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市巴拿马社区。
上午时分,几个拉美裔的移民后代,正在街道上闲逛着,寻找今天的猎物。
来自尼加拉瓜的布罗迪就是其中之一,有着三分之一黑人血统的他,因为头发卷起且蓬松,为此不得不花了一番精力,将其编织成了一头脏辫。
这会儿他正在跟几个同伴炫耀自己的新发型呢,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住在隔壁街上的加富尔突然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黄鼠狼一般,兴奋地低声喊道:“喂喂,快看那边有人来了!”
他手指向了街道一端,一个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不时低头看一两眼,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年轻亚裔男子,顿时便出现在了这几个拉美裔青年的视野之中。
“亚裔!”
布罗迪发出一声兴奋地低吼声,在种族歧视严重的米国,亚裔毫不疑问是处于鄙视链的最底层。
因为人种、语言跟文化的不同,很多亚裔就算是受到了欺凌,往往也会选择忍气吞声。
对于早就习惯了强盗文化的欧美裔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欺负对象了。
正好布罗迪最近手头也有些紧张,他早就看上去以前班上的一个南美裔少女,一直想请她吃顿饭,顺道送她一条钻石手链。
现在,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让我来!”
他冷笑着摸向了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
然后一马当先的,冷笑着就朝那个越来越近的亚裔年轻男子冲过去。
可惜,还没等他开口恐吓出声呢。
一个伸到脸前的fbi探员证件,立刻就让这个有些黑人血统的青年,脸色变得灿灿。
“fbi探员,你们可以叫亨特探员我现在需要跟你们询问几个问题”
再一次用伪造的假证件,唬住了几个明显对自己不怀好意的混混儿。
孙诚面无表情地收回了伪造的假证件,一手拿着一个笔记本,一手拿着笔,对这个刚才似乎准备抢劫自己的混血青年询问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今天上午在贝市收集情报时,他已经遭遇到好几次了。
没办法,亚裔在米国本就处于鄙视链的最下层。
这个国家里从来不缺少二战后自世界各国流入的顶级人才,也同样不缺少好吃懒惰的偷渡客及后裔。
第一次遇到时,孙诚还不得不掏出枪械威胁了几句。
到后来又遇到了几次后,他也懒得再搞威胁了,直接将自己之前办理的fbi探员假证一亮出来,顿时就能让大多数欺软怕硬的混混儿服软。
一上午的忙碌,孙诚对于收获还算满意。
他想要的信息,基本上都弄到了。
德福来的父亲--韦恩阿普西,在贝市的地下世界里虽然过了气,但也算小有名气。
他是参加过越战的退役老兵,战争时因为参与了几次对民众的屠杀,后来被诊断出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被迫退役回到了老家这里。
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加上当时米国正因为大量国外移民的涌入,跟年轻嬉皮士的崛起,处于二战后思想、局势最混乱的时期。
后来韦恩阿普西干脆也随大流的融入到了混乱之中,因为顽固而又古板的性格,他一度成为了贝市红脖子的话事人,并赢得了‘老头子’这个敬称。
可惜,人总是会老的。
以蛮横、凶狠跟武力争抢来的地方,同样会被更加年轻的后辈,用同样的手段抢走。
当韦恩阿普西第三次策划了银行抢劫案,并被自己的手下出卖入狱后。
等到他再出来时,贝市的地下世界早已经变了天。
没人还在意一个服役七年的过期红脖子,他的霸道跟凶狠,也只能在自己的家人身上继续耍耍。
慢慢的,贝市还记得老头子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中午时分,贝市市区的另一家快餐店内。
孙诚将上午建功多次的伪造的fbi探员证件收进了农场空间内,看着笔记本上多出的十几页内容,脸上笑容越来越浓。
侦探本来就是个行走在犯罪边缘的灰色职业,因此不择手段达成目的,在这个圈里并不奇怪。
一上午他在贝市接触了不少的帮派人士,其中多数都是一些混迹在地层的不入流混混儿。
至于孙诚是如何找到他们的,一个陌生华裔出现在贝市的街道上,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
他几乎没主动寻找过,然后麻烦就自己找上了门。
可惜孙诚在唐埠就没少见识那些混混儿的装模做样,他只需要将伪造的fbi探员证件亮出来,就能让绝大多数的地痞混混乖乖有问必答,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
用过了午餐之后,挑了个没人也没有监视的地方,他将自己的车子从农场空间内取了出来。
然后开着车,孙诚就往早就摸清楚的地址赶去。
德福来的父母依旧住在贝市,只不过并不在巴拿马社区,而是在距离市区更远一些的阿拉梅达。
当他开车顺着地址一路询问着抵达时,时间赫然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钟。
将车子停在路边,入眼看到的是一座米国西部非常常见的小型农场,由几间破木屋组成,附近还建有仓库并显得非常脏乱。
孙诚下了车,将仔细看了一眼门牌后,这才往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农场里喂了几只狗,一看到有陌生人靠近,顿时发出了凶狠地咆哮声。
“汪汪汪汪汪”
狗的狂吠声很快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声音随后响起,“巴尔,小贝,不许叫”
不多时,木屋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苍老的白人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是?”
老妇人看清楚了孙诚的样貌,神情顿时有些紧张地问道。
孙诚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跟老妇人点了点头,“你好,请问您应该是阿普西夫人吧!”
白人老妇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孙诚,眉头紧皱却一言不发。
孙诚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冲她扬了扬,这才开口说道:“您的儿子,德福来阿普西先生通过一些渠道联系上了我,希望我能帮他调查一些事情。今天我过来,是想要跟您跟阿普西先生询问几件事情的!”
话一出口,顿时老妇人的脸色就变了。