡不允许石大庆用激光刻字机去刻,而是自己亲自操刀。
石大庆也问过李凡,为什么那些平常的珠串上的字可以用激光刻,而这些珠串上的就不可以?李凡告诉他,平常的珠串是年轻人戴着玩的,无所谓,刻字后可以增值。可这些高档的珠串上要是用了激光刻字,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时候不是增值而是贬值了。这相当于你在千万级的豪车上贴上招贴广告和漫画,那坐在里面人的身价是增值了还是掉价了?而刻字这活,只能李凡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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